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哀思
高峰
清明这天一早,我带着前几天准备好的清明吊吊,拿着铁锹、锄头去给爷和婆的坟,父母的坟挂清培土。
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但有的人假装记不起。爷和婆的坟在椒溪河西岸,婆的坟以前在王八砭那边,爷七四年去世后,父亲就把婆的坟迁移过来合葬,特别把婆的腿骨收整了一下。父母的坟在椒溪河东面,望着他父母的坟。
母亲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去世,阴历六月的正午,我看到了寒冷,母亲最牵挂和喜爱的枣木棺材,静静的等待山墙边,我从王家湾买了新的棺材,父亲有些埋冤,看了看,让我按规矩办事。
母亲在重症监护室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程。父亲为了叫醒鼻子、嘴巴里插满管子的母亲,打着母亲的脸,母亲睁开眼,又睡着了,父亲叫着母亲的名字,又再一次一次地打着母亲的脸,母亲没有睁开眼,流着泪……母亲走了。
我把母亲的寿衣全部穿在我的身上,感触着什么?再给母亲穿上,棺材里面的母亲有了尊严。母亲放下了疾病,放弃了活着的执着,我和妻在医院陪伴了母亲最后一程。我去报丧,听着埋冤、有的人的议论、道德审判……儿子对母亲总有一种挫败感。别人哭了,我也哭了,他们在为谁难过?我难过地哭……
母亲的墓堂里淌着水,我蜷缩在墓堂里,打扫着,摆放着,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像是看见了阎王爷,又像是看见了观音菩萨,她们没有呼吸地待在角落,讨论着:活着的人为什么不好好地活着。我和帮忙的人封了墓堂。
转眼间,父亲的三周年都已经过了,每年清明我都要给父亲的坟培土,远处的山在慢慢地换装,阴坡地映山红开了,春有了新的迹象。
帝王将相的陵寝,达官贵人的墓,有人去挂青、培土吗?新坟总比旧坟多,蜿蜒曲折的路上,又有人上来了……
高峰,微信昵称“戳力同心”,现居佛坪。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