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死亡的结局,但是我不敢出生,半点声音都会令我怯懦,在心底,成了一个悲伤的秘密。
我任由时间在我笔下离开,起初的两分钟,距此已过去两个小时,我看着分叉的毛笔手下使劲,一笔便画出了两条线,曲折的,在那纸上。
世界以板块运转着,定位至某一国家、某一城市、某一隅。风吹动树梢上的叶,影子倾斜,那些山就从右手边走到了左边。
时间走了那么久,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不一样,在已然的事实和翻来覆去的字句面前,我无话可说。说什么呢?气息是无奈的,舌头是苦的,年纪是绿色的,在这正午,热烈而又青葱的时段。
那枝头正要开出花,那枝头就要开出了花,园丁含着泪走来,他养的花,他拿的剪刀。不,他亲手培的土,他亲手摘的花。他走来,在来的路上,含着泪;走时,怀抱希望。
我不得不感叹这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最好的时机,我尚且还不是一只鹰,我期盼我是,只是我尚且不是,他们也不是。我开始为那未降世的生命担忧,我什么也不知,对他(她)的未来,对我自己。
命运的警告早已发出,离开时就已崩塌的房屋,那从未留过情的台灯,吹走了我毕业那年的一切。吹走了一切,却将那个孩子留在风中经受肆虐,亏欠至此衍生,从选择到呼吸,不知什么是对的,每踏一步,都有代价。
我以为是说错了话,想的却是不如将源头归置于此,毕竟那些责怪从别处传来也只能是些难听的话。
我试图构建,用回忆拼图。还原那些世界曾经包容我的所有时刻,具体到某一帧,详细到每一句话里用的每一个汉字,我想啊想啊……
我没看见,我听见那年我搬家,自己亲手将墙上完好的星空拆下来,掰成了一块又一块,装进了盒子里,再没有打开它。
风呼啸着,距离开始成倍叠加,与其呈指数上升的,是我对自己二十岁的厌恶,我抽打着时间,苦口婆心地劝它走得快一点,我不要这些回忆,我只怕自己跑得还不够快。
黄昏的生命,古老的大楼,行驶的车辆,不停书写地笔,成功将悲凉的底色铺满,在后半程的路上,在每一寸都催着我奔跑的土壤,我捋顺了七月身上银灰色的毛,逆着盘一遍,顺着梳齐整。
那儿有一只猫,他全看到了,但他什么也不懂,他只有四个月大,我抱着他,他不吵闹,只望着我,体温朝我传来……
我知道眼下的路是谁的,即便死亡是我的,迟早来的,也不是现在的判决,定论是:七月的一身反骨,看着乖,但有想法。
走七月的路,让七月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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