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啥也不说。要说，就少说。话是福成二十年前说的，反省一下今天是否仍然行之。
今天，不会有人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一早起来，到广场散步并进行体育锻炼，当市场上的人多起来时，便开始讲演或与人辩论，居然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人聆听他的教诲，以他为导师。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如此度过了一生。
雅典城邦中最有名的女巫曾向神卜问，谁是雅典最有智慧的人。回答是苏格拉底。智慧在什么地方呢？苏格拉底自己说：“我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
这话听起来像是个谜，其实很明了。假如苏格拉底生活在今天，他有理由一笑－－许多人都以为自己知道得太多了，自负而轻狂。惟智者知其所不知，因而用一生求真知与智慧。他不断地省察自己的人生，赋予人生以实在的意义。
“认识你自己”。知道这句古希腊神谕的人并不少，苏格拉底却是这句格言的忠实实践者。一切的格言或哲理，如果不是自己去践行，知道得再多，有啥用呢?
好了，人生的大智慧之一不是别的，恰恰是认识自己，认识那个掩饰在衣服、地位、金钱、社会关系背后的真我。这并不容易。老子讲，知人者明，知己者智，所有的智者看人看事，看到的都是一个理儿。
人之不能认识自己，盖因被物欲左右着，在欲海中载沉载覆。那么，让我们在匆忙而喧嚣的流尘里，重温老苏格拉底对人类心灵的教化吧：
智慧就是过有自制的生活，苏格拉底反复对他的弟子说：“不能自制就使智慧和人远离，并驱使人走向其相反的方向”；“惟有自制才能给人带来最大的快乐，因为不能自制恰恰阻碍了人们对最经常的乐趣的享受”；只有自制的人，才会重视实际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成为高尚的最幸福的和最有推理能力的人。”
人是天生追求快乐的动物。然而，易得之乐不乐。快乐来得太容易了，反而会令人心空落落的，烦厌无聊，由乐致苦。
自制与德性是人追求快乐的自律装置，舍此而为，会把自己整到泥里去的。酗酒、吸毒、嫖娼，其“快哉快哉”的本质都是悲剧。福成说过，堕落的快乐不快乐，邪恶的快乐是邪恶。人生如大海行舟，自己不成为知人知己、自制通达、有德行慧质的舵手，会随时葬身汪洋。今天，我们无法选择苏格拉底的生活样式，却不能不过智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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