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黎世寂静的不眠之夜中，他的目光划过明亮的街灯，盯着一个陌生人家的厨房，他那时常常想，自己要做一个善良的好人，要做个勇敢聪明的人，可是这一切要想实现却很困难。假如环境允许的话，他还希望得到爱情。
——《夜色温柔》（Tender Is the Night)
1
《夜色温柔》，菲茨杰拉德代表作之一，小说的名字，源自济慈《夜莺颂》的诗句：
小说的背景被安排在作者所熟悉的欧洲大陆，时间跨度为1917至1930年间，小说展现的仍然是美国“爵士乐时代”的那种社会生活场面。它是以主人公迪克・戴弗与妻子尼科尔和女影星萝丝玛丽之间的三角恋爱关系以及围绕着这种关系所产生的各种复杂的矛盾冲突为主线来构成整个故事主要情节的。
小说以一个天真浪漫充满爱的憧憬的小女人罗斯玛丽的出现，撞出了因担任患有精神分裂症富家女的精神病医生同时受到上流社会的物质诱惑而与患者成婚的故事，结尾又以不再纯情的罗斯玛丽再次出现，却撞出了富家女移情别恋貌似恢复正常，而曾经风流倜傥的医生却落魄一人，重新回到原点、回归平凡，令人唏嘘。
菲茨杰拉德说：“如果你喜欢《了不起的盖茨比》，那么看在上帝的份上请读这本《夜色温柔》。盖茨比是一部杰作（tour de force），但本书是一次信仰的告解（confession of faith）。”
2
这部《夜色温柔》名声在外的另一个原因，它是一部具有强烈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小说主人公迪克不断追求爱情和生活中的梦幻理想，却一次次经历幻灭。而现实生活中的菲兹杰拉德，成名后勤奋笔耕，但婚后妻子讲究排场，后来又精神失常，挥霍无度，给他带来极大痛苦，他人生的最后阶段正是最黑暗艰难的时期，生活上出现严重的经济危机，妻子泽尔达也深陷精神疾病的煎熬。菲兹杰拉德通过这部作品挖掘心路历程，描绘“大萧条时代”来临美国梦的破灭，一切来得那么快消失得也那么快，就像一场短暂的梦。故事虽然以欧洲为背景，实则映射了美国“爵士时代”纸醉金迷的物质生活和狂欢掩饰下个人的无助和迷茫。
此时想起了杰克·伦敦的自传色彩小说《马丁·伊登》，不知是作者的传奇造就了这些文学名著，还是这些匠心巨著成就了作者的传奇。
与其另一部杰作《了不起的盖茨比》相似，描写的是一个出身低微但才华出众的青年对富有梦幻色彩的理想的追求以及他如何遭到失败、变得消沉颓废的故事，但小说所涉及的范围更宽阔，着重点也更高更新。
但是，读起来也更生涩，小说总体的可读性，远不及作者那些尽显才华的句子。
此处摘录一二：
是四点钟的傍晚，起风了，香榭丽舍大道的树叶唱着歌掉落，寂寥荒芜。迪克在刚刚噼啪落下的雨点中去往香榭丽舍，独自坐在车里，满怀爱意。
我并不要求你一直如此爱我，但是我希望你能记得此刻。心里的某处始终有一个今晚的我。
当我看见一个如此动人的贝壳时，禁不住要为里面的生命感到惋惜。
两人一时无言——心里各想各的，距离越来越远，只是呼吸前面的碧空中的空气，却看不到彼此眼中的天。”
问题是你清醒的时候，你不想见任何人，而在你醉醺醺的时候，又没有人想见你。
She smiled, a moving childish smile that was like all the lost youth in the world.她微笑，那是一个孩子气的动人笑容，仿佛代表了全世界所有已逝去的青春。
另外这个版本（贾文浩/贾文渊译本）的翻译确实读得吃力，不知道其他版本是否会好一点。
3
这部小说其实争议挺多，很多评论都说到万恶的美国梦、资本主义的罪恶。。。其实不必上纲上线，作者在书中体现出的对时代的关注，聚焦到对小人物的审视。哪个年代哪个国家都一样，爱情和婚姻永远是都是最难解的谜题。
人人都说无欲则刚，可“刚”了，也就没有故事了。
写到最后，想起了30多年前齐秦的一首歌《原来的我》：
欢笑以后代价就是冷漠
既然说过深深爱我
为何又要离我远走
海誓山盟抛在脑后
早知如此
何必开始
我还是原来的我
ps：4星给书，2星给翻译，有机会还是去读原版吧。
end
三个石头
2021.2.16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