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晋绥分局和晋绥军区为了贯彻执行毛泽东主席关于“把敌人挤出去”的指示,作了组织上、思想上、军事上、政治上的充分准备 工作之后,1943年1月,晋绥军区又制订了 “挤敌人”斗争的统一计划, 决定以敌人深入我根据地内的离岚、忻静、五(寨)三(岔堡)3条公 路及第8军分区交城以西山区为“挤敌人”的主要方向。
为实现上述计划,在离岚公路沿线共派出11个武工队。在公路线西 侧,第358旅在张宗逊、李井泉离开部队在延安期间由李夫克参谋长、 朱明政治部主任(后伍晋南)指挥第8、716团,以及晋绥军区特务团 和离石县游击大队,共派出8个武工队,从西北面逼近离岚线各据点;第 8团1、3营于招贤镇、万安坪,第716团2、3营于任家坡、寨上村,特 务团于界河口,直接配合上述各武工队活动。在公路线东侧,由第8军 分区5支队、方山县游击队、岚县游击队,共派出3个武工队,从东面 逼近离岚线各据点。第8军分区5支队2连,第6支队3、9连,第21团2、 5连,游击第3、4大队和第2大队的3中队等部执行武工队的任务,负 责挤掉岔口、芝兰、草张头、古交等据点。以游击第1、2、5大队和第5、6支队各1个连向文水、汾阳边山及太汾公路发展。
在忻静公路沿线共派出10个武工队。公路以南,第358旅7团、静 乐县游击大队和阳曲县游击队,共派出7个武工队。第7团2营驻阳曲 县的东岔,第3营驻米峪镇地区,直接配合武工队活动。在公路以北, 由第6军分区19支队派出3个武工队。该支队驻忻县的宽滩一带,配合 武工队活动。第6军分区35支队向静乐至宁化堡一线之各敌占据点派出 武工队。该支队驻岢岚以东的贾楼底,配合武工队活动。
在五三公路线西侧,由第2军分区36团和714团,共派出4个武工 队,从西面逼近五三公路各敌占据点。第36团于岢岚西北的前后长流一 带,第714团1营于三岔堡以西的固城直接配合武工队活动。第2军分 区并向清水河以南派岀武工队。
这样,敌人深入我根据地的每条公路的两侧都布满了武工队,每一 个敌占据点的周围都有武工队游击活动。
武工队是党、政、军共同组织的武装工作人员,在中共地方党委的 统一领导下,深入日军占领区宣传和组织群众。开展军事、政治、经济、 文化斗争的武装工作队,简称武工队。武工队是“挤敌人”的先锋队, 是深入到“敌后之敌后”的轻骑兵,是对敌斗争的最前线。武工队长、 政治指导员、政治工作员,须选派政治军事斗争经验丰富、政策水平较 高的营以上干部担任。他们挺进到敌人的心腹中去开展工作,善于运用“明 (公开的)” “暗(秘密的)''“灰(半公开的)” “硬(武装的)”“软(和平 的)”及“合法的”“非法的” 一切可能打击敌人的斗争方式,把正面推 进与向敌后发展结合起来,由无到有,由小到大,由点到面,逐渐向前 发展。武工队每到一地就发动群众同敌人进行斗争,秘密发展民兵,武 装人民群众。在主力部队、游击队、民兵和广大群众的相互配合下,有 时分散,有时集中,打埋伏,摸哨卡,放冷枪,抓俘虏,打击敌人,使 敌人感到草木皆兵;袭击敌人据点,撒传单,割电线,破路基,断水源, 骚扰并孤立敌人;把敌人整得顾头顾不了尾,顾前顾不了后,日夜不安, 坐卧不宁;直至民兵、游击队和广大群众配合正规主力部队,把被围困 中的敌占据点拔掉。
“挤敌人”的斗争是十分艰巨的。日本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大城户三治 中将1943年3月间发表谈话中说:共军不仅阻碍华北,而且阻碍整个中 国的发展……我军(日本军)决心彻底剿灭华北建设的死敌共军……仅 粉碎其武装力量还不够,最重要的是,必须将中国方面的新政治力量, 随着武力贯彻到赤化村去。
