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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大理 独自行走也快乐的地方
《中国散文精选300篇》


大理 独自行走也快乐的地方 

胡庆军 

对大理的印象只有四个字:单纯、快意。在大理古城,你可以每分钟只走一步,没有人管你。满目望去,白墙青瓦的白族民居,让你的身心都感到干净、透彻。凉凉的风从头顶吹过,让你总感觉有金庸笔下的某位大侠从眼前一掠而过迎面向你拱手:“请问,段王爷府如何走?”

要问大理在哪里?朋友,告诉你,大理藏在彩云中,大理就在苍山下,大理就在洱海旁。

大理是个让人一提起来就神往的地方,老电影《五朵金花》说的就是在大理蝴蝶泉边发生的故事,尽管已经记不起白族姑娘金花与阿鹏哥的爱情故事是如何的悱恻缠绵,但片中的那首动人心弦的歌曲却一下子就能从脑海深处找寻出来:“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阿妹梳头为哪桩?”历史上,大理一度曾是云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天龙八部》里对那位风流倜傥的段公子生活细节的描写也让几代金庸迷对大理有了更多的了解,这部著作的出版以及电视剧的热播也肯定在海内外的华人中掀起过大理旅游热。

以白族先民为主的大理各族人民,不仅用自己的勤劳智慧创造了独特的本土文化,而且具有非常强的包容性,吸收了秦蜀文化、古越文化、荆楚文化、吐蕃文化和古印度文化,特别是接受了中原文化的长期熏陶。南诏国、大理国曾经盛极一时,绵延500多年,积淀了厚重的历史文化,如今的大理拥有多元的民族宗教文化;拥有优美动人的神话传说;拥有独具一格的民族建筑艺术、雕刻艺术;拥有众多艺术价值较高的碑刻以及类型多样的古桥梁;拥有独特的白族民风民俗;拥有剑川木雕、鹤庆银铜器加工,以及白族扎染、大理石工艺品等琳琅满目的民族工艺;拥有丰富多彩的民族节日和民族活动;拥有大本曲、吹吹腔、南诏洞经古乐等多姿多彩的民间文艺。

去过大理以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了。脑子被大理盘恒着、影响着、腐蚀着,许久许久,到博爱路、洋人街走走,会有大把大把的惊喜和快乐,高远的山川、宽阔的湖泊、远古的民风,那些快意是不期而遇的。或许大理就是我们梦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在大理当地,白族人民有一首世世代代传诵的谜语诗,诗曰:虫入凤窝不见鸟(风),七人头上长青草(花);细雨下在横山上(雪),半个朋友不见了(月)。这首诗谜的谜底就是大理最著名的风花雪月四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武侠小说里的大理是个高手云集的地方,是一个浪漫、激情甚至疯狂的地方。那些文字赋予了大理无尽妩媚和幻想,心碎和悲伤、别离和思念交织,行走在大理,一栋看似简单的白族建筑可以藏着源源流长的历史,一个貌似平常的行人可以牵引出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那些故事都镌刻在大理若隐若现的风景里-------看不见但能用心感觉的到。

很多人是带着对千年文化源流的敬仰,对侠之大者的崇拜,叩响大理的大门的。许多人用柔软的时光,一米阳光来形容丽江,而对大理嗤之以鼻.但我却对大理有种特殊的情结。大理能引起我无限遐想.想起遥远时代前的人们,想起曾经的布衣荆杈,曾经的车水马龙,那样的繁华如锦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一直不太喜欢太过的华丽,太多的矫作.对于太多赞美的丽江,我不得不承认它的魅力所在,但是好象休闲,宁静在那里不怎么容易找得到了.随意是这次出行的宗旨.下关的风猛烈吹动我的一头乱草,拍打着我的脸,我的眼,但这里的天空是宁静的.

