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与宫廷斗争

 

 

高海欣

    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名扬海宇，世人皆知;然而其脱胎母体《大唐二帝圣教序)却东西而置，鲜为人知。
    位于西京长安大慈恩寺大雁塔的圣教序，由唐代大书法家褚遂良书丹御文，俗称“雁塔圣教序”。
    位于东都洛阳僵师招提寺的圣教序，则由唐代著名书法家王行满书丹御文，俗称“招提圣教序”。
    这种同文二石，东西而立的奇特现象，备受世人关注，究其深层原因，不免有些血雨腥风的凄惨和悲凉，笔者试图探索其中奥秘找出答案。

 

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

 

 

一、初建西京大雁塔，刊石《圣教序》的时代背景
    唐太宗李世民登极称帝并非合法继承，而是“以淫乱后宫”的罪名弑兄李建成，戮弟李元吉，进而逼父让位所得。史称“玄武门事件”。这在封建统治者眼里既不合乎封建法统.也不合乎封建道德伦理，当然也不能贻示子孙。为此，唐太宗需要找到一种能够慰藉灵魂和利于统治地位的思想理论作为基础。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唐太宗笃信道教，视老子李耳为皇室祖先，以此提高宗族地位，然而此时对儒说、佛教也不排斥，采取为我所用的实用主义。唐太宗即位不久，即着手撰修《高祖实录》和《太宗实录》，竭力为自己辩护和粉饰，同时也竭力诽谤和低毁其兄其父，与此同时诏令中书侍郎颜师古与国子祭酒孔颖达等人正订《五经》文字和疏义，要求“道、儡、佛之学融于一体，使三教合流”。尤其是佛教的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因果报应的教化，不仅能够对唐太宗精神灵魂给予解脱，而且对自己的皇位巩固也十分有利。于是诏令全国“度僧立寺，广佛弘持”超度各战场阵亡将士的亡灵，足见佛教在唐太宗心目中的地位不断强化。
    贞观十九年(645年)，唐代高僧玄奖法师从中亚、印巴次大陆取经归来，将佛经、佛像大会于朱雀街，供人瞻仰的空前盛况传到唐太宗那里.唐太宗即刻传旨诏见，“闻师方殊域今得归来，欢喜无量，可速与联相见”。玄奖将所得经卷、经像安置于弘福寺，便日夜兼程赶赴东都洛阳，渴太宗于仪弯殿，太宗“迎慰殷勤，广询中亚、五印情状”，“玄类一一酬答”，“从卯到酉，不觉时延，迄于闭鼓”。.太宗玄类宾主无间，密谈会晤整整一天，颇有言未尽，相见恨晚之感。唐太宗见玄奖知识渊博，形神轩昂，是难得的人才，力劝玄类还俗辅政，委以重任。玄类谢辞，提出回家乡少林寺下院招提寺事佛译经，太宗领首不允，诚请玄类到长安弘福寺事佛译经，以便朝夕相见，并选派全国寺佛生组成由玄类主持的禅院经场，一切费用全由朝廷提供，it宰相房玄龄统体部署。此次会见，唐太宗感触颇深，对侍臣连加赞叹:“联观法师，词论雅典，风节贞峻，非惟不愧古人，尔乃出之更远。”可以想见太宗对玄类的敬佩程度。
