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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故事


 

一、周成王剪桐封弟

商朝末年,在陕西周原起家的周武王姬发推翻了荒淫无道、残酷暴虐的末代商王纣,建立了强大的王朝——周。然而其后不久,全国的形势尚未完全平定,周武王就带着遗憾辞世。他的儿子姬诵即位,即周成王。

当时成王的年龄还小,朝政由武王的弟弟、成王的叔叔周公姬旦主持。成王每天除了做一些必需的功课之外,也没有什么事儿,而且也正是贪玩的年龄,所以他就成天钻在御花园里玩耍,幸好还有个玩伴儿,他的弟弟叔虞。

说起这个叔虞却也大有来历:他的母亲是大名鼎鼎的姜子牙之女邑姜,在邑姜怀胎的时候,周武王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天神对他说:“你将会生一个儿子,我为他取名为虞,他将来会得到唐这个地方。”叔虞出生后,周武王在他的手掌上竟然真的发现有隐隐约约像“虞”字的掌纹。周武王知道这是天意,遂按梦境昭示,为他取名为虞。

一日,成王姬诵与弟弟叔虞在左右侍从的簇拥下一起玩耍。

御花园占地很广,里面种着高大的梧桐树,阳光穿过叶片间的缝隙在地面上勾画出片片浓荫。玩了一会,两个孩子有些累了,坐在席子上休息。

一阵轻风吹来,几片桐叶从树枝上摇摇摆摆跌落下来。成王随手捡起席子上的一片桐叶,歪着脑袋看了又看,若有所思,最后他用两只小手左右开弓,“唰”、“唰”、“唰”,扯去了桐叶的两翼,只余下中间与主叶脉连接着的窄长的一段,乍看上去,形状与大臣们汇报工作时手里的玉圭有几分相似。

这时,成王学着平日上朝的强调开口了:“来,来,叔虞啊,朕现在把这片玉圭赐给你,封你做诸侯吧!”叔虞年龄更小,稀里糊涂地把“玉圭”接过来,然后真的扑下身子,装模作样地磕了个头。

把你封到什么地方呢?就,唐地吧!”成王小手托着下巴,又加了一句。

当时的唐国发生叛乱,被周公刚刚平定不久,朝廷日常的请示汇报中经常提到这个地方,成王听得多了,一顺嘴就说了出来。

玩笑至此结束,两个孩子也没当回事,爬起来又玩去了,侍从们呼呼啦啦跟了上去。

那时候,史官寸步不离地陪侍在天子身边,随时记录天子的言行。一听这样的对话,这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啊!史官立刻把刚才的对话完完整整记了下来。

要知道,天子说过的话,在史书上还要有兑现的记录。过了一段时间,史官不见成王封赏叔虞,有些疑惑,又不敢去问。思来想去,他最后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摄政的周公。

周公立刻进宫去见成王,问道:“咱们打算什么时候为叔虞举行封唐的典礼啊?””

成王笑着说:“我和叔虞开玩笑呢。”周公严肃地说:“天子没有开玩笑的话,说了就应该命史官记录他,典礼成全他,音乐歌颂他才是啊!”于是成王就把叔虞封到唐国去做诸侯。所以后人也称为唐叔虞。

叔虞到唐国后施政有方,封地内人民安居乐业,各行各业都得到了发展,据说曾“禾生双穗”,周公作了一篇《嘉禾》的文章进行歌颂表彰。到了叔虞的儿子燮父,改唐国为晋国,这就是晋国的来历。

晋祠的唐叔祠就是为奉祀叔虞而建的。

 

二、智伯决水灌晋阳

晋景公十二年(公元前588),晋国设置“六卿”,后来,政权逐渐下移,演变成了智、赵、韩、魏、范、中行“六卿专政”的局面。六卿中,以智伯最为强大,智伯又逐渐吞并了范氏、中行氏的领地,于是就形成了智、赵、韩、魏四家控制晋国政权的局面。

但是,智伯却贪得无厌,以对抗吴、越,恢复晋国霸主地位为借口,向韩、魏、赵三卿索要土地,韩康子和魏桓子惧怕智伯,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而赵襄子却不买帐,就是不给,这下惹恼了智伯,于晋哀公三年(公元前454),逼迫韩、魏二家组成联军,围攻赵襄子退守的晋阳城,并答应灭赵后三家平分赵地,韩、魏也知道智伯的这句话不靠谱,不会兑现。但迫于智伯的威势,还是勉强答应出兵。

