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眼里的孔子

我读《论语》（191）

 

子罕篇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颜渊眼里的孔子

 

颜渊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孔子喜欢他是因为他好学，并且能学到孔子学说的精髓，对他的学问是“不违”（《论语·为政》）。即使这样，颜渊仍然觉得孔子在自己的心目中形象特别高大，其学问特别高深，虽然孔子教学有方，自己很努力地学习，还是不可企及。颜渊从三个方面谈了自己对孔子人格魅力、学问的感受：

一是学问艰深。颜渊说孔子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孔子之人之道看得见，但是越仰头看，也觉得高远；越刻苦钻研他的学问，越觉得 坚不可入，深不可测。

颜渊认真向孔子学习，从来不提反对意见和疑问，等他退下之后，孔子仔细观察他私下的言论，发现他对自己所讲授的内容有所发挥。应该说颜渊的是学有所成的，他每前进一步以为与老师的距离缩短了，可是上了一个台阶，发现老师还是在高处；他拼命地钻研孔子的学问，已经学了很多了，发现还没有把孔子的学问学深学透。

二是不好精确地把握。颜渊觉得孔子“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看着好像在自己的前面，忽然又觉得在自己的后边，没有具相，似乎飘乎不定，不能轻易就能把握。这有点像老子形容的道，看不见头，看不到尾，看似看得见，但又朦朦胧胧的，难以精确把握。

三是穷其力而不可企及。有些人认为，只要老师教学有方，把自己的所知教给学生，学生刻苦学习，又有很高的悟性，不说站到巨人的肩上，起码与老师比肩而立。一般水平的老师可能是这样，对孔子这样的老师，虽然具备上面两个条件，颜渊还是觉得赶不上。

颜渊说：“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孔子对颜渊的教育是循序善诱，用文献来丰富他的知识，开阔他的视野，用礼仪来约束他的行为，修养他的德性，从理论到实践进行循序渐进地引导他，充盈他。在孔子的影响和感召下，颜渊也是跟着老师的步伐奋力追赶，觉得想停也停不下来。尽管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尽了自己的才智，仍然觉得所学很有限，老师的学问博大精深，高超卓越，高不可达。

为什么孔子不可超越？因为孔子也在学习，也在进步，这就是学生与老师的差距。特别像孔子这样善学的人，总是被模仿，永远难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