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全能型选手,也不是站在某个诗歌方向最前沿的那批人。
Cascate del Mulino, by Christian Gatti. Saturnia (意大利)
我这个高度是做不到创造时代,引领诗歌发展的。即使是在群众中有效推广诗歌我也做不到,就是这么弱小。
所以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我给自己总结的标签是“无用之人”。而在感情上,给自己的标签是“无能为力”。
不要急于尝试批评一个人消极的态度,而且你也不会关心他消极的原因。
十几岁的时候,我信人定胜天,不要说“命”,根本就不存在“命”这种东西。
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和大多数中年人一样:命运始终玩弄我们这种渺小的个体,信命,且在一定程度上它是既定的。
与其他中年朋友的不同点,大概是我还认为未来是不可预测的,因为变量太多。这大概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带来的一点稳定情绪的力量。
粉脚雁迎冬日, by Terje Kolaas
至于写诗那些事,让我回忆一下,时间也不是很长。
两年多而已。
一开始,我还很幼稚,也很懵懂。靠着学习童诗童谣,靠着崇拜李白等前辈,逐渐熟悉这里面的门道。
后来有手感了,熟练了,创作速度越来越快,或者说是思维模式养成了,思维速度就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当时以为,自己能走很远,是块料,能冲击很高的高度。只要熬着时间,未来可期。
很明显,这是一种正面反馈过度到自负的心理问题,我们总是过高地估计自己。
再后来,我的风格向口语方向靠近,也是向生活靠近。这是放弃了虚无魔幻的路子,更加实在,与我最初的写诗技术和理念背道而驰。
生活化,即是生活,是生活的一部分,大家可以在作品中看到我生活的大量元素,场景。等于是“形而下”了,把文字从天上落到脚下。
这样的转变,也是因为生活。
人活着,即是痛苦。不管怎么说,痛苦总是占据生活的多数。保守地说,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于是,回到我以前经常在知乎回答别人提问的一句话,人人都是诗人。
很多网友经常在知乎提问,反复地问,这个时代还有诗人吗,怎么样才算诗人,什么是诗人,谁还在写诗,等等问题。
我一直告诉他们,人人都是食神(这个手机端怎么没有删除线功能,再骂一遍辣鸡公众号平台)诗人。
火烈鸟宝宝, by Seyit Konyalı. Cihanbeyli, Konya (土耳其)
生活真的很痛苦。
一个到位的诗人,必定是情感细腻,必定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苦。
如果他愿意,把这些情感,经过他灵魂搓揉,放大,过滤,筛选,加工。
放在文字里面讲出来,如果他愿意的话。
那么,这样确实符合那个定理,极端的情绪帮助诗人造就好的作品。
然而,这样的作品催化剂,带给人的痛苦是抹不掉的。
写诗写的时间长,能活着没去死就不错了,算一个好的结局。
根据常识,精神病,自杀,这两条路,似乎就是我们写诗最后唯二的选择。
写的好的,有名气的,没有几个能够全须全尾全身而退。
即使我们看到个别人,没有缺胳膊缺腿,他也必然遭受过,并且仍然经常遭受到,巨大的心理创伤。
这段话是否适用于目前口语诗代表们,我就不知道了,那得问他们去。我看这些人日子滋润,好像生活挺开心的。
每天笑嘻嘻,能写出好作品吗,你信吗。
那大人写童诗,儿童写现代诗,笑嘻嘻等于天真浪漫吗,能等于好作品吗?
生活滋润美满幸福开心,能出作品吗?
我没有这样的生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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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树林中钓鱼, by Trung Pham Huy. Hue (越南)
我给自身水平的定位仍然是,我们家最好的诗人,我们小区最好的诗人,我们公司最好的诗人。我不和别的同行比,作为诗人心态得平和一些。搞文字工作的人往往自视甚高,鄙视同行,骂别人的作品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习惯。不要这样。
在面对目前新形式的口语诗的时候,也希望大家更宽容一些。
Passaggio Sospeso, by Paolo Crocetta. Trentino Alto Adige (意大利)
现在的口语方向是这样,不需要一定有意义,不需要一定有哲理,不需要一定有深度,完全没必要看成是段子,即使是脑筋急转弯式结尾,也没必要嘲笑。
这是一个诗歌野蛮生长的时代,本来也没多少人理会诗歌这种快死绝的东西,我们不需要对一些诗生气,讲道理。
看过了,就过了。
Pass.
是的,诗歌这个玩意我是持悲观态度,早晚要完蛋的。
在公众号写诗唯一的动力就是有一些粉丝还在等我更新,有人看我写,我还是会继续写的。(但不是今晚)
讲了一大段,我就是想告诉大家,今晚我不想写诗,但总得写点什么,让你们觉得,这个人好像讲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讲。回到冒险, by Qasim Al Farsi. (阿曼)
(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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