智、韩、魏联军浩浩荡荡开到晋阳城下,赵襄子率军民坚守,双方鏖战了三个月,又围困一年多,就是拿不下晋阳城来。急的智伯围着晋阳城转悠,当他看到晋阳城之西有绕城而过晋水,城之东又有水势浩荡的汾河时眼前一亮,想出了水淹晋阳城的妙策,于是全军动员筑起堤堰,把二水截住灌向晋阳城,这一来,城中变成了汪洋泽国,城内老百姓家“沉灶产蛙”,人们只好“悬釜而炊”,吊起锅子来做饭。尽管这样,晋阳城内仍“民无叛意”,依然协助赵襄子坚守,誓与智伯联军相对抗。

晋阳城被水所困,城外的水面离城墙上面不到六尺高,“城不浸者三版”(二尺为一版)。智伯见赵氏指日可灭,心里那个美!踌躇满志的他带着魏桓子、韩康子和几个心腹家臣在悬瓮山上摆下酒席,一边喝酒一边居高临下察看水势,越看越得意,晃着脑袋忘乎所以地指着如大海中的一页小舟般的晋阳城说:“吾今乃知水可以亡人国也。”

岂料,魏、韩二人听了智伯这话心里一惊,马上联想到自家的事。因为,魏桓子想到汾水可以淹自己的老家安邑(今运城市附近,属魏),韩康子想到绛水可以灌自己的都城平阳(今临汾市,属韩)。如果照这样的情形看,赵襄子不听话用水灌,要是智伯发兵攻韩魏的话,不也一样有被水灭国的危险吗?站在智伯身后的魏桓子用胳膊肘暗暗捅了捅韩康子,韩康子偷偷的用脚踩了一下魏桓子的脚,二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了一眼,本来随着智伯讨伐赵襄子就是迫不得已,听了这话都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回到营地后,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的智伯对两人背后的小动作毫不知情,依然沉浸在胜利在望的兴奋中。一旦灭掉赵襄子,韩、魏二氏就更是不足为虑了。不过,跟着他一起巡视的谋臣郄疵看到了韩、魏两人的小动作,从中感觉出有问题,于是悄悄提醒智伯:“韩、魏之君必反矣。”智伯一愣,问郄疵何出此言。郗疵说,你答应了的,攻灭赵氏,和韩魏三分其地。现在晋阳城马上要被攻克,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我看他俩不但面无喜色,反而有忧虑之态,是不是怕你再转回头来伐灭他们呢。如果他们真有这种顾虑,那就有反的可能。智伯听后,不以为然,不但不信郄疵的分析,还大大咧咧地把这话告诉了魏桓子和韩康子,韩、魏二君当然矢口否认,还说这是谗臣替赵氏游说,离间三家的关系;韩、魏两家能傻到眼看就要到手的赵氏土地而不顾,却去冒风险同智氏作战吗?智伯相信了魏桓子和韩康子的辩解,一笑了之。

改日开会,议完军情后,各怀心事的韩、魏二君作伴出门,正遇到郄疵进门,过去,二君对郗疵是不放在眼里的,而今天却恭恭敬敬地连忙点头打招呼,然后匆匆而去。郗疵见到智伯就问:您老怎么把我跟你说的秘密话告诉了魏桓子和韩康子呢?智伯一愣,反问郄疵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了他俩了?郄疵说:我是从他两个人的神态上看出来的。尽管郗疵怎么说,智伯就是不相信韩、魏两家会反。郄疵一看智伯不重视自己的判断,肯定会招来祸端,自己留在这里也会跟着遭殃。于是,郗疵就找了个借口,向智伯请命出使齐国脱身避祸去了。

就在晋阳城危在旦夕的时候,赵襄子和谋臣张孟谈分析出了智、韩、魏三家貌合神离的形势,就趁夜把张孟谈和一只小船用绳子吊下城外,去游说策反韩、魏。张孟谈见到韩、魏二君,说“‘唇亡齿寒’,以智伯飞扬跋扈,贪得无厌的做派,以我们平常对他的了解,如果我们赵氏灭亡了,你们两家灭亡的日子还会远吗?”这些话句句说在了韩、魏二君的心病上,于是相约决开晋水反灌智伯大营。

就在那天夜里,智伯正安心地在大帐里睡觉,做着灭赵后再解决韩、魏,独霸晋国的美梦,突然听到水声哗哗,远处喊杀连天,大惊。赶紧起身,出外看时,却见水在迅速退去,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时赵襄子亲自率兵驾着船直攻过来,韩、魏的部队也从两侧夹击。智伯什么也顾不上了,仓惶逃走,但赵襄子怎么会放过他呢?率兵紧追不舍,追到一个叫“凿台”的地方,追上了智伯,把他杀死。“遂杀智伯,尽灭智氏之族”赵、韩、魏大获全胜,瓜分了智伯的土地,出现了三家分晋的局面。