敌人在同我们争夺村庄、群众。所以挤掉敌 人任何一个据点,都需要经过反复艰巨的斗争过程。在敌统治力量比较 强大的地区,开展工作尤其不易。如离石武工队潜入离石东部约有40个 村庄、5000人口的敌占区开展工作时,区委书记兼武工队队长阎志诚, 只身一人携带几颗手榴弹和一把放羊的鞭子到这个地区开展工作,他最 初同羊群在野外一起生活,避开敌人便衣、特务的跟踪,利用敌人日夜 巡逻交替的短促间隙,进行了解敌伪内情的工作。他还带病钻到山沟的 水洞里编写争取伪军的传单。终于依靠群众,找到了开辟工作的途径。 在敌人眼皮底下建立了一些秘密抗日关系。他白天在山沟窑洞里隐藏, 夜晚进村同关系接头,有时夜宿村内关系或亲友家里,一夜要调换几个 地方,躲避敌人的搜查。他就是这样,由只身一人发展了 5个人。通过 秘密分散去发动群众,进行周密调查,以果断坚决的手段,铲除了群众 最痛恨的大汉奸,在乡村里肃清了敌伪的特务爪牙,夺取敌人的武器, 打击了敌人的气焰,随之广大群众也就发动起来了。抗日力量由一个村庄、 几个村庄、十几个村庄扩展到几十个村庄,逐渐把敌人“挤”到据点里、 碉堡里不敢出来。在那些靠近敌人据点的村庄里,每到夜晚,到处都可 以听到“走,挤敌人去! ”的传呼声,到处都可以看到民兵和广大群众在 敌人的据点附近,埋地雷,割电线,破公路,断水源,放冷枪,撒传单, 开展政治攻势,对敌人进行破坏和瓦解活动的场面。
第8军分区首先集中优势兵力,把敌人从交城西部山区“挤”出去, 然后再恢复平川的抗日工作。并确定以岔口、芝兰敌占据点为中心,集中兵力,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打破敌人的扩张企图,把敌人“挤”出去。
“挤”掉敌人所占据点的办法是: 一是军事上采取“敌进我进”的方针。我部队进逼敌人时,要相机行动, 如敌是小股岀来,我就集中优势兵力,坚决将其消灭。如敌是大股出来, 我就一面分散兵力,用麻雀战与敌人周旋,一面集中兵力在运动战中打 击和歼灭敌人。民兵小分队单独轮流活动,或在碉堡、据点附近袭敌, 或在边山监视,使敌人的每一行动都会遇到我方子弹的飞射。第8军分 区部署第5、6支队,阻止岔口的敌人沿中西川向西不得活动到17公里 的双家寨,向北不得活动到10公里的申家社、游家坪。为掩护群众过春 节,第6支队于1943年2月7日(农历正月初三)晨3时,在岔口以西 10公里中西川的石沙庄打了一次伏击,消灭敌人28名。战斗结束后,组 织群众把13具穿戴整齐的日军尸体送到岔口敌军据点里,并带去大批宣 传品,使敌人受到极大的震动。从此,岔口据点的敌人,再也不敢随便 出来活动了。3月5日,岔口 “维持会”的人员在政治争取下,全部逃出 了据点,使敌人更加孤立,日军惶恐,伪军动摇。第8军分区第6支队3、 9连通过“维持会”人员摸清了岔口据点的内部情况,并派干部到岔口村 进行数次侦察,部队进行了战前演习。经过充分准备,3月10 0 2时第 6支队突然袭入岔口村敌人住处,用手榴弹将室内日军大部消灭,伪军 一个小队全部投降。这次战斗,仅用了 1小时30分钟,消灭敌人40多名, 缴获重机枪1挺,掷弹筒1具,解救了被扣押的群众10多人。我军奇袭 岔口以后,日军派遣华北方面军第69师团59旅团的第83大队队长率领 日伪军300多人前来报复。我军则化整为零,与敌人周旋。数日后,敌 一无所得,退回文水。从此,岔口之敌,全部龟缩在山头的碉堡里,不 敢在村内住宿。我随将敌人住的碉堡严密围困起来。
