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桑，共和國向妳致敬

三少四壯集－共和國向妳致敬

謝微笑

　喬治桑，妳無疑是最早的女權主義者。2004年時值妳冥誕二百周年，法蘭西共和國為妳命名喬治桑年，人們不敢再忽略妳對女權和文學的貢獻。

　是蕭邦？是繆塞？還是梅里美？哪一段愛情最令妳纏綿悱惻，親愛的喬治桑（George Sand）？

　或者每一段愛情都是獨一無二的，人永遠不可能以相同的方式去愛，就像小說的書寫，寫作的人很難以同樣的方式去寫下一部小說，每一本小說都不會一樣。

　而愛情是妳的生命養分嗎？妳好像說過，像妳這麼多情善感的人，同時擁有四個情人都不夠。妳才一百五十四公分，年紀又經常比情人大一截。妳非愛不可，妳對情愛那麼投入，所以常常變換情人，乃甚至女情人。妳是雙性戀嗎，喬治桑？

　妳是浪漫主義時期最重要的法國作家，女作家，也是女性文學的先驅。父親為貴族，十八歲那年嫁給一位男爵，生了一對兒女，過了幾年幸福婚姻，爾後受不了丈夫的遲頓和對文藝的無感，妳先是和人展開柏拉圖的書信關係，之後又愛上鄰居。卅一歲那一年，妳主動提出離婚，帶著兒女和情人去了巴黎。

　到了巴黎後，在朋友的協助下，妳為《費加洛報》寫專欄，賺稿費維生。然後妳開始以男性筆名喬治桑發表作品，妳描繪為愛情失意的女子，但妳把妳的愛情觀發揮無遺：愛情便是生命，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和責任；追求愛情的人應克服一切偏見和習俗，擺脫一切羈絆和束縛。

　妳無疑是最早的女權主義者。在那樣的時代，妳堅持離婚，成為單親母親，且女扮男裝出入各種禁止女性的場所，妳抽雪茄，飲烈酒，騎駿馬及穿長褲，在當時，每一宗皆為人所嘩然，但妳是喬治桑，所有的事加在一起，成就了浪漫主義文學。2004年那年，時值妳冥誕二百周年，法蘭西共和國為妳命名喬治桑年，人們不敢再忽略妳對女權和文學的貢獻。

　妳的《安蒂亞娜》（Indiana）寫於廿八歲，一炮而紅，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一生創作不斷，共寫了二百四十四部作品，包括一本回憶錄及三萬多封號稱文筆最優美的情書。（如果活在今天，妳會用MSN或電子郵件？）

　妳一直寫，到了晚年，妳突然對田園生活很嚮往，並開始書寫農民；此外，妳還畫畫，和後來的作家赫塞一樣，妳也畫素描和水彩，妳如此畫出內在心境。

　大文豪雨果如此贊揚妳：「她在我們這個時代具有獨一無二的地位，特別是其他偉人都是男子，惟獨她是女性。」

　那首蕭邦為妳寫的《第六號圓舞曲》，妳喜歡吧？那首以妳的小狗為題的Ｄ大調圓舞曲寫於你們分手後，曲風略為悲愁些，但是仍然那麼蕭邦。喬治桑，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不該和妳的女兒蘇朗潔站在一起，甚至傳出戀情，是嗎？或者戀情無法長久本來便是人生之必然？

　當年，妳在一次聽完蕭邦演奏鋼琴後愛上他，妳主動示愛，剛開始他無動於衷，後來陷入戀情，你們之後在一起十年之久，分手後，蕭邦肺病惡化，不久也過世了。

　我總覺得妳更愛繆塞。最初，他在讀了妳的那本《安蒂亞娜》後，主動寫信給妳，之後你們通了無數的情書。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雖不長，但是這段關係對你們二人的寫作都帶來了很大的衝擊，彷彿經過愛情的提煉，文學表現因此更加醇厚動人。繆塞的情書寫得太好，可能比妳更好，但妳也可以引以為榮，因為妳是他的繆斯，妳激發了他所有靈感。或許妳最愛他，在結束和他的關係後，妳剪了頭髮並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