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等“初唐四家”当中,欧阳询堪当首位,因为他是四位当中,唯一的一位融合南北,非正统“二王”一脉的书法家,最具有特殊性;同时也是在楷书之外,在行书上成就最突出的一位。
欧阳询的这件行书《仲尼梦奠帖》就是最好的见证,这件作品被鉴定为欧阳询晚年所作,全篇只有七十八字,被列为“中国十大传世名帖”之一。赵孟頫称其是“清劲秀健,古今一人”。
欧阳询由隋朝入唐,和虞世南等人不同,他的书法是以北碑为基石,入唐之后,受王羲之等人的影响才逐渐明显;而这件《仲尼梦奠帖》正是他展现以北碑风格写行书的突出代表。
此作多是以侧锋入笔,直截了当,绝不收敛锋芒。唐初崇尚柔和之风,用笔多化方为圆,但《仲尼梦奠帖》却不愿如此,在转折处依旧用方笔,让作品更添凌厉爽健之气。
比如其中的“尼”、“有”、“周”等字,在转折处都将骨节露了出来,明显是受到北碑的影响。
在文字结体上,这件作品也贯彻了这种方健的风格。此作文字结体修长,让文字竖向发展,将一行之中的字距和行距都拉得较开,成就了单字的骨骼坚挺。
这件行书自问世以来,就一直流传有序,现在作品上鉴印无数。清代时此作被内府收藏,乾隆在其卷前题写“真迹无疑”四个大字,现在此作被辽宁省博物馆收藏。
明代杨士奇在卷后有跋:“欧教作有八诀,最利初学学者。观古人书,必观墨迹,乃见妙处。比《梦奠帖》七十八字,真人间绝无仅有希世宝也。”
欧阳询最为人所熟知的成就是在楷书上,可惜他的楷书现存的都是碑刻拓本,这件《仲尼梦奠帖》虽为行书,却是以楷书的结字方法写成。
此作“无一笔不妥,无一笔凝滞”,并且是难得一见的欧书纸本真迹,更便于我们通过其墨色变化和牵连映带,探究其用笔之法,其收藏价值、学习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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