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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边城》:过于含蓄的弯弯曲曲,促使了她爱情的蜿蜒曲折

作家沈从文的中篇小说《边城》,创作于1934年,作品以20世纪30年代的湘西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凄美又无奈的纯爱故事。

小说文笔优美,心理描写细腻委婉,对环境有着诗画般的描写,具有抒情诗的美感,在描绘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之时,展现了人性的善良美好。

作家汪曾祺评价说:“《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最好的语言。既不似初期那样的放笔横扫,不加节制;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流于晦涩。这时期的语言,每一句都“鼓立”饱满,充满水分,酸甜合度,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

正是由于《边城》独特的美学艺术,该小说入选了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排名第二位,仅次于鲁迅先生的《呐喊》。

不仅如此,《边城》还被翻译成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将其选进了大学课本。

1985年,凌子风执导了《边城》同名电影。

01

情窦初开,心照不宣

川湘交界的茶峒边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小溪旁住着一户人家,老船夫和他的外孙女翠翠。

靠摆渡为生的老船夫已经年过70,独自抚养着女儿的遗孤翠翠,小姑娘转眼间15岁了,生得容貌俊秀温柔恬静。

当年,老船夫女儿爱上了一个驻防士兵,肚里有了孩子却结婚不成,士兵顾及军人名誉,服毒自尽,老船夫女儿生下孩子后,故意到小溪边喝了很多冷水,也追随心上人一同去了。

如今翠翠长大了,老船夫一直想让外孙女有个着落,把她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才放心,所以在翠翠的终身大事上,老船夫竭力周旋反复衡量。

城里管码头的船总顺顺,他的大儿子天保和小儿子傩送,都已长大成人。

在端午节的赛龙舟会上,翠翠遇见了顺顺的小儿子傩送,两人情窦初开,彼此心照不宣。

傩送眉眼清秀朴实俊美,是当地很多人家嫁女儿的好人选,但傩送心里只有翠翠,然而一见倾心的两人,都是性格含蓄的人,只是默默把心事藏在心里,并没有相互表白。

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朦胧透明纯净如水,是少男少女特有的美妙情感。

02

无奈和错过,是爱情的悲伤

没曾想的是,傩送的哥哥天保也喜欢上了翠翠,他托老军人杨兵马向老船夫打探口风。

老船夫仔细斟酌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若是托媒说亲,就让天保父亲顺顺来提亲,若是唱歌求爱,就自己做主,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

天保便请了媒人向老船夫提亲。

老船夫询问翠翠的意见,他不知道外孙女翠翠,早已对傩送情有独钟,但羞涩含蓄的翠翠却不做声,老船夫便没有给天保确切的答案。

天保和傩送兄弟俩经过商量,决定采取公平竞争,约定用唱山歌的方式,来争取得到翠翠的心。

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哥哥天保让弟弟傩送先唱,结果傩送一开口,天保便知道自己唱歌的功夫不如弟弟,于是便主动退出,怀着心事驾船远行去做生意。

谁知不久传来了噩耗,原来天保途中,不小心被竹篙弹入激流淹死了。

从书中可以看到,翠翠和天保的遇见,虽然干净的不带一丝杂念,但却为她今后的爱情悲剧,埋下了伏笔。

03

好心办坏事,酿成悲剧

船总顺顺因为失去大儿子天保,心里悲痛万分,认为是翠翠的原因,才导致天保外出远行送了命,因此,便不愿再让小儿子傩送与翠翠结亲,对老船夫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了许多。

而傩送虽然心仍然在翠翠身上,但他跟父亲顺顺一样,认为老船夫做事弯弯曲曲不爽快,对老船夫的态度同样冷淡,便赌气离开去寻找哥哥天保的遗体。

傩送父子的冷淡,让老船夫陷入了不为人理解的孤独,他想起了当年女儿为情而死,担心外孙女也走同样的道路。

果然,事实证明了老船夫的担忧,当地有钱的王团总看上了傩送,陪嫁是一座新碾房,正托人向船总顺顺放口风,想让俊美朴实的傩送做女婿。

而船总顺顺也有此意,想给小儿子傩送再另结一门亲事,

书中描写了人们对这件事的议论:“我听别人说的。还说二老喜欢一个渡船的。”“他又不是傻小二,不要碾房,要渡船吗?”

所有这些,都使老船夫对于外孙女翠翠,将来能否顺利嫁个好人家的担忧,变得愈发焦灼和忧虑。

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伴随着白塔的轰然坍塌,老船夫死去了。

一心想为翠翠找个好人家的老船夫,就这样带着无奈和愧疚离开了人世。

04

痴心等待,为情守候

直到老船夫死去,翠翠才明白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那个月光明媚的夜晚,耳边传来的美妙歌声,竟然是傩送唱给自己的,那是他和哥哥天保的竞争,而天保则因为退让远行,意外在途中淹死。

傩送心里记着哥哥天保的退让,却得不到翠翠的回应,还被逼着接受那座新碾房,因此赌气离家寻找哥哥天保的遗体。

而老船夫的死,则是因为焦虑翠翠的终身大事,无法顺利了结,最终无力抵抗撒手人寰。

翠翠全都明白了,她哭了一个晚上后,决定独自守在渡口,静静等着“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

傩送还会回来吗?没有人知道。

书中写道:“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相依为伴的亲人永远离去,彼此深爱的年轻人,没有海誓山盟,只有心照不宣,却从此各自天涯。

05

悲剧的背后,是错失的遗憾

《边城》总共写了三次端午节,每一次都和翠翠的爱情紧密相关。

第一次端午节,翠翠巧遇傩送,两人一见钟情,互生情愫。

第二次端午节,翠翠心里惦记着傩送,再去看赛船,没想到傩送外出没有前来,翠翠认识了天保,天保爱上了翠翠。

第三次端午节,翠翠遇见王团总的女儿,知道王团总想让女儿嫁给傩送,还用一座新碾房作为陪嫁,但翠翠却得知,傩送心里有她。

从书中可以看到,导致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悲剧,有多种原因。

其中,关键人物老船夫的做法,起了弄巧成拙的反作用,他虽然竭力周旋却越忙越乱,好心办了坏事,导致傩送父子误解,最终无奈离开人世。

除此之外,还有船总顺顺的迷信愚昧,也有傩送的懦弱和不够勇敢,更有翠翠的羞涩和过于含蓄。

所有这些都最终酿成了,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悲剧。

06

在《边城》中,作家沈从文在寓景于情的描述中,既体现了人性的真善美,又无奈地透着爱情的遗憾和惋惜,仿佛山水画的留白,尽显美感。

正如书中写道:“生活有些方面极其伟大,有些方面又极其平凡,性情有些方面极其美丽,有些方面又极其琐碎。”

小说通过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悲剧,告诉我们生活中很多事情,有时都是不自觉地无意为之,显示了人生中的种种不确定性。

正是由于人生的遗憾和不确定性,才使我们要学会如何去爱,更加珍惜当下拥有的一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愿那些曾经失去的,时光会以另一种方式回馈给我们。

图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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