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有山有水有点田”,田少口粮稀的事实油然而生瑞城人向外的闯劲。早年没有那么多营生可做糊口算头等大事,一家人少则四五口多则十来口,有吃不易吃饱更难。那个拮据的岁月里,番薯成了重要的补充口粮。80后没经历过那个缺穿少吃的年代,也没富足得像如今这般。番薯对于我们没有裹腹般刻骨的记忆,更多是做成“番薯枣儿”这种形态的零嘴而存在。
头回接触“番薯枣儿”是小时候去的一次乡下。进屋坐下主人家阿姨就抓把黑呼呼的东西塞怀里,不知可否望向母亲,头回吃这玩意儿真有点懵。黑黑软软,却生生搁嘴里嚼吧着,软糯甜香的味道就这样记下了。后来母亲知我嘴馋,时常会让朋友捎点,自己也会晒点备着当年货。
那时乡下生活清贫,番薯要晒成番薯丝当口粮,还要洗番薯粉做番薯粉丝。晒“番薯枣儿”就那些用剩的番薯,做得“番薯枣儿”没有现在这么好看、好吃。母亲晒制“番薯枣儿”当然会细致些。挑大小匀称的番薯清洗、削皮,整个入锅蒸熟、放凉一整晚。待第二天出太阳,就着米筛将凉掉的番薯切成薄片,码铺米筛上吊于向阳屋檐下。晒“番薯枣儿”要低温晴好日夜温差大,连着晾晒三四天。待七八成干就可收起,太干就咬不动了。大暖大寒大干大燥晾晒出来外韧、里糯、甜香,夜间的寒气会释出内里的糖分,挂了白霜的番薯枣儿最甜。母亲知我嘴馋,晒得了“番薯枣儿”会用塑料袋子装着放于高处,说要持续挂霜会更甜,实则怕我吃多倒了胃口。
番薯枣不易保存,年过完转暖就会发霉,番薯枣的记忆却随着岁月越发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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