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在川西南大渡河边逛菜市场。
除了随处可见的车厘子和桃,
干燥的蒲公英全草,
就只见一种特殊花纹的粽叶。
只得继续昆明的野菜!
纂新菜市里,除了正规铺面,还有些婶婶婆婆会在边上卖野菜。
薄荷、蒲公英、马齿苋,
是常见的野菜。
还有种带一点点叶的菜杆杆,
挂了个牌牌,但“莉好”是啥不知道。
后来终于听懂了另一家摊主的介绍,
原来是蒌蒿Artemisia selengensis。
湖北人爱吃泥蒿炒腊肉,
泥蒿便是蒌蒿。
年少吃得多,自进川渝就吃不到了。 所以看到也不认识。
南京菜里也有它,称芦蒿,
芦蒿香干亦是特色菜。
还有江西所吃黎蒿,
各种名称,都是蒌蒿的别名。
古籍里还有蘩、蒌、蔏、皤蒿、蔏蒌等名称。
蒌蒿之名气最大,
比如苏东坡的《惠崇春江晚景》
竹外桃花三两枝,
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时。
(PS:说芦芽是芦苇的芽,无锡的布谷今年跟我云分享了)
宋人写蒌蒿的诗最多,
对其味道也最推崇。
有一首长诗还写了:
蒌蒿见录尔雅篇,族谱系出荆楚壖。
可见湖北爱吃蒌蒿古来有之。
虽蒌蒿还算地方特色菜,
但它的分布其实很广泛,
从南至北多省都有,
喜水,水中湖岸林下都可生长。
许多不食用的地区,
也会以之全草入药。
有止血、消炎、镇咳、化痰之效,近年来发现用于治疗黄胆型或无黄胆型肝炎良好;民间作“艾”(家艾)的代用品;四川民间作“刘寄奴”(奇蒿)的代用品。
半夏从老家寻到野生蒌蒿,
给我挖了两株。
我种在花盆里放阴湿处,长得还挺好,就是向光效应导致茎杆歪曲。
有高茎杆,柳条锯齿叶,
叶背灰白棉毛,和蒿香。
是多年生,割了会再长,
但两根实在不够塞牙缝。
写蒌蒿族谱的宋诗人郑清之,
也是《旧冬得蒌蒿数十根植之舍傍今春遂可采撷辄持》,
所以还得等它繁殖一些。
或者,寄希望于云南的蒌蒿。
所谓一月芦二月蒿,
三月四月当柴烧。
可眼下云南蒌蒿仍然不少,
野生的红杆或白杆,瘦弱鲜香,
栽培的白白胖胖,整齐划一。
听说南京等地吃的都是云南蒌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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