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是老舍先生作品的重要风格之一。正如他的夫人胡絜青所说:“老舍喜欢幽默,老舍是个幽默的人。”
抗日战争时期老舍在重庆生活和工作。其间,就流传着他的一些幽默而风趣的事情。
在重庆一次戏剧界的集会上,老舍与话剧“四大名旦”之一的舒绣文攀起家谱来。老舍本名舒庆春,论辈数,老舍比舒绣文高一辈,舒绣文成了老舍的“侄女”。以后无论何处相见,老舍便以侄女称舒绣文,而舒绣文也只好尊称他为庆春叔了。
1940年9月21日晚,为纪念鲁迅先生,重庆文艺界在中苏文化协会会议室举行了“鲁迅晚会”。会议主席胡风致词后,第一个发言的是老舍先生。他说:“鲁迅先生逝世那一年,我曾在北平参加过北京大学的追悼会。记得周作人曾在报告鲁迅先生的生平时说过‘他的母亲’四个字,当时听得非常刺耳,好像这位周老太太并非周作人的母亲似的。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承认,无怪抗战以后他不承认自己的国家民族了。”抗战期间周作人留在北平,在日本人控制的学校任教,被视为汉奸行为。老舍的话是幽默的,幽默之中包含着深刻的哲理,引起了大家的哄笑和深思。
由光未然、陈纪滢等筹组的“诗歌朗诵队”,于1940年11月24日下午在重庆宣告成立。郭沫若、田汉、艾青等出席了会议。自我介绍时,老舍说,“我叫舒舍予,是无业游民。”后来,他在致词时解释他之所以迟到的原因说,“主要是车价太高,不宜坐车,才改为走路,但腿虽贱而鞋贵,亦不宜走快,故晚到了。”
1941年,全面抗战已进到第5个年头。元旦之日,重庆《新蜀报》特地出了增刊,请作家们抒发自己的胸怀。老舍写了《在民国三十年元旦写出我自己的希望》一文。他的希望有“关于写作者”“关于旅行者”等五点。其中第三点是“关于金钱者”,他写道:“(一)希望得节约储蓄券头奖,二十万元。以十万开一书店,以十万和朋友们花掉。(二)若不能得二十万。则希望友人中有得之者,向他借用一些。”第四点是“关于身体者”,他写道:“(一)希望比以前更强健,更能吃苦,且能饲鸡下蛋,以便每天有蛋吃,多些滋养!(二)希望不打摆子,拟使蚊子的嘴变为注射药针,叮在身上,不但不打摆子,且能消灭一切疾病。(三)希望能打赤脚走路:坐车太贵,走路则省车资而不费鞋袜,鞋袜亦贵物也。故应练习赤脚行路,百无禁忌。”
老舍在言谈以及他的作品里都是幽默的。他的幽默,不仅包含着对劳动者的同情,也包含着哀愁,给人以深刻印象,使人笑过之后,仔细想起来,寓意深长。
责任编辑 李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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