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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气里的人间真味

小时候,第一次学做饭把家里弄得鸡飞蛋打还被母亲“暴揍“”一顿后,我再也没有产生过学做饭的念头。刚好,家里承担做饭这项义务的人也是多的,母亲和祖母是生力军,嫂子和父亲是援军,而我永远都是那位做好开吃的“客官”。因了小时候的阴影和只负责吃的缘故,长大后的我不仅不会做饭,还对做饭有着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作为女性,这个不应该有但却过于明显存在的短板,大概被月老知悉得一清二楚,遂牵线成为会做饭家庭中的一员。与公婆一起生活时,到厨房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分开生活时,不仅鲜少做饭连锅碗都不怎么洗了。由着自己的心性,一如既往地对做饭保持着排斥,最严重的时候,我宁可不吃也不会去做饭。不是懒,是真的厌烦,是觉得那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撞进了“中年”序列,沉迷于喜欢的事物中,手上和心上都没有沾染多少烟火气息。这种状态,在大多数人眼里,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小确幸”。于我而言也的确算是,但它隐藏起来的“杀伤力”却是对生活的疏离感——不做饭的人不会体验到将食材变成美食的不易,也不会因此产生乐趣,更不会因此而深切热爱平淡无奇的时光。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游离于生活之外,没有什么是不好的也没有什么是好的,没有什么人可恶的也没有什么人可爱的,仿佛自己是生活的旁观者,内心清冷没点欢欣可言。因为深谙这其中的厉害,在回老家之前难过得还蜷缩在沙发上狠狠地哭了一场,想把内心的清冷过滤掉,更替为永远不掉线的温暖和柔韧。

这之后的第三天,因父亲骨裂缠绵不愈便匆匆回了老家。这近一个月来,白天忙于工作,晚上照顾父亲,每天累得后背疼不说,还要瞅准时机与年纪越大越傲娇的父亲斗智斗勇。就是在这样忙碌和疲累交集的情况的下,为有助于父亲康复,学会了盘饺子馅儿包饺子,学会了用煲好的大骨头汤做手工鸡蛋面,学会了做松软可口的鸡蛋饼……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把早应该掌握的生活技能全都掌握了一样,不管做还是吃,涌动在心间都是无法言语的欢欣——却原来,我也可以把食材捣鼓成如此美味(是时候学习一两道拿手的重菜了,像熏鱼和红烧排骨)。

掌握新技能的我,再看生活里的烟火气,终于明白“大俗即大雅”的深意,也终于品尝到深藏其中的人间真味——像是汩汩流淌的清泉,又像是春日里鸟儿鸣叫的欢欣,滋养着人的身心。

如果你也不爱做饭,尝试去做吧,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如果你有难以安放的心事,去做一顿餐饭吧,没有什么是吃不可慰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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