    贞观二十二年，唐太宗驾幸玉华宫，再诏玄类秘晤，太宗躬身让座，情同手足，临别太宗再次诚请玄类还俗辅政，玄类再次“掬诚坚辞”。太宗见玄类“弘佛心坚，志不可夺”，转则“允予支持，且赐裂装一领，价百金”。。同年秋，太宗闻知玄类新译《瑜咖记》告成，亲自为其作序即“大唐三藏圣教序”.并在庆福殿，令百官侍卫，团法师坐。“令弘文馆大学士上官仪以所制序，对群臣宣读。”序中言:“有玄奖法师者，法门之领袖也。幼怀贞敏，早悟三空之心。卡契神情.先包四忍之行，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诅能方其朗润。故以智通无累，神测未形;超宏尘而迥出，只千古而无对。‘佛法广大，流通九洲’，救贯众经之首。”
    序成玄类表奏致谢，太宗回复:“昨制序文深为哪拙，唯恐秽翰墨于金简，标瓦砾于珠林，忽得来书，谬承褒赞，循躬省虑，弥劳厚颜，善不足称，空劳致谢。”。上述不难看出，至高至尊的君主.且精通典籍，工于书法，然而字里行间无不充满着对玄类人品学识的落重、敬佩和谦逊，不仅对佛法予以极高的评价，而且确立了玄类佛门领袖的地位。
    贞观二十二年冬，太宗为追思文德公孙皇后，将长安无漏寺改建为规模更为宏大的慈恩寺，特别诏遣玄类法师为主持上座职，令从弘福寺移居慈恩寺，于是唐太宗率太子朝臣以及后宫殡妃，全城百姓，人人执香捧炉，举行隆重的送迎庆典，使玄类感动得‘。泪流襟袖”。。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贞观二十三年春，唐太宗病重，太子治及玄类法师陪从于翠微宫，玄类的西域见闻和佛法治国，使唐太宗深信不已，“数攘袖拭泪”，不断叹息:“联共师相逢，不得广兴佛事”是此生的缺失和遗憾，望子孙“供佛有加”，了去心愿。太子李治硬咽称是。唐太宗晚年对佛教的虔诚不能不对后世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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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唐太宗撤手归天，唐高宗李治即位，为了追忆母后，遵循父愿，于永徽三年下诏扩建慈恩寺，营造大雁塔，俱藏佛经、佛像，以防火焚，并请宰相、著名书法家褚遂良书丹太宗的《三藏圣教序)和高宗的(三藏圣教序记》二碑御文。
    显庆元年(656年)，慈恩寺大雁塔工程落成，高宗再率朝臣、太子皇后缤妃，亲临慈恩寺，“观僧玄奖奉迎御制《圣教序》碑，导从以天竺法仪，其徒甚盛”。。高宗兴至，赋(渴大慈恩寺)诗:“日宫开万初，月殿耸千寻。花盖飞团影，幅虹曳曲阴。绮苗遥笼帐，丛珠细网林。谬廊烟云表，超然物外心。”.唐高宗崇信佛法，大兴佛事不能不说进入了超然境界。
    西京长安(大唐三藏圣教序)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宜告落成，成为书坛的一件幸事，其间不难发现，李世民借书法弘扬佛法，以书法巩固政权的良苦用心.昭然若揭。

