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小歆 新声
后期:小 歆
作者 摄影:贡嘎子
30多年前,一位在全国颇负盛名的画家朋友,在与我私下交谈中,曾经这样说过他的感悟:
″我们一步步地往山上爬,渐渐地,不少人落伍了,放弃了。可你,仍不放弃,坚持了下来。终于,你爬上了山顶,站到了最高处!
四下一望,一览众山小!这时,你真为自己庆幸!
在山顶,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仰望长空……
突然发现:有一只鹰:正在头上盘旋……”
哦,那鹰,飞得更高!
我开始问自已:这世界,果真有″极顶″么?.....
我有雪山情结——就连我的网名,也由贡嘎雪山而来。这二十多年间,青藏高原总是我的出行首选地,那里有数不清的诱惑。近年才渐渐发现,那诱惑背后最挥之不去的诱惑,是雪山。
渐渐明白:我爱的是雪山,而不是极顶。
从此在我的行程计划中,不再奢望世界之巅珠穆朗玛。
记得,那是1972年,在峨眉金顶,第一次看到了飘渺天边的贡嘎山。从那一刻起,雪山的诱惑,便在我心中定格了。
直到1986年,才第一次看见似乎近在眼前的祁连雪峰,勾引我只喝了一碗稀饭,拎了个相机就径直去了。
结果,在海拔3300-5000米的区域,是从清晨,一直爬到午后5点,才勉强爬到雪线!
最后,是在两眼一抹黑中的深山里,瞎摸着下山。跌跌撞撞撞回县城,已是午夜12点,惊动了祁连县城。
我从1991年起开始造访康藏地区。记得当时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不敢奢望珠穆朗玛的登峰造极,便把心中的永垣,留给了贡嗄'。
又直到2002年,才有机会在康藏居里寺委派的一名喇嘛陪同下,请贡嘎山六巴乡支书尼德带路,骑马来到了贡嘎山下,亲临朝拜。
那一次,刚上子梅梁子,一直阴锁了半个多月的贡嘎山雪山,突然云开雾散,尼德支书情不自禁:“钟老师,贡嘎山看得起你哦!”
此后三天,一直晴好。
在贡嘎寺住了两天,完全意外的待遇是:贡嘎寺乌则管家特意安排我独自一人,下榻在威震东南亚的贡嘎活佛居室!
我知道,这是他们对我敬畏雪山之心的认同与鼓励,我更明白我是在三个藏人的鼎力相助之下,才成全了我对贡嘎的朝拜之礼。
同年,邂逅了一名马夫,由他引路,骑马三天造访了亚拉雪山。
在空无一人的亚拉雍错......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即使是藏人也需付出无数艰辛才能涉足的地方,沿湖却砌满了数不尽的玛尼堆,悬挂着无数经幡,甚至用乱石垒砌出神庙以供朝拜......
所有迹象表明,他们不惧艰辛来到这里,不为观光旅游,只为对神山圣湖感恩!
感恩,感恩。大自然赋予了我们一切,我们何以不感恩?
2010-2014年间的阿里、羌塘之行,得以朝拜了冈底斯山主峰、圣山冈仁波齐,喜马拉雅的纳木那尼雪山、念青唐古拉山等一系列知名或不知名的雪山……
每一座雪峰都撩起的内心振奋,经久不息……
2015年可可西里北段之行,我把重点给了昆仑山的玉珠峰与沱沱河,独驾一辆雨燕小车来到玉珠峰脚下。
最后,在海拔近5200米处,又独自一人,徒步攀登了两公里,终于到达玉珠峰冰川。
玉珠峰下,置身空境
这个空境,是心灵的空境,而非现实的空无一物——有一个渺小的身躯,在面对巨大的冰川。
此行之后,可可西里南段的唐古拉山,成了最渴望的梦,渐渐形成了今年9月再走可可西里的出行计划。
一个意外改变了这个计划:才8月,就有朋友走西藏,邀我作陪。
这一来,不需我亲自驾车了,可问题是:行程不能由我说了算。
好在可可西里是必经过的路线,如果他们不赶路,就可以了却我朝拜唐古拉山的心愿!
我做了个预案:若此行不能如愿,9月我再独自走一次。总之,唐古拉山无论如何不能漏掉。
老天不负有心人,在可可西里,我的朋友因同车人高反,连夜赶往拉萨去了,他明白我的心愿,特意把我安排了另一个朋友的车,随后慢走。
我非常兴奋地发现:这位车主对雪山也很有兴致,一见雪山就停车。
一路天气又特别晴好。于是,唐古拉山尽收眼底!过了海拔5230米的唐古拉山口,又发现一条通往雪山脚下的便道,车主竟毫不迟疑拐了进去,令我大喜过望。
唐古拉冰川近在眼前时,便道已经没了,我们仍在乱石坡上继续靠近,直到一块大石头刮了底盘才作罢。
雪山独有的魅力,感染了同行的朋友,也产生了去珠峰的意向,毫无疑问激起我极大的兴致,开始小心翼翼地促成这一行程。
当我们的车毫无疑问地驶向通往珠峰之路的那一刻,我很难形容那时的心情:显然,这次身为“陪伴”的旅行的意义,升格了,它,成全了我当初的9月计划一一造访雪山。
尽管天气不甚理想,但在到达珠峰大本营之前,就看到了珠峰下部的冰川,烟云缭绕中,已经看到了珠峰的一隅!那一刻的心情,是一种敬意油然而生。
在我的旅行词典中,没有“征服”,没有“挑战”……有的,只是“融入”。对于雪山,我一再实践的,是朝拜。
景仰雪山以来,我没有想过去任何雪山登顶,但我对所有雪山,一往情深。我憧憬着投入它的怀抱,却不曾有过一丝念头要去触摸它的头顶。
记得在贡嘎山那年,我的陪伴、喇嘛扎西突然问我:“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眼前的贡嘎山时,是什么感觉吗?”
我认真地注视着他,倾听他的说法。
“有一种恐怖感!”扎西喇嘛如是说。
他说得非常真实,我当即意会,因为眼前,在贡嘎雪峰神性的耀眼光輝里,我分明看到的正是一种神圣的威严。
这,或许正是我虽一再朝拜雪山,却从未产生登顶念头的根本原因。
雪山,让人懂得敬畏。
天气不甚理想,珠峰极顶一直隐藏在云层中,同行的伙伴,在海拔5200余米的珠峰大本营,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没有一个人耐不住想离开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个星球上最高的那一点,始终没有露面。
在无望与盼望的交织中,我面向主峰磕起了长头,又将携带在身的龙噶片分发给大家,无论如何,既来到它的面前,能完成这朝拜之礼,就没枉来一趟。
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半空中露脸——珠峰!珠穆朗玛洁白的极顶,显现了!
几个先前在拍跳跳照的人,当珠峰露脸时,全都肃穆起来,静静地仰望,拍照,口里呐出几声:出来了,出来了!珠峰出来了!
每个人的欢呼,是那样的克制,没有一个人因欢呼而张狂。那克制着的激动,给我印象极深,它让我深深地感受到这坡顶上的每一个人,快蹦出来的那颗敬畏之心!
一次次,面朝雪山。敬畏之中,亦满心豁然:这世间,真令人敬且畏、畏且敬者,唯-有-自-然。
雪山大美,雪峰威严。
雪山,以它的坚守,将自然之大爱与威严,同时展示给世人。
真庆幸生命之中有了四个字:
我爱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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