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毕业前几天,学生们陆陆续续拉着行李离开这里,有些人在操场上拍vlog,配着一些'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的愿景。我因为清校工作长久站立,左膝盖里噼啪作响,兴许我那算不得如何难忘的青春就是膝盖里的积液,抽不出来,但也吸收不了,在反复使用的过程中积劳成损。最终反应过来而关注它时,它已经肿大了起来。
我一直没什么感触,觉得毕业分离是终将会发生在大多数人心中的定点爆破,你一早就知道爆炸会发生,只是不知道何时它会在何地'bong’地一声,将那些用来障目的情节炸毁,自此,每当再回忆起来的时候,它都是破碎的还带有余温的尸块。我当初没有参加我的毕业,甚至那些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弟一个也没送,我是最早逃跑的伤兵。我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宿命。
直到我站在校门口,骑着自行车不扶把的男生帅气地从我身边经过,衣摆随着他带动的那阵热忱的风而鼓动,我看见紫红色桑葚饮料滴落的污渍,我的神经深处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了,'咚’地一声,在我胸口处开了一枪。旋即,眼前便全是黑暗。
我不怎么拍照片,除了工作照以外,手机里是各种落日余晖和晚霞混杂的局面,我时常疑惑为什么总是要向着远方的天边投去目光,仿佛我是被囿于此地的困兽,甚至无法叫喊出声音。直到今天我做完核酸骑着车返回学校值班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兴许是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将云朵浸湿成下了架的'森林玫果’颜色。我总觉得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又觉得,也就是这样了。
静态管理那天,国亮给没睡醒的我发消息问,日照音乐节去不去?我说我倒是想,辞职,我就能去了,但是去完回来怎么办呢,我总不能真的为了丢火车的那首《火车日记》真的裸辞,年轻人可以辞职,别裸辞,别上头。所以我才会喝酒时心情忽高忽低,我不知道我是为了高兴才来喝的酒,还是因为来喝酒才能高兴。
老大来催更,说三个月了都不更新,委实是快乐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写,那些快乐永远无法用文字记录出来,一如我也不拍照一样。直到这星期我因为和梦强那场关于'虚幻’的辩论以失败告终,我才将那些情绪都收拢收拢写出来。
我为什么不高兴啊。
兴许是因为新校区那三棵白玉兰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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