二是充分发动群众,开展反汉奸、反特务、反“维持”的斗争,摧 毁“维持会”,恢复和建立抗日民主政权。在“挤敌人”的斗争中,当群 众未发动起来时,到处是敌人可趁的空子;当群众发动起来之后,到处 是我们的耳目,即形成了围困敌人的“铜墙铁壁”。“挤敌人”,一种是正 面挤,一种是钻到敌人的后方去挤,敌占区群众开始不了解武工队,后 见武工队是坚决打击日伪军和汉奸、特务的,群众就靠近武工队了,加 上武工队帮助群众解决问题,为老百姓办上几件好事,慢慢地通过“为 人民服务”,就同群众结合起来了。敌占区抗日工作的开展,都是从反“维 持”开始的。在反“维持”“挤敌人”的过程中,其基本方针是先巩固已 得地区,不动声色地向敌占据点周围“挤”。方法是由反“维持”以孤立 敌人,由内(我占区)而外(敌占区),由秘密到公开。根据第8军分区 的经验,一般过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武工队进入工作地点, 工作方法是秘密的,口号是“维持敌人,大家受穷”,“给敌维持,大家 苦死”。这时的工作,主要是了解敌伪军的活动规律和群众的思想情绪, 对群众进行时事政策教育,指岀敌人的苛捐杂税、“维持分子”的贪污腐 化,造成人民的穷困痛苦,进行算账教育,启发群众站起来同“维持分 子”进行斗争。第二阶段的口号是“减少维持,减少负担”,“谁愿意维持, 叫谁多出钱”,直到打乱维持敌人的秩序,对敌人勒索的税捐粮款,采取 消极抵制,同时组织群众进行制止汉奸、特务的公开活动。第三阶段的 口号是“停止维持,减轻负担”,“谁发动维持,谁是汉奸”。公开地打起 抗日救国的旗帜,彻底打垮“维持会”,建立农民救国会基层组织。第8 军分区6支队3、9两个连进到中西川和四道川,第5支队2连进到岔口 以西的东、西葫芦川之后,武工队即在这几条川里积极开展了反“维持” 的斗争。首先经过调查研究,依靠群众破获了一个由40多人组成的特务 网,由抗日民主政府镇压了两个罪大恶极的首要分子,协从者在群众大 会上坦白了自己的罪行,低头认罪,取保释放。这样,打击了敌特的气焰, 鼓舞了群众对敌斗争的信心。为了掩护群众过春节,在石沙庄伏击了敌 人之后,武工队又乘胜发动群众,很快就打倒了距岔口据点10公里地区 的“维持会”,恢复了抗日民主政权,重新建立了民兵、游击队小组,组 织了抗日的各种群众团体,以民兵为骨干,开展了群众性的防奸自卫运 动,继续肃清汉奸、特务,防止地主、富农、地痞、流氓进行破坏活动, 巩固斗争胜利成果。把敌人赖以统治群众的“维持会”打垮,割断了敌 人占领的据点与附近村庄之间的联系。再加上广大群众在反“维持”斗 争中的觉醒和民兵的建立,就使敌人完全处于孤立的境地。这时,武工 队便进一步向据点四周推进,组织民兵和群众围困敌据点,切断敌人的 交通运输线,断绝敌人的供给。敌伪军和汉奸、特务分子只得整天蹲在 碉堡里,不敢出来,但又必须出来挑水砍柴和大小便,白天因怕民兵射击, 被迫于夜间挑水,拂晓砍柴,因民兵仍然不断射击,结果是弄得敌人要 吃没吃,要喝没喝,形同囚徒,坐以待毙。
三是迁移据点附近的居民,困死敌人。驻守岔口据点的100多名敌人, 主要依靠据点周围各村的“维持会”供给粮食,维持生存。距敌据点较 远的“维持会”被打倒之后,据点附近群众的负担日益加重。于是,据 点附近的群众,有人自动向我根据地搬家。中共静乐县县委根据这一具 体情况,决定在群众自愿,抗日政府帮助,我军掩护的原则下,把据点 附近的群众迁移到抗日根据地,使敌人更加陷入孤立。武工队深入到岔口、 芝兰敌占据点周围15公里附近各村,挨门逐户个别串联,说服群众搬家, 迁入抗日根据地。2月23日夜,由根据地动员了 200多名青壮年和几 十匹牲口,在第8军分区6支队和民兵的掩护下,岔口周围的群众一个 夜晚就都搬了岀来。抗日民主政府对搬到抗日根据地的260户人家,都 作了妥善安置。群众搬迁之后,岔口敌人更加惶恐。敌人扬言,要把搬 入根据地的人家全部杀掉。并收买晋中平川的地痞、流氓到搬空了的村 庄去挖粮食,偷东西,拆房屋。有些地主、富农没有把财产全部搬出来, 怕受损失,动摇起来,酝酿又要搬回去。武工队与民兵一面打击挖粮食、 偷东西的坏分子,一面加强教育,稳定了群众的情绪。敌人见威胁失败, 又散布谣言说:只要主动搬回来,再不要粮、要款了。还说:以后派公差 时,发给支差费。