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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临床十年后重读《伤寒杂病论》的新心得(8.21~8.25)

8.21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

这里应该有错简,原文应该是:“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白散,小陷胸汤不可服”才更合理。“寒实结胸,无热证”是从脉证怎么也看不出有热症的情况,是纯粹的寒实,所以不能用小陷胸汤,应该用三物小白散。

寒实结胸的程度跟热痰结胸差不多,所以小陷胸汤和三物小白散是一组相对应的方子,因此这里刻意强调这里是寒实结胸,要用三物小白散,不要用痰热结胸的小陷胸汤。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上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匕,羸者減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巴豆不能直接生用,需要做成巴豆霜(把巴豆炒焦,壓成粉末,吸油紙吸乾油分備用)。因為巴豆毒性很大,所以服用法裏面講了,身體強壯的人一次也就用0.5~1克,羸者還要減半。如果吃了不下利也不能再服藥,而是吃熱粥或者喝熱水促進藥效即可;如果吃了下利不止,就吃冷粥或者喝冷飲把巴豆的藥效解掉即可。

根據吃藥後的反應,可以知道病灶的部位,如果吃了三物小白散嘔吐在,寒實結在膈膜以上的位置,如果是拉肚子則寒實結在膈膜以下的地方。

三物小白散多發生在體質虛寒而有“實”者。但並非所有陰寒的辯證點都適合用三物小白散,例如陽氣具結中焦也會手腳冰冷,胸下不舒服;這就導致三物小白散實際用在寒實結胸的情況非常少,不像小陷胸湯,只要濕熱在胸腔都可以考慮使用。

8.22太陽與少陽併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兪、肝兪,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讝語,脈弦大。五日讝語不止,當刺期門。

“并病”是传经过程中发生的病,原来是太阳病,传入少阳的时候太阳病还没有好,于是就出现了“太阳与少阳并病”。这里的“头项强痛”虽然是太阳证,但由于是“太少并病”,所以痛的地方开始往两侧走,接近少阳经的地方。

“或眩冒,心下痞鞕”是少阳证,但少阳病并不明显,所以用“或”字来表达,有时候眩冒,有时候心下痞鞕,此处的心下痞硬虽然像结胸,但不痛,程度也不及小陷胸汤证,属于少阳病所讲的“胸胁满”的情况。

少阳病禁汗,不能用汗法,若治里又有陷在表之阳导致结胸的危险,所以唯有用刺法以泻经热为之最速之法。《灵枢经》曰:“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血气”,所以凡经气痺阻之证,针刺为良;若气血本体之虚,以药补之为良。刺大椎泻表热;肺气通皮毛,故刺肺兪泻肺热以通太阳之气;肝气合于筋膜,刺肝兪以泻肝胆而和少阳之气。

少阳病禁汗,故曰“慎不可发汗”,若误发汗则会胃津枯,胃不和而引起谵语,脉弦大提示已进入少阳阳明并病的阶段,谵语二三天病则病轻,让其自然恢复即可;若四五天仍谵语不止则为病重,可以刺期门穴泻热而解。

此条文的情况在临床上很少见,本人估计是此太阳少阳并病所出现的头项强痛、心下痞硬、眩晕常见于阳实阴虚的体质,而现代人多为阳虚阴实的体质,所以现在很少见。

8.23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脇下滿,如結胸狀,讝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血室”是什么?有的医家认为是肝,有的认为是子宫,根据本人经验,二者都对,《伤寒杂病论》中虽然涉及“血室”内容的大多都有妇人为前提,但也有不是的,例如《阳明篇》的40条“阳明病,下血、讝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这里所涉及的是肝,男女均会出现的情况。况且,肝本来就跟阴器相互又联系,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清楚了,从古到今,很多妇科病都是从肝论治的。

妇人得到太阳中风证,“发热恶风”是标准的太阳中风证,但刚好在得到太阳中风的时候来月经了,表热的邪气就会乘子宫来月经之虚而进入血室,所以表热就没有了,又因为经期身体血不足,故“热除而脉迟身凉”。

妇人经期感冒往往更容易直接出现少阳证,也就是“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这是邪气直入少阳,引起胸腔淋巴肿大导致的情况。在实际临床上,这里的“谵语”更多的表现为烦躁、脾气暴躁,很少会真的出现阳明病的“谵语”。

“热入血室,当刺期门”,张仲景都会刺期门穴以泻肝胆热来治疗热入血室,放在这里则是因为邪气未清干净月经就结束,导致邪气结在胸脇下,需要在期门穴附近找青筋放血。

“随其实而泄之”是告诫后人不要一根筋,虽然这里说是热入血室当刺期门,但如果是其他地方出现“实”,则需要根据具体“实”的地方来选取不同的穴位治之。

8.24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此条文与上一条文的区别在于,8.23条是月经期间得到的感冒,此条文是月经刚结束的时候,身体还很虚的时候得到感冒。因为月经过后身体还比较虚弱,感冒病毒很容易直入少阳,此时血与热容易相互纠缠而形成往来寒热的症状,故用小柴胡汤。

推扩来看,也就是少阳有瘀血的时候会引起疟疾的症状,小柴胡汤可以降低血液的黏度,把瘀血清掉。但实际临床上,还是要根据热结的程度来选择合方,例如配合便秘谵语者合用桃核承气汤,大便正常,但瘀血症状明显者合用桂枝茯苓丸,等。

8.25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了,暮則讝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下焦,必自愈。

8.23条是经期感冒,如果经脉不结,没有出现“胸胁下满,如结胸状”,邪也会随经血去而好,若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则需要治疗;8.23条是经期结束后马上感冒,邪不能随经血去,结果血热互结,此时必须赶紧治疗。

8.25条是感冒月经一起来,白天如常人,到了晚上就发脾气、情绪不好(这里的“谵语”也应该是表现为烦躁、脾气暴躁才更符合临床),如果没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等其他症状,且月经正常来的情况下不要随便用药,“无犯胃气及上下焦”是之没有经过汗吐下的治疗,邪会随经血去而自愈。如果没有自己好呢?那月经一定会突然中断,就会出现8.23条或8.25条的情况,还是得用药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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