二、再建东都招提寺.重刊《圣教序)的政治原因
    峰回路转，斗转星移，李唐王朝在与周武政权的搏杀较量中宜告失败。其间，武则天付出了数倍于男子的勇气、胆略以及巨大牺牲，才得以取得胜利。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中国封建社会是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女性参政议政虽不乏其人，诸如汉吕后、晋贾后、北魏冯太后、大清西太后，皆“莫不定策于帷帘”。，但真正敢于走出帷帘，站在前台，君临天下，称帝称联，唯有武则天。这在封建伦理法统者眼里同样被视为大乱纲常，大逆不道。武则天冲破男尊女卑，敢于临朝称帝的付出也就不难理解了。
    贞观十一年(637年)，武则天“年十四时，太宗闻其美容止，召人宫，立为才人”。，然而人宫12年，未曾生育。“母以子贵”的宗教古训使武则天备受冷落，因失宠而未晋升加封。更甚者，巫师名术制造的“唐三代之后，则有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的所谓徽言，幸得李淳风释疑，使武则天“幸免于死”。。相比于和自己身份相同的杨婕好甚至比自己晚人宫的徐惠妃却备受太宗宠幸，先后晋升加封至二品，不能不使武则天产生嫉妒、怨恨的不平衡心理。武则天为太宗驯宝马狮子魏的“铁鞭击其身”，“挝其首’，，“断其喉”。，便是其发泄的例证。
    太子李治“人侍太宗，见武才人，悦之”，使武则天抓住机遇，移情太子李治，准备日后东山再起，出人头地。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翠微宫，为防宫中机密泄露，武则天与众殡妃寄居感业寺，削发为尼。此间武则天由于思念太子，常以诗文抒发情怀:“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此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永徽二年深受高宗喜爱的武则天再度召人后宫，册封为昭仪。其后10年，先后生育四男二女，从中不难看出武则天独占房帷，深受高宗宠幸的程度。
    武则天在宫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凯砚皇后之心也日愈增强，虽然正宫王皇后无嗣，然而依赖皇亲国戚的出身，废黔王皇后也决非易事。武则天欲立皇后之心，被长孙无忌、褚遂良等皇亲重臣所识破，出于维护关陇集团的利益，于是秘谋商议:鉴于贞观十七年太子承乾和魏王泰为争夺太子位，党派相残的历史教训，必须在武则天皇子未出生之前，确立太子。否则.前途未卜，不堪设想。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以法统承袭制度，正宫王皇后无子，其余庶子应以长幼为尊卑，当立高宗长子燕王忠为太子，于是他们相互结盟，奔走宫内宫外，联合固请高宗立燕王忠为皇太子。永徽三年七月高宗诏立忠为太子。武则天正衰愿望落空，视长孙无忌、褚遂良等诸臣为心腹大患。
    由于高宗既喜爱武昭仪，又宠幸王皇后。武则天欲被立为皇后，必除王皇后。永徽五年六月，宫中突发事端，武则天“生一女，王皇后前往抚视，随后武氏扼杀之，归罪于王皇后”。自此高宗与王皇后感情大坏，始有废立之志。。永徽六年九月，高宗正式和诸臣商议废王皇后之事。“高宗召长孙无忌、李灿、于志宁、褚遂良将议废立，助称疾不至;志宁顾望不答。高宗再三顾无忌曰:‘莫犬之罪，无过绝嗣，今欲废之，立武士镬女，如何?’无忌日:‘先朝以陛下托付遂良，望陛下问其可否?’遂良曰:‘皇后出自名家，先帝为陛下所娶，伏事圣帝，无违妇德。愚臣不敢曲从，上违先帝之旨。’”高宗不悦而罢。翌日再议，褚遂良言“陛下必欲易皇后，伏请妙择天下令族，何必武氏。武氏经事先帝，众所俱知，天下耳目安可蔽也”.，“伏愿再三审思，愚臣上件圣颜，罪该万死，但得不负先帝，甘心鼎镬”.。于是去冠掷妨，头撞宫柱，鲜血进溅，几乎毙命。由于褚遂良反对尤烈，触及武则天的最大隐私和痛处，武则天咬牙切齿隔帘怒斥“何不扑杀此撩”。，长孙无忌日:“遂良受先帝顾命，有罪不可加刑0武则天正衰愿望再度受挫，于是对长孙无忌、褚遂良恨之入骨，必欲除之。