一个人就是一座城。如果没有博爱路、洋人街,大理还是大理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漫步大理街头,高低错落的建筑虽然久经风雨却依旧保存完好,古朴典雅。各色文字在洋人街汇聚着,到处散落着寄托了乡愁和梦想的店铺。坐在街上慢慢品白族的三道茶,看着人潮涌动,看着慵懒之间散发出熟悉的味道,心便醉了。大理让无数人都它依恋的城市,即使你对这里的印象依旧停留在那曾经的烟花旧梦上,浪漫温馨的日子,东西文化的碰撞,会恍然感觉置身于一种久违的氛围,在这里,西餐和中式面点并存,东方神秘和西方浪漫交错,穿着拖鞋,饮着咖啡,没什么不对劲,似乎一切都再满足人们对爱情、对江湖、对生活的想象,爱过恨过、哭过笑过、醉过醒过,用来怀念或者埋葬,用来邂逅或者分别。

在大理古城散步,时常会见到三三两两的白族女孩穿着整齐的民族服装结伴行走,其形容巧笑倩兮,刚要上前搭话时,便有几个嬉笑着跑开了,即便剩下一两个姑娘,也是半低了头答话,话音还没落,也尾随前几个女孩跑远了。

在一家门前偶遇一白族女孩,端坐门前,神态怡然,望着远处,那样子极尽自然、优雅。我和几个游客选好了角度,不失时机地把这一幕永久的摄入我们的镜头,还想再拍时,被她发现了,她先是惊讶,尔后不好意思的笑了,问我们要不要进去喝茶,原来白族的女孩也很好客呢。

当大理拉下夜的大幕,古城里的热闹便粉墨登场,风格各异的酒吧,被暧昧的夜色笼罩着,如同一双双明亮的眸子。人流,啤酒,欢乐.黑人鼓手击打着皮鼓,原始的节奏远远的传开,敲打出那份宁静.没有喧嚣,没有人影重重,只有随意休闲,悠然自得.不用刻意,不用矫情,让你真正的发呆。其实,在大理古城,不管播放的是西方歌剧,还是东方的京剧,随便走进一家,找个位置坐下来,与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举杯把酒,便有如来到了古代驿站。深夜,晃荡在大理古城里,有如游弋的灵魂.隐隐的音乐吸引着我,但是始终找不到出处.偶然的抬头,看到了它们.犹如深夜中的精灵,一直明亮,温暖人心。不是每个旅人都可以在旅途中遇到自己的知己,但肯定在漂泊的夜晚在大理古城找到一家能如知己一样温暖的酒吧。

只要用心,大理又怎么会只带给你那些温暖的快意。在大理,你可以静静地寻觅那些飘散的旧时时光,幸福也好忧伤也罢,当人们把不同的人生和情感经历投射到某个模板上,是想能找到各自的答案吧。在大理,什么都可以放下了,风花雪月的故乡,一切都变成了美好时光。

大理是需要时间磨合的,心情在苍山、洱海间掠过,天是蓝蓝的,浪迹在古国的大街小街巷,如同一位游侠,据说,大理的艺术家如果按人头数,仅次于北京。走在街上,你会恍然让自己迷失,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停留在这里,从前的生活怎样?以后的生活如何?有些人在这里停留,有些人继续,还有些人从此改变。大理是真实的、宽容的,从大理归来,快意归来。

即使生活不在大理,那旅游却一定是要去大理的。在大理的日子,循着历史的脉络,去找寻大理那些让人感悟的细节,你会发现,这些细节如同一位亮丽的白族女子头顶上的装饰。在这里,时间和空间只是一个概念了,一切都没有边际,大理古城很有意思,有细节的生动,也有生活的芬芳。

无论你是旅人,还是当地的土著居民,大理都会给你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它的味道就在于你脚步的走走停停间,或许蓦然间,驻足,一切就都豁然开朗起来。车在开往下关的途中,建筑变得越来越现代,这反倒让我恍惚:这一宿,究竟是南诏古国的黄梁一梦?还是现实对历史的造就与雕琢?大理已渐渐离我远去,我们的行程还在继续……大理,从苍山走来,面对苍茫的洱海,给我们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它从远古走来,面对现代化,给我们极富人情味的民族人文环境。在这里天人相通,山水相通,古今相通,中外相通,劳动和闲适相通,人更容易活出人的滋味来。在行走之外,大理是让你独自行走也感到快乐的地方。

 

 

等你 在桥头

 

题记:人在他乡,家乡是主题,那可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身在他乡,家乡是牵挂,那可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游子在外,心在家乡,这里更是我思乡思绪扩散的地方!