智伯被杀后赵襄子余恨未消,原来两人平常就有很深的积怨,在此之前的一个宴会上,二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接着就动了手,智伯顺手拿起一只青铜酒卮砸在了赵襄子的脸上,当下就血流如注,修养了好长时间伤才好,脸上还留下了一道伤疤。此事赵襄子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报仇的时候到了,赵襄子把智伯的头砍下来,刮去皮肉,把头盖骨涂上了漆,制作成了喝酒的碗(一说制作成了尿盆子),以解心头之恨。

 

三、豫让行刺赵襄子

豫让是春秋晋国人,公元前453年,当时晋国争夺政权,豫让曾经在范氏、中行氏手下工作,并没有受到重视,后来投靠智伯,智伯非常看重他,把他当做心腹。赵襄子与智伯之间有极深的仇怨,赵襄子联合韩、魏二家,消灭智伯,并将他的头骨拿来当饮酒器。豫让赵襄子这样做太不像话,他认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阅己者容。”决心刺杀赵襄子,以报答智伯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豫让先是改变姓名,冒充服役劳动的罪犯,混进晋阳城赵襄子的宫廷,整修起厕所来,想着趁赵襄子上厕所之机行刺。可是说来也怪,那天赵襄子内急,准备去厕所时,突然觉得心神不定,就起了疑心,命令手下人在宫里各处细细搜寻,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手下人一搜,果然在厕所把身藏利刃的豫让抓了出来。赵襄子问:“你这是想干什么呢?”,豫让直言不讳地说:“我要刺杀你为智伯复仇。”左右随从一听,举起刀一拥向前要杀豫让,赵襄子一摆手阻止了,说:“为故主复仇而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这是位忠义双全的壮士,杀了他别人会鄙视我的,你们要向他学习。”说完就下令把豫让释放了。

    豫让仍不死心,为了改变相貌、声音,他
刮掉胡须眉毛,在全身涂抹上油漆,好像生了一身疥疮一样,装扮成乞丐的样子,其妻见后都认不出来了,但一听声音,就说“何其音之甚似吾夫也?”豫让又将火炭吞下,烧坏喉咙使嗓音变哑。他的朋友劝他:“以你的才能,假如肯假装投靠赵襄子,赵襄子一定会重用、亲近你,那你岂不就有机会报仇了吗?何必要这样虐待自己呢?”豫让断然拒绝,说:“如果我向赵襄子投诚,就应该对他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他办事。你说的是一种卑鄙龌龊的手段,你不是我真正的朋友。”

在此之前,赵襄子的父亲赵简子,命董安于建起晋阳城后,就到处考察,发现在城之西南不远处的悬瓮山下晋水源头,山清水秀草木繁茂,是个好地方。就建了一些亭台楼阁,供自己狩猎和休闲游乐。
    豫让决心再次刺杀赵襄子,就注意探听他的行踪。有一天,探知赵襄子要到悬瓮山下狩猎,便预先躲在他所要经过的一座桥下。赵襄子经过桥时,拉车的马嘶鸣着就是不过桥,赵襄子觉得不对,就让手下人搜索,人们把躲在桥下的豫让搜出抓获了。赵襄子认出豫让,数落道:“你过去投靠范吉射、中行寅,智伯杀死他们,你不替主报仇,反而委身智伯。如今我将智伯杀死,你为何屡屡要替他报仇呢?”豫让凛然回答:“士为知己者死!我是做过范氏、中行氏的臣子,但他们把我当一般人对待,我也只能以一般人的态度对待他们。智伯可就不同了,他以国士待我,我也要以国士的身份报之!”赵襄子被豫让的竭诚忠义所感动,长叹道:“你是无愧于智伯了,但我已饶过你一次,今天再也不能放过你了。”豫让从容地回答:“上次宽恕我,天下人都会赞称你的贤明,今天我行刺不成,愿以死相报智伯。希望你能答应我临死前的最后要求,请把你的衣服让我砍几剑,以实现报仇的心愿,死后也不会有遗憾。”赵襄子为其忠义所感动,觉得应该成全他,于是解下袍子使人递过,又让手下人将宝剑还给豫让。豫让举起剑三跃而砍之,将赵襄子的袍子砍碎,高声呼道:“我可以报答智伯于九泉之下了!”随即刎颈自杀。
豫让身死的那一天,整个赵国的侠士,都为他痛哭流涕。

豫让此举,被认为是“忠义”这种精神品格的滥觞。他举剑自刎的地点就在今晋祠之北一华里远的赤桥村。至今,赤桥村仍有豫让桥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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