一部分地主、富农又动摇起来,并乘机煽动,于是有 些群众也开始动摇起来。武工队又一面揭露敌人的欺骗宣传,一面打击 为首造谣、传谣的坏分子。同时,对新搬来的搬迁户进一步合理调整了土地,实行了贷粮贷款,帮助他们解决了生产和生活上的一些具体困难, 并通过选举组成了 “反维持委员会”,负责领导他们进行对敌斗争。安排 好他们的生产和生活,群众情绪又逐渐安定下来。群众搬家之后,岔口 “维持会”的人员,在我争取下也发生动摇,陆续地逃了出来,回到抗日 根据地。敌人找不到粮食,找不到老百姓。
四是把晋中平川的对敌斗争和山区的围困敌占据点的活动结合起来, 把敌人的后方变为前线,牵制平川的敌人,使其难以援助山区的敌占据点。 第8军分区从主力部队抽调兵力,组织若干小分队和敌后武工队,挺进 晋中平川,配合当地中共地方党政干部和游击队、武工队、民兵,锄奸 反特,反对“强化治安”和“维持”,并相机打击敌人。我军在平川敌人 腹地对敌斗争的开展,扰乱了敌人的思考,打乱了敌人的部署,牵制了 敌人的兵力,使敌人无力支援山区敌占据点,有力地配合了山区的对敌 斗争。
参加围困岔口、芝兰之敌的武工队和民兵,把敌人袭扰得坐卧不安, 毫无办法,只得龟缩在据点里,连大小便时都十分惊慌,怕被我冷枪打死, 如同笼中的困兽,奄奄待毙。7月22日,岔口据点之敌,不得不自行炸 毁碉堡,逃到芝兰。芝兰据点也同样不得安宁,岔口之敌就又会同芝兰 之敌,逃离山区。“挤”走岔口、芝兰之敌以后,又相继“挤”掉了草张 头、榆林山等敌人据点。在三四个月内,第8军分区军民摧毁了 241个 自然村的“维持会”,消灭敌伪军369人,打开了斗争局面。第8军分区 解放了山区腹地的2/3,进而把对敌斗争的中心,转向了晋中平川。在“挤 敌人”的斗争中,1943年8月24日,第8军分区作战科科长赵永德血染沙场,壮烈牺牲。
与此同时,其他地区的武工队,也同样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在许多 地区,已经把敌人“挤”到据点和铁路、公路交通线附近了,而且取得 了掌握“维持会”和利用上层分子与敌人进行合法斗争的经验。
首先是利用一切条件与“维持会”的上层分子接触,有的是通过他 们的家属亲友进行劝说,有的是武工队员秘密同他们谈话,有的是把他 们秘密叫到抗日根据地来,对他们宣传国内外形势和中国共产党的政策, 晓以民族大义,指明前途利害,建立联络关系,允许他们暂时“维持”敌人, 但是必须保证我方工作人员的安全。然后在他们的掩护下,发动与组织 基本群众,逐渐把“维持会”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使其由公开“维持” 敌人到秘密支持抗日的两面机构,变成我们同敌人进行斗争的一种工具。
在敌占区,武工队的一切活动,都是隐蔽在群众之中,向敌人进行 合法斗争,要害是掌握政权。在利用合法形式对敌人进行合法斗争中, 武工队和广大群众创造出许多奇迹。例如,利用敌人提出的所谓“廉洁 奉公” “反对贪污”等欺骗人民的口号,组织群众利用开展反对贪污的合 法斗争,打击忠实于敌人的村、闾长和县、区长以及汉奸、特务,对伪 军中的贩毒、吸毒、贪污腐化、敲诈勒索人民财产等不法行为,只要抓 住他们的劣迹、罪行,不仅要在广大群众中揭发,而且要通过合法手段, 向其上司告发。岚县县长钟英被揭发出贪污、腐化、吸大烟等违法行为后, 他在岚县待不下去了,被迫调离县城;利用敌伪之间的矛盾,为民除害; 利用日军允许选举伪村长的机会,把伪政权改变成为表面上应付敌人, 暗地里从事抗日活动的两面政权;利用日军在各村设置情报员,建立起我 们的情报网;利用敌人组织伪自卫团,发展我们的秘密民兵组织;利用伪 组织的合法活动,掩护我抗日工作,使敌人变成瞎子、聋子,我们则耳 聪目明,敌人的固定哨所变成了我们的“联防哨”,把地雷埋到敌人的碉 堡附近,甚至把敌人据点里的汉奸、特务抓出来,交人民政府法办。有 的还利用“维持会”和其他伪政权的合法机关,作为我们的秘密交通站, 保持晋绥边区与其他抗日根据地之间的交通联系。总之,把敌人用来对 付我们的办法利用起来作为打击敌人、“挤”走敌人的工具。
