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叶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手里拿着黄铜的便携烟灰缸,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栏杆。
又抽?
许易拿着一半石榴,边吃边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趴在栏杆上,两只手伸出,在空中肢解着石榴。
刚下了一场秋雨,外面有些许秋凉,许易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魏叶把烟熄灭,回屋里拿来一天薄毯子,扔给许易。
然后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魏叶晃了晃烟盒。
哦,最后一根了。
魏叶一边感叹着,一边把烟盒扔到楼下,他们住的楼层不高,烟盒很快落地,小小的砰了一声。
没素质。
许易翻了个白眼。
毯子还我。魏叶朝她瞪眼。
许易再度还之白眼。
两人有默契地再度缄默,秋天似乎悄不做声就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楼下的蛐蛐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许易,你说爱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魏叶手里的香烟积累了长长的烟灰,背后穿堂风一吹,如雪花一样坠落。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许易一颗一颗往嘴里塞着石榴,手指被染成夕阳西下一样的艳红色。
啊,好难啊,我是不是生来就是得不到爱?
魏叶看着许易,眼里反射着远处夕阳的光,瞳孔灼灼。
是啊,你这种烂人只配孤独终生。
许易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嘴里吐出恶毒的语言。
你不会觉得我会安慰你吧?你好无聊啊,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悲春伤秋,不如想想办法找个工作吧。
魏叶一副受伤的表情,但随即又笑了,用手里的烟灰缸一边敲打着栏杆,一边五音不全地唱着歌。
那是一首洒脱快乐的歌,在远处夕阳的剪影下,和着他拐弯抹角的难听歌声,颇有些悲凉的味道。
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就是会像头骨上钉了颗钉子一样,会疼,会不适,但你很难自己将其拔出来,时间长了,待它愈合,就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魏叶唱完歌后,远处的残阳也彻底落下,远处的城市早早就亮起灯火,用来准备着抵御并不浓厚的黑暗。
他看着远方城市的际线,眼神里有微光闪动。
你哭了,我可是会笑话你的。
许易放下手里的石榴,盯着他。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该死的是背叛爱的人,而不是爱本身。
别说奇怪的话诶,太中二了吧。
我要认真去爱!
别在阳台上喊啊,会被当成奇怪的人的!
许易扔掉石榴,赶紧跑回屋里。
迎着橘黄色的晚风,魏叶悄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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