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雷声
—— 陈钦华散文诗集序
王长军
我在呼兰河畔的雪地上,在萧红故居旁边,春阳又一次升起了。而毗邻的萧红纪念馆,霞光正沿着纪念馆外墙上的浮雕,一抹一抹地擦亮《呼兰河传里》的历史画卷。一百岁的萧红,依然那么年轻,她在墙上,就像春天依附山体,什么样的秀木能够如此年轻和美丽?最婀娜的翠柳,怕也比不上她了。她沉郁的目光,穿过一百年的风雨,依然有电和火直达我的内心。人啊,诞生抑或死亡,它的界限究竟在哪里?面对生活着的死亡和死亡着的生活,我不知道,人是否还有别的境域……
我每天就是这样在呼兰河畔的雪地上,在萧红的故居旁边,浮云野风似的徘徊,且无缘由地胡思乱想。因为我今后的居所就要搬到萧红故居后面的一幢高楼里了。做萧红的邻居,我用一百声感叹乞求墙上的萧红,走下来,走到爱你的人们中间,用你莺歌似的语音,用你病蕾似的笑容,用你裙摆摇起的春风,用你血泪和火焰锻打的文字,像满山遍野的蜂蝶,把春天和我们一起包围……
这样想的时候,春天的足迹就真的在我脚下了,仿佛惊蛰的雷声就轰隆隆地由远而至了。惊蛰,连虫子们都要苏醒了,人们啊,打开你心灵的门闩,让阳光走进去吧!
期待惊蛰的雷声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故乡文友陈钦华的电话,说是自己又编辑了一本散文诗集要出版付印,嘱我再写一篇序言,我听后大喜,觉得钦华写作的精气神果真令人感佩,只是序言之类的玩艺,我实在不敢再胡言了,况且去年我刚刚为他的旧体诗集《相约岁月》写了说三道四的序,溢美之词良多。钦华的创作成果,接二连三地推出,这本身就是一篇呼唤文学春天的序言。钦华为春天撰写的序言,定会情真意切的。
在这样的时候,我觉得钦华向我报喜的电话,不就是由远而近的惊蛰的雷声吗?
是时候了,播种吧,连虫子们都苏醒了!
而此刻,我看见我的邻居萧红也在墙上瞩望着苍茫的大地!
钦华,接了你的电话,我就写了这篇不是序言的序言,我觉得你会读出其中的滋味的。
祝钦华和他的书,有更多的人欣赏并且热爱!
(王长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协全委会委员、黑龙江省散文诗学会副会长、齐齐哈尔市作协副主席。《青年文学家》杂志副主编,编审。中国著名诗人。)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