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大多数人都有过偷东西的经历。说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童年的记忆罢了。我曾经偷窃过三次,或许还有其他的,但记的清楚的就这三次。
(一)偷了药店一把枸杞
大约六七岁的样子,跟着大人一起去药店抓中药。记得那柜台不高,或许是我站在椅子上是能够的着的,各种药材被老爷爷倒在黄纸上,散发出各种味道。其中有一种散发出糖的味道,于是我就趁他转身的时候,捏了一粒放在嘴里,味道果然是甜的。我看的清楚他是从哪个布袋子里拿出来的,就记下了那个袋子。他一边抓药一边聊天,我就从柜台底下爬了进去,到处转转,他也没有喝我出去。好容易蹭到那袋子旁边,便抓了一大把,再也不敢松手,也不敢当场吃。直到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后,才慢慢享用。偷的东西也是真甜。后来回想,当时大人们可能都看见了,只是没当回事而已。我也安慰自己,只是好奇,不能算偷,再说,我们不是买了他的药吗,多拿一把也没什么。
(二)偷了书店一本《瓦岗寨》
也许是初三的时候,学校门口突然开了一家旧书店,店内各种旧书,散发着腐烂的墨味。因为是住校,晚饭后无所事事,便去书店转转。也正经地看过几本书,后来老板不让我白看了,说是要租,可是我没钱啊。有一天,我站在书店门口,看着老板蹲在地上收拾乱书,有几本书掉在书架后面了,胖老板拿不出来,就叫我帮他拿,我平生第一次用苦力换来了免费读一会书的机会,可是我当时感觉满身羞辱。于是,在出门的时候,我偶然瞥见长条板凳上有一本小人书,便顺手拿走了。这本小人书叫《瓦岗寨》。可气的是,这是一套连环画。后来我用这一残本与同学交换,总算是看完了全套。但期末考试却不及格。那时候,我突然想,不如做个响马。于是,我与同学结伴偷偷练武(在另一篇小文中有传述)。这次偷窃,我也安慰自己,“读书人的事,不能算偷。”
(三)偷了村夫一捆韭菜
这是高三的事。天气慢慢热起来的时候,我经常住在一个同学的家里,他父母出差居多。有天晚上,真的好饿。四下里没什么吃的。我同学说他会做韭菜饼,有面有油只是没韭菜。我突然想起来,曾经在学校后面的村子里发现过大片的韭菜。于是我们摸黑进了村,可恨的是田地里一片都是像韭菜一样的,根本看不清。还有狗叫的声音。我们只能摸着像是韭菜,就慌忙割了一捆。到家一看,全是麦苗。不服气,二次又去,这回得了正果。可是回来的路上,我们两个掉进了粪坑里,还好坑里没有粪,只染一身污秽,没丢性命。吃了韭菜饼,天差不多亮了。出早操的时候,我们听见那村夫站在地里叫骂,出了一通气,当天便在菜地旁边搭了窝棚,拴了条黄狗。这次偷窃,全是为了活命,那时候真饿,吃的也多。
童年是最纯真的,少年是最勇武的,青年是最张狂的,中年是最纠结的,老年是最遗憾的。说什么我们都长大了、变老了,只不过是没有谁会再轻易原谅我们了。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