    永徽六年(655年)十月，高宗不顾褚遂良诸臣的反对，下诏:“废王皇后为庶人，立武昭仪为皇后。”.废王立武不仅宜告李唐王朝权力核心的失败而后遭贬遭杀，同时也宜告武则天平步青云，开始走向权力的中心。
    永徽六年(655年)九月，褚遂良贬潭州，被杀，并被诛二子;
    显庆二年(657年)五月，韩玻贬振州.被杀;
    显庆二年(657年)八月，来济贬台州;
    显庆四年(659年)四月，长孙无忌流放黔州，被逼自杀;
    显庆四年(659年)五月，于志宁罢官。
    显庆元年(656年).废太子忠，立太子弘;
    乾封元年(666年)，武则天疑其嫡亲姐姐韩国夫人与高宗有染，不久韩国夫人碎死;
    乾封三年(668年)，韩国夫人之女贺兰氏“因帝尤幸爱”，食物中毒暴亡。借其兄惟良其弟怀运毒杀高宗，误伤贺兰氏。双双被杀.可谓一石三鸟。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咸亨二年(671年)，其外甥贺兰敏之深受高宗器重，且与太子贤交往密切，武则天以乱外祖母，奸淫太子妻，被杀。
    上元二年(675年)，太子弘被武则天鸽杀于东都合壁宫;
    弘道元年(683年)高宗卒，太子显灵前即位，号中宗;
    文明元年(684年)，废中宗显，立幼子旦为睿宗;
    景云元年(710年)显被韦后鸿杀;
    光宅元年(684年).武则天派遣丘神勤杀太子贤于巴州;
    玉石俱焚，姻亲株连者不计其数。凡有碍武则天专权者，或子、或侄、或姐皆设法清除，况诸臣乎。至此“天下大权，悉归中宫，a涉杀生，决于其口，天后拱手而已”气
    经过残酷无情的生死搏杀，武则天黄袍加身，问鼎帝后。同时伴随着愧疚的自责心理.武则天感到自己的行为与传统儒家思想水火不容，
对立相悖，佛教自然就成为自己的精神支柱和治国的理论。
    武则天在侍奉太宗李世民时，幸识高僧玄M，耳闻目睹了唐太宗对玄类的敬重，势必使武则天“幼崇敬释教，夙慕饭依”。的思想得以强化。加之年长成熟的武则天又奇居感业寺，剃度为尼，终日学三戒，坐禅念佛，持戒修行。“穷贝叶之遗文，集峰台之秘录”。使之佛法思想进一步升华，不仅认识到佛法能够救身，而且能够治国。
    《大云经》卷四载:南天竺公主“即以女身，当王国土”，“女既承奉，威服天下。阎浮提所有国土，悉末承奉.无拒违者”。《佛说证香火本因经》卷二亦载:“弥勒世尊，疗除诸秽恶，若有通慢者，我派天童子，手把金杖刑害此人。水东有明主，得见明法王，尊者愿弥勒，为我造化城，上有白银柱，下有万世铭，召我诸法子，一时进化城。”这些佛经法理再经佛僧玄奖、法明、怀义和武承嗣等的注疏，称武则天是阎浮提的女王，称武则天乃弥勒转世。从而使武则大在佛教中找到了替代李唐王朝的理论根据。于是诏令:“东西二京及诸州，各置大云寺，尽藏《大云经》，总度僧众逾万，升座讲释《大云经》由。”。据计自显庆二年至天授二年，先后在全国建寺4000处，致使“佛书多于《六经》数十百倍”，“时俗浸轻儒学，弛废不讲”.“生徒不复以经学为志”:武则天鼎力支持佛教，竭力宜传佛法的原因尽在其中。
    史载，唐时东都洛阳、西京长安二京并重，地位相当。然而武则天还嫌不足，诏令扩大东都京徽规模.“徙关中数十万户充实洛阳”，使洛阳皇城承制长安皇城，亦由宫城、皇城、郭城三部分组成。其中皇城横跨洛水，方圆22.5公里，其间宫殿栉比，楼台骄罗，仅宫城应天门—皇城端门—郭城丁定门，长5公里、宽83米的御道天街及东西百余米的应天门广场，就可想见当时洛阳的宏伟和壮观。武三思、僧怀义不仅借洛水、祀水获取二方瑞石“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化佛从空来，摩顶为授记”，而且假托“弥勒人化城”即指武则天人主洛阳;“化城白银柱”及“万世铭”即指帝位至尊，阎浮提皆来承奉。而建明堂、筑天堂、修天枢，为武则天称帝大造舆论。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资治通鉴》卷二0五详载:“堂始构……旧役万人，采木江岭。数年之间，所费以万亿计，府藏为之耗竭。”“明堂成，高294尺，方300尺。凡三层，下层法四时，各随方色;中层法十二辰，日月映辉;上为园盖，九龙捧之;上施凤凰，高一丈，饰以黄金。中有巨木十围，上下贯通……曰万象神宫。”“于明堂北起天堂.高430尺，置纷大佛，俯视名堂，仅小指犹容数十人。”
    又据《新唐书》卷七六记:“在端门武三思率蕃夷诸酋及香老，请作天枢，纪太后功德，以黝唐兴周。”天枢“聚铁百万亿”，“度高一百零五尺，八面，面别五尺，冶铁象山为之趾，负以钢龙，石怪兽环绕，柱A为云盖，出大珠，高丈余，作四蛟”，其“趾山周百七十尺，度二丈”，各面“翻楼群巨蕃酋名氏其上”。“署日(大周万国颂德天枢)”。明堂、天堂、天枢不仅象征武周政权坚如铜墙铁壁，而且印证了“化城”的寓惫。