 

二宝每次回家看娘的时候,娘都会到村口那条小河上的小石桥上接他;每次离开家的时候,娘也总是颠着零碎的小碎步,送他到村口那条小河上的小石桥。娘头发已经全白了,身体也好象越来越瘦小。

和二宝每次挥手告别的时候,娘也都说这一句话: “宝,在外边好好干,娘硬朗着哩!什么时候再回来给娘打个电话,娘在桥头等你。”

二宝的家是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村庄,一条小河从村前缓缓流过,无论是盛夏还是严冬,也无论是干旱的年份还是梅雨时节,这小河也从没有干枯过、没有泛滥过,河上的那座小石桥是村子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无论是很多年前交通不便的时候还是如今公路四通八达的时代,从没有改变过。

石桥的这边是二宝的家乡,石桥的那边就是笔直的国道。每次从长途车上下来,二宝一眼就可以看见桥头上站着等自己的娘,从儿时到如今,也好象从没有改变过。虽然娘已经老了,但每次,二宝回家都渴望娘在石桥上等自己,因为那是一种温暖、是一种依托。

每次和娘携手走在村子里记忆中的那条古老的街道上,还有那样那古色古香,虽然有了很多时尚的味道,但和娘说起从前街道的样子,娘就说:“现代的东西,使狭窄的街道稍显拥挤了,但怎么也掩饰不了她过去、曾经和将来的繁荣。”听这话时,二宝就感觉娘很有学问,并不像一个没念过书的乡村老太太。

二宝从上高中离开这个村子开始,每次回家,娘都会在桥头等他,走时也会拉着儿子的手送二宝到桥头。

二宝的爹死的早,从三岁开始,二宝娘就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儿子生活,乡亲们纯朴,给了娘俩很多的帮助和救济。

二宝也很争气,上完县一中,考上了省城那所全国重点大学,再然后就毕业留在了省城工作。再然后就在省城找了对象结了婚。

二宝接过娘很多次,想让娘去省城和自己一起生活,但娘就是不去,她说住不惯楼房,舍不得家乡这些乡亲,也舍不得乡村这美丽的风景。

没办法,二宝知道娘属于家乡,他给娘装了一部电话,有事没事便给娘打个电话。每次走,都给娘留下很多钱,让娘喜欢什么就自己买点什么。娘也不推辞,但每次娘都会把儿子留下来的钱捐献给学校里那些家庭贫困的孩子们,她说,我个老婆子哪花的了这么多钱。

别人把这些告诉二宝,二宝感觉娘做的是对的。每次回来看娘,二宝依旧给娘留下更多的钱。

每次回来,娘都是精心给二宝做些他儿时喜欢吃的小吃,其实二宝并不喜欢吃。日复一日,二宝心安理得的接纳着娘的这一份关爱而变得有些许麻木,甚至感觉为理所当然。偶尔还为娘的婆婆妈妈而厌烦,但过后总不免歉疚满怀,而内心也经常自圆其说的默默承诺:将来等有机会、等自己条件再优越点的时候、等自己不忙的时候……,一定要陪同娘一起去看看风景,好好报答她的关爱。

直到有一次回家,娘在忙碌时摔倒,并固执的认为不要紧时,二宝突然感受到母亲衰老的真切。看她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发髻,不由想起那句: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但娘还是固执地不愿意去省城,即使那些老邻居劝说,娘也不点头,拗不过,二宝也便依了娘。

有时,周末了或者节假日了,二宝忙不能回去看娘,不管是不是已经电话告诉娘,娘都会自己到小石桥上站一会,数着国道上的汽车念着二宝的名字。有时和娘通电话,娘会告诉二宝,好好干,别给乡亲们丢脸,别总是惦记着娘。

没事的时候,二宝会推掉许多应酬,带着老婆或自己回老家看娘,出发前他也总是习惯给娘打个电话,因为他知道,娘在桥头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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