“挤”走敌人,“挤”掉敌占据点,比较普遍的方法是:军事上包围孤 立敌人,或是迫敌撤走;或是乘虚攻占:或是策动伪军反正,里应外合攻 占;一旦形势需要条件可能时,便集中兵力,拔掉敌人据点。在政治上, 则大力开展政治攻势,瓦解日伪军,肃清“维持会”和汉奸、特务。在 经济上,则坚决打击敌人对我根据地资财的掠夺,反对敌人对敌占区人 民施加的沉重捐税负担,严禁伪钞在抗日根据地内流通,巩固提高边币 (陕甘宁边区发行的纸币)、农币(晋绥边区发行的纸币)价值,贯彻“自 力更生”政策,加强根据地的生产建设。在思想上,则肃清亡国、奴隶、 苟安、失败情绪,树立民族正气、抗日斗争必胜的思想。武工队就是这样, 在中共党的一元化领导下,从军事、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全面地“挤” 敌人。
由于认真贯彻了 “挤敌人”的正确方针,只经过了 4个月的努力奋斗, 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的斗争形势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全区共“挤”掉敌 人据点58个,作战462次,毙伤日伪军939人,俘虏日伪军162人。在 827个自然村中摧毁了维持会、伪政权,在535个自然村中建立或恢复 了抗日民主政权,争取了 403个自然村的“维持会”变成了抗日的基层 政权,其中297个为表面上应付敌人的两面政权,改变了 1000多个村庄 的斗争形势。共计解放人口 8.1万多人,民兵已发展到将近5万人。敌 人在我不断打击下,已不敢轻易出动了,尤其临县的三交、静乐的娄烦、 岚县的寨子等突入我根据地的敌占各据点,敌人活动更加谨慎,活动范 围也大大缩小了。临县三交的敌人,1943年1、2月份共出扰27次,3、 4月份只出扰11次。该敌1月份活动到据点外30余公里处,2月份活动 到20余公里处,3月份活动到10余公里处,4月份只能活动到5公里至 6公里处。静乐、娄烦敌占据点2公里以外,都是我占优势的地区。在 这个时期中,敌人虽然又增设了朱化等13个据点,但一般都是为了维护 交通线的安全而设立的。
1943年上半年,第2、3、6、8军分区军民已基本上把敌人“挤'到 据点和交通线附近,汾离、离岚、忻静、五三等公路线,已经处于我军 严重威胁之下,整个晋西北地区已经由“敌进我退”的被动局面,转变为“我 进敌退”的主动局面。
7月,中共中央晋绥分局召开了对敌斗争会议,总结与交流了半年 来“挤”敌人的斗争经验,确定了继续贯彻“挤”敌人的方针。8月16日, 中共中央晋绥分局发出了《对敌斗争指示》,指出:今后必须努力巩固工作,从巩固中求发展。
日本华北方面军第63师团长野副昌德中将1943年5月16日在笔记 中哀叹:民心叛离,日军虽占有点与线,但处处薄弱,宛如赤色海洋中 漂浮的一串念珠,情况十分严重……而我警备队则孤立无援。
正当晋西北军民集中全力“挤敌人”的时候,国民党蒋介石反动派 开始了第三次反共高潮,准备进犯中共中央所在地——陕甘宁边区。为 了加强陕甘宁边区的作战准备,迎击国民党顽固派发动的第三次反共 高潮,6月,中共中央军委调第120师第358旅由晋西北开赴陕甘宁 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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