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打工10年，月薪三千，存款0元，我很烦！

“每 个 人 都 有 值 得 记 录 的一面。”

人在秀山

vol.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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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小杨，90年代出生。

我是一名生活在小县城里的打工者，踏入社会至今已经整整十年。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人，母亲在幼儿园当老师，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我从小成绩一般，初中毕业之后父母就听从亲戚的建议送我到涪陵卫校读书，学的是护理专业，毕业以后，去了我们县人民医院实习。

本来在县医院实习，是有机会留在县医院工作的，但是因为学历不够，而且需要护士证，我刚毕业才出来实习，没有护士证也没有学历，实习期满后，我就离开了县医院。

拿到护士证以后，考虑到以后就业对学历的要求，我报考了成人自考。后来去了一家私立医院。工作一年后，因为工资才九百块一个月，根本不够花，又没有五险，所以我没做多久就辞职了。

后来经过我爸爸的朋友介绍，我就去了县防疫站。当时面对的全都是肺结核病人，有一次我感冒了，怎么吃药都不见好，最后去县医院照CT发现，有一个陈旧性病灶，医生问我之前是否患过肺结核？我告诉他没有。

我拿着检查单给当时的领导看，领导很冷漠地告诉我：“你都已经好了，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是一个临时工，我的工资并不高，也就才一千来块钱，做个检查就花了我几大百，心痛死了。我心想，我是因为工作原因染上的肺结核，属于工伤吧，看能不能找领导帮我报一下检查费，我没想到领导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看到领导这么冷漠，而且工资这么低，我一气之下又辞职了。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了我的十年打工生涯。知道我在家待业，一个亲戚就介绍我去诊所上班。

在诊所，我认识一个小姐姐，她年龄比我大，已经结婚了，人很好，老公家里很有钱，她在诊所上班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那时候，诊所的工资涨到了一千五百块钱，比前几份工作稍微高了一些，对于像我这样没有结婚没有对象的人来说，这点钱也勉强够我开销了。

在诊所待了一年零六个月之后，跟我一起从卫校毕业出来的闺蜜纷纷进了私立医院，而且工资待遇比私人诊所又要好一些，闺蜜告诉我他们医院当时正在招人，也许是想跟闺蜜一起上班有伴，也许是想换个工作环境，我就去应聘了，结果很顺利就进入了那家私立医院。

在私立医院，我的月薪变成了两千元一个月，那是二零一几年的时候，在小县城里应该属于平均水平了。但是私立医院是要拼绩效的，工作强度自然也相应提高了。而且每周都要加班，并且定期值夜班。

这段时间，经人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他在体制内工作。经过他的穷追不舍，没多久我们就开始交往，他只要是休息时间就会来医院陪我值夜班，给我带宵夜，经常买礼物送鲜花，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交往了一年过后，我们结婚了。怀孕后，我就从这家私立医院辞职，从怀孕到孩子一岁左右，一直在家。

期间，我也跟老公发生过争吵，毕竟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经验不足，但是事后都很冷静地处理了。这得益于我老公是个十分理性的人。

孩子逐渐长大，就由外婆照顾。我也开始重返职场，但是我没有回到当初离职的那家私立医院，而是应聘去了一家牙科诊所。

那些年，牙科诊所非常挣钱，可惜挣钱的是老板，不是员工。我还是领着固定的工资，不过，在牙科诊所有一个好处就是，洗牙齿可以提成。

有一次，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来洗牙，他牙齿上的水垢就像是七八十年代那些公共厕所的便池，上面包裹着一层层的水垢，洗牙器每吱开一层，那臭味就会扩散出来，我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想不洗了又不行，人家是客人，自己接的活，拼了命都要把他做完。

实在没办法了，我转过身又戴了一个口罩，仍然无济于事，想想洗一次牙收费一两百，手都麻了才能提成十块钱，还要遭受这种痛苦，这个工作真是遭罪。

有一天，诊所老板去重庆开会了，我在帮客人看电脑上的诊疗单，这时候进来一个客人。客人走到大厅里面了我都没有发觉。这一幕让远在重庆的老板看到了，以为我偷懒，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工作的群里说我：客人来了都不知道起来迎接，不想干了就别干了。

我当时真的很委屈，第一次被人误会，我不想跟老板解释，因为在他心中我就是个喜欢偷懒的人，解释再多也无用，我索性辞职了。后来老板劝我考虑清楚，我说既然我已经提出来了，就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我又开始在家待业了，渐渐地，我发现我的心态在发生变化，我逐渐对当好一名家庭主妇产生了兴趣，每天给老公和孩子做饭，准备水果，整理家务，但是当老公和孩子都出门上学和上班的时候，我一个人常常感觉到无所事事，有时候在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天，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溺在刷短视频的精神鸦片之中。

老公虽然工作繁忙，但好在回家后不管有多累，都要替我分担家务，看到老公都如此勤奋上进，这让我感觉到有些自甘堕落了，“不行，我还这么年轻，我要上班，我要奋斗。”

于是我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寻找新的工作。这时候，我的闺蜜给我介绍了一份整形医院的工作。我去面试那天，老板告诉我底薪三千，要买社保。但是要过实习期，实习期是两个月。

终于熬过了实习期，又过了两个月，医院却决定重新装修，所有人上班时间另行通知，在家差不多等了半个月，终于接到通知上班。重新装修过后，整形医院也换了名字，开业那几天，我们从上午一直跑到下午，到处发传单，开始是在城里发，后来又在乡下去发。

那几天，脚后跟都磨出了泡。

线下推完，线上推，每个人的朋友圈都要发发发。

铺天盖地地宣传，为老板节省了一大笔宣传费。可笑的是，你以为你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到头来，不过是人家的垫脚石。

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什么都没有，不但工资不按时发，每个人还降低了500元，说好的社保也取消了，同事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只有我最着急，我也知道枪打出头鸟，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马上要还房贷了。

虽然月初老公的工资就上交给我了，但是国庆期间的人情来往花费了一大笔，我又一时冲动给老公拿下一部华为Mate 60 pro，还有平时一家人的开销，导致这个月格外拮据。

我很急，但是老板根本不当回事，一句“知道了，马上。”过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虽然老公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感受得到，他也有所担忧。他担忧的不是钱，是我没有稳定的工作，遇到的全是些不靠谱的老板。

他经常喜欢把鲁迅先生的那句“不为钱办事，钱反而来得更快”挂在嘴边。但是他就算有一百个想法在心里面，因为分身乏术，都只能搁浅。

老公有时听我吐槽工作，会愤然说道，要是我处于你现在这个立场，我谁也不伺候了，为什么要委曲求全？靠自己，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最好。

他还说，要不是碍于体制，他早就用行动给我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可惜，他的确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施展他的抱负和才华。

而我，作为一名18线小县城的打工者，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难道这真的很难吗？

作者介绍：

RZ哥，男，35岁，重庆市秀山县人。

摄影爱好者，自媒体工作者，写过几篇散文和小说，读过几本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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