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笔记】63 述祖德

成长笔记

文//归旭辉

（图片源于网络）

述祖德

女生咬着笔杆，皱着小眉头，坐在桌前，或是这个房间转到那个房间，从下午到傍晚，一副毫无头绪、一筹莫展的模样。“怎么了，女儿？有什么需要妈妈帮忙的吗？”“妈妈，老师布置了个作业，题目叫做《述祖德》，可是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这可怎么写呀？”其实我也很尴尬，我该怎么给孩子讲、怎么给孩子解释呢？我能告诉孩子家祖是名光荣的军人，一辈子征战在麻将桌上、棋牌室里，奋不顾身、英勇善战吗？我能告诉孩子家祖生而荒废，成家不立业，祭祖鞭炮响在别人家坟头吗？“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爸爸叫外公……女儿，还记得这首儿歌吗？”“当然记得呀！”“爸爸的爸爸、妈妈的爸爸，也就是爷爷辈，叫做祖辈，再往上是曾祖、高祖。德，是品德、品性、德行，留传后辈可以成为学习的榜样、引以为傲的资本。'述祖德’就是要讲一讲、写一写祖辈有哪些好的事迹、优良的传统和家风，可供我们颂扬和传承。”“可是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怎么写呀！”“你还记得妈妈的老家吗？”“当然啦！好大的院子，高高的围墙，里面种着好多竹子……妈妈，你好久都没有带我们回老家了！”是啊，因为疫情，一年多没有回去了！而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却无日不在眼前，无夜不在梦里！“那院墙是我父亲、你外公（我们那里叫'外（音wei）爷’）亲手砌起来的。那年我大三暑假，你外爷大病好后不久，先前那堵单砖院墙久经风吹雨浸，在一夜风雨后突然倒塌了。为了节省开支，你外爷决定自己垒墙。我和你外婆虽然不忍，却也无可奈何。于是我们在无言中做了默契的分工：外婆负责一日三餐、地里的庄稼活和割草喂牛羊。外爷和我天不亮就起来垒墙，外爷和泥灰、砌墙，我给他拎泥灰、递砖……”“妈妈，真看不出，那整齐、坚固的院墙竟然是你和外爷一起垒起来的！”“那院墙里浸透着你外爷的汗水，也是他一生辛劳留给我们最直接的念想。有时候妈妈想家，不过是想看一眼那院墙，闻一闻那熟悉的味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站在院龙门下和屋子里，一抬头能看到什么？看到方瓦片（家乡叫“占子”），上面写有毛笔字，那是你外爷的手迹，他写得一手好字，钢笔字、毛笔字都写得很好，逢年过节、婚丧嫁娶，庄里的人家都来找你外爷写字。你外爷读过很多书，很会讲故事，妈妈小时候，家里经常非常热闹，有的小伙伴晚上都不肯回家，只为听你外爷讲故事。他背诵、摘抄古诗文，咱家保存有个手抄本，上面的《弟子规》、《三字经》、《增广贤文》等，是他生病之后抄写的，可以看出上面的字迹，已经没有之前的手劲了。外爷也很会写文章，还有写日记的习惯，他的日记写到他离世前的那一天……”不知不觉中，我有些泪湿眼眶了。“我好想听外爷讲故事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见过外爷，但我有时候仿佛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他一定是个很亲切、很温暖的人！” 女生的目光里充满了神往和钦佩。“外爷还懂音律，吹拉弹唱无师自通。那时学校里教我们唱《十五的月亮》，回来唱给他听，听几遍他就能用笛子吹出调儿来。农闲时节，月明风清的夜晚，外爷会吹一曲长箫，整个村子都沉醉在这箫声里了！而你更想不到的是，外爷幼年丧父，青少年失母，在孤苦与磨难中长大，不但没有退缩和放弃，还在勤劳、良善中，不忘攻读，不忘诗和远方。”“妈妈，我懂了，我知道这个《述祖德》该怎么写了！我要写外爷！”女生转身回到书桌前，伏在灯光下，笔尖“沙沙”奏响新的篇章。而我，还沉浸在无限的思念和缅怀中。2022年4月5日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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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归旭辉，企业档案人，出品【我的小小档案经】系列篇。业余爱好诗歌与随笔，有《狼》、《菊花》、《故乡》等作品发表。系列篇【成长笔记】创作中。脚踏实地，仰望星空！点滴墨痕，留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