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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声良:在敦煌莫高窟从事敦煌文化艺术研究34载

    比李萍小一岁的赵声良,20岁那年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来到莫高窟。那是1984年。

  赵声良从小喜欢画画、写毛笔字。大学时,也读过一些关于敦煌的书。大三时,他从《中国青年报》上看到时任敦煌研究院院长段文杰接受记者采访时谈道:研究院现在人才“青黄不接”,急需大学生来莫高窟工作。

  “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去敦煌了。”赵声良西装革履,等待与记者相约的采访。他戴着眼镜,讲话温柔、和蔼,回忆起一些往事,总是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

1985年,赵声良在莫高窟。

     1984年夏天,来敦煌之前,他给段文杰先生写了信。很快收到了回信。“很欢迎,段院长说了很多鼓励的话。”现任敦煌研究院副院长的赵声良一直记得,在当时,他父亲一封接一封写信,劝他回老家云南。

  怕自己毕业回家后被家人劝说下改变主意。赵声良索性直接背着行李,在北京站上了开往甘肃的火车。

  经过两天一夜的颠簸,火车到达兰州。在甘肃省文化厅报到后,又坐了近30个小时火车,到了瓜州柳园站。下车后等了很久,终于坐上从柳园发往敦煌的长途汽车。夜幕降临时,才进敦煌市区。

  那时敦煌市很小,更像一个小镇,街上没几个人。下车后,赵声良拖着行李在街上不知去哪儿,路人都会朝他瞥一眼。“因为人很少,大家一看我就是外地人。”想起这,他又咯咯地笑起来。同时,樊锦诗正坐着研究院当时最高级的车,一辆北京吉普车在大街上来回寻找赵声良。

  后来,樊锦诗回忆说,当时,车站找不到赵声良,就坐着车在街上转转看。看着一个大学生拖着行李,就是他了,便喊上了车。

  到研究院时,已过了饭点。樊锦诗给食堂打招呼,特意为赵声良留了一碗面。吃过后,带他去拜访了段文杰院长。晚上,樊锦诗领他到九层楼前的小平房,这里就是赵声良在莫高窟最初的“家”。土房子,土炕,土桌子,用纸糊着的天花板上,常常有老鼠在“群舞”。

  次日清晨,他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洞窟 “比我在书上看到的图片、比想象中还美千倍万倍,真是太喜欢了。”赵声良说,到了敦煌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尽管那时房子地上的土永远扫不干净,只能洒点水压着,喝的大泉河的咸水,两个月来,不停地拉肚子。

  两个月后,慢慢习惯了。但是,偶尔出差回来,又接着拉肚子。如此,反复一年后,赵声良才慢慢适应了。

  “最初的一些年,生活很是清苦。但是,关键你很喜欢它,你看着那些壁画,很吸引人。研究它,找很多书看,当你了解一个壁画的内容,了解完了更有意思。”他说,色彩、人物形象、线条……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那个时候,他们一群喜欢绘画的人,经常上洞子看。碰到不懂的就去请教老一辈的专家们,老先生们总是耐心讲解。

  当时,研究院一共也就70多个人,大学生并不多。每年年底,段院长把几个大学生请到家里去,亲自下厨做菜,作为四川人的段老烹饪手艺极好,做一桌丰盛的菜,让大家美餐一顿。

    1996年,一直在《敦煌研究》杂志做编辑的赵声良也赴日进修,为期两年。两年后,赵声良又自费在日攻读了硕士、博士学位。前后在日本待了七年。

1998年,赵声良与马世长、曾布川宽先生在京都。

  赵声良说,20世纪80年代,日本人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国外”,这句话对中国的学者刺激很大,都发奋努力搞“敦煌学”研究。“客观地看,当时确实不如人家。”他说,日本有很多第一手的资料,包括印度、中亚的佛教壁画,而我们自己还没有一套更好的办法,深入研究、分析敦煌艺术各方面的特点。

     2003年,赵声良从日本毕业回国,收到国内多所重点大学“橄榄枝”。“我又回到敦煌看了一下,两方面因素促使我留下来。”赵声良说,一个是作为学习美术史的他,敦煌是一份宝库,这里有完全第一手的资料,别人看不到的,他能看到。如果把敦煌做好了,那对中国美术史的研究,也有重要作用。

  另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是,在赵声良离开的七年里,敦煌研究院发生了很多变化。“看到樊院长(时任院长),做了很多努力,她真的很了不起。”赵声良说,为了保护石窟,她有很多非常令人钦佩的做法。比如,在2000年前后,全国很多地方搞旅游开放赚钱,樊院长顶住这个“思潮”,同时积极推动通过了《莫高窟保护条例》的颁布,这为莫高窟设置了相当严肃的“保护机制”。

2005年,赵声良在印度山奇大塔考察。

  时隔七年后,赵声良重回敦煌研究院《敦煌研究》杂志当编辑部主任。1984年来到敦煌研究院后,到1996年去日本之前,他一直担任编辑。

  这份敦煌学权威期刊的成长,记载着赵声良的青春年华。只有一个老主任和他一个“兵”的年代,编辑部在敦煌,印刷在天水。每期都要坐30多个小时火车,把手写的稿子送去天水。

  排版有时长达半年,排好后,印刷厂打电话叫去校对。赵声良又坐上火车去天水校对半个月。上车的柳园站是个中转小站,上车后基本没有座位,30多个小时常常全程站过去。

  天水的印刷厂,在城郊的农村,周围连个商店也没有。有时看稿子忘了饭点,只能挨饿。到了晚上,实在忍不住,就去附近农民家里,用点零钱换一些吃剩下的玉米面馍馍充饥。

  回忆这些往事,赵声良说:从个人来说,我们之所以能够坚守大漠,是莫高窟本身,值得我们投入一辈子精力去为她做出牺牲。“莫高窟是伟大的、不朽的,我们个人,在这样一座宝库面前,无足轻重。”他说。

  赵声良说,作为中国人,我们这些人有义务守着她(莫高窟),有责任把这个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代表保护好、研究透、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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