小家伙上小学了,我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小学生活,拉拉杂杂记下。
村小学是一座“]”型泥土平房,有5间教室,几间老师办公室。“]”开口(西边)不到十米,下坡就是我家,我家南向。
小学走廊的泥巴墙壁上,用石灰涂了8个大圆饼,圆饼上用红颜料写着“团结紧张 严肃活泼”八个大字,每个字高半米。记得是曹开顺老师写的,我们看着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非常的崇拜,惊为天人。
老师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只大座钟。那时农村钟表还很少见。记得我祖母有时候会去学校,看看时间。
走廊的木柱上,吊着一截铁轨,窗台上放着一只木柄手榴弹,大概是民兵训练用的。老师拿着手榴弹敲着铁轨,“当—当当——”,上课了!“当——当——当——”,下课啦!
我的第一个书包是帆布做的,草绿色,上面有毛体“红小兵”漆字。
作业本封皮上印有“ 小学 年级 班”,我一直觉得填“某年级”就够了,还填啥“某班”?因为学校5个年级,一个年级一间教室,“年级”不就是“班”吗?直到上中学了,我才明白“年级”和“班”的区别。
读五年级时,父亲从扬州出差回来,给我带了一个泡沫塑胶文具盒,有书本那么宽,靠磁铁开合。这样新颖的文具盒在当时很少见,也因此让我很是风光了一阵。
记得除了语文、数学、音乐课,还有劳动课。劳动课的内容就是义务劳动,给学校积肥。大家各自回家,提着畚箕,满村游荡捡猪粪,然后送到学校厕所。班上的劳动委员不用捡猪粪,他负责在厕所那儿用杆秤称重量、登记。
五年的小学时光,只记得一次集体活动。三年级或是四年级的六一儿童节,我们去公社大礼堂参加了文艺汇演。我穿上借来的白衬衫,上台合唱了《泉水叮咚响》。
一年级的冬天,我带了小火炉(陶钵)上学。上课的时候,穿的新棉鞋被烧了个大窟窿,我吓得大哭,邻居把我抱走了,免得妈妈盛怒之下打我。
三年级的时候,开炼老师在教室墙壁上办了一个专栏:“一张好试卷”、“一笔好字”等等。我的试卷贴在最上头,上面有老师红笔批的大大的“98分”。
四年级的时候,开始读哥哥放在家里的书,比如《第二次握手》。五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达洲伯给我们讲《鲁宾孙漂流记》、读《小说月报》。
小学课本的内容,记得三年级时开炼老师惟妙惟肖地读《寒号鸟》:“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冷死我,明天就做窝。”五年级时达洲伯读《多收了三五斗》:“万盛米行的河埠头,……”,言犹在耳。
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我意外收到两本塑料封皮的笔记本,扉页写着“全乡语文第X名”、“全乡数学第X名”。那时候那样的笔记本很难得,细姐很羡慕我,要我送她一本。
去年(2008年)暑假回老家,见当年的小学校舍似已翻新,且校门改为东向。
(2009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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