 

 在此不禁使人联想到咸亨三年(672年)武则天捐“脂粉钱二万贯”.在洛阳龙门营造奉先寺，依山石雕凿卢舍那大佛，佛完造像记载:“大慈大悲，如月如日，瞻容垢尽，祈诚愿毕”，加之朝臣、僧众为其作功德而开凿的万佛洞、擂鼓台等弥勒佛群完，无不给人一种俯仰奔趋，群星托月的感觉。
    综观武则天在洛阳大兴土木，大兴佛事.以洛阳为首都，改东都为神都，决非一般意义;神都，神皇也决非巧合。其中除崇信佛教，借佛教为其称帝制造舆论外，也不排除武则天对李唐集团长期盘踞的西京长安缺乏感情的因素。“恶梦萦绕，冤魂斥答索命，终无宁日”即是例证。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再从武则天尊号由“圣神皇帝”改称“金轮圣神皇帝”再改称“慈氏越古金轮圣神皇帝”的变化亦可窥探出武则天与佛教的因缘关系，这些尊号皆源于佛教诸神。慈氏乃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弥勒菩萨;金轮是佛教四轮王之首的转金轮王，除魔降妖.光照环宇的大神大圣。
    “以神道论教”，利用宗教进行治世，用以巩固政权;“不依国主，法事难成”，用以提高宗教地位。统治者和宗教各怀目的，互相支持，互相影响，历来如此。正如玄类所说:“泛海之舟能驰千里，依松之葛遂辣万寻，互相依托，方能广益。”.武则夭由于笃信佛法，不断与佛门僧众交往接触，不仅对政权建立起到了催化充实作用，同时也对佛教的社会地位起到了强化提高的作用。
    武则天在与佛教接触交往中，除继玄奖再游西域的天竺高僧仪净“备受武则天厚爱，亲迎至东门，以朝廷礼遇迎接.置洛阳‘佛授寺’使其事佛译经”.之外，尤与佛门高僧玄类交往密切。
    显庆元年春，废王立武，废太子忠立太子弘不久，玄类特在慈恩寺主持盛大法事典礼，设僧斋五千，满朝大臣、太子殡妃，前往行香祈祷，庆祝太子皇后，以巩固其地位。
    同年冬，玄奖进拜渴武后，见赤雀飞越皇宫，玄类即刻表奏:“伏惟皇上皇后，德通神明，恩加兆庶，礼乐和洽，仁深义远。故使羽族呈祥，神禽效质。显子孙之盛，彰人百之隆。”。事有巧合，玄类贺表刚进.“皇后分娩已讫，果生男”0李显。玄类诵经念法，合掌祈祷，保长命百岁，身体康健。逾月满.于慈恩寺诏玄类为其超度，剃发受戒，赐号“佛光王”气神龙元年，中宗李显即位，为感谢恩师，特在玄类家乡僵师修造“佛光寺”，这是后话。
    显庆二年.高宗武后为加快玄m译经进程，特遣太子太傅尚书左仆射燕国公于志宁、中书令兼检校吏部尚书来济、礼部尚书许敬宗、黄门侍郎薛元超、中书侍郎李义府协助玄类.对其译经“不时翻阅”，“随时润色”，再使玄类感动不已。
    显庆四年，高宗武后特许将“太宗避暑行宫，多次诏见玄类的玉华宫改为玉华寺，供玄类居住”，使玄类享受到与唐太宗居住条件相当的待遇。与此同时，武则天诏令遵照长安慈恩寺制式规模重修玄类故乡少林寺下院招提寺.重刊(大唐三藏圣教序)，废弃政敌褚遂良的碑刻书丹，特请许敬宗之外甥王行满再书丹御文。寺落成碑立就，高宗武后在玄类法师陪同下亲幸招提寺，玄奖面对朝臣、太子殡妃及众僧宜读《圣教序》御文;高宗武后、太子殡妃、朝臣众僧同样以“天竺法仪”举行盛大落成典礼。
    东都洛阳《大唐三藏圣教序》同样是在这种政治背景之下宜告落成的。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书法同样成为武则天弘扬佛法，夺取政权，巩固皇位的工具。

 

三、结束语
    唐太宗面对百官，以“九五之尊，确立玄类法门领袖”地位，专门营造慈恩寺，兴建大雁塔，刊立《圣教序》。
    武周女皇诏令“释道在道法之上，僧尼处道士女观之前”，确立佛教为国教，再建招提寺，重刊《圣教序》。
    透过东西《圣教序》的刊立过程，使我们清楚地看到李唐武周的政治搏杀，殊死斗争。
    书法不仅是唐太宗李世民弘扬佛法，巩固政权，治理天下的工具，同样也是女皇武则天弘扬佛法.夺取政权的工具，从而进一步印证了书法与政治、经济、信仰的进退互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