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燕王筑台招贤士 刀布并行一百年
燕国，在中国历史上也是多次出现。大家比较熟悉的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悲歌故事，这个燕国史称蓟燕，是公元前11世纪由周天子分封的“正绿旗”铁帽子王之一，为何燕国的帽子发绿，本回稍后分解。
除了这个燕国，其实早在商代就有一个方国也叫燕，国君姓姞，故国在河南省延津县，史书上对这个国家的记载不多，周惠王时期发生了“子颓之乱”，这个燕国被卫国忽悠，一起发动叛乱攻打周惠王。公元前674年，郑厉公率兵勤王，擒获了燕伯仲文，这个小国家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除了“蓟燕”和“燕方国”之外，西汉、曹魏、西晋、明朝都分封过燕藩国，十六国时期更是一口气飞来了四只燕子，即前燕、后燕、北燕和南燕，此外还有西燕；以及唐代的安氏大燕、五代时期的刘氏桀燕，这些所有的燕子都会在后文中讲到，这一回主要说的是“蓟燕”，也就是从西周到战国的姬姓燕国。
姬奭，是周武王姬发的弟弟。牧野之战结束后，他和姬旦俩人各拿着一把大斧头站在姬发的左右，在商王宫殿前的广场上隆重集会，召开了“批判纣王帝辛罪恶行径报告大会”，周武王姬发出席会议并作重要讲话，姬奭主持会议并作总结讲话。他指出，殷纣王帝辛身为宗族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直接或通过家人收受贿赂，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严重违反宗纪国法，情节严重、影响恶劣。会议结束后，立即审判，其实当时纣王已经自杀身亡，但大会依然宣布判处纣王帝辛死刑并立即执行。
周王朝建立后，姬奭被分封到蓟，但是姬奭没有去蓟这个北方苦寒之地，而是留在镐京，后来周天子又把“召”这个地方封给他，所以史上也称他为召公奭。
姬奭的儿子姬克来到蓟地，建立了燕国，修建的最早的都城就是现在北京的雏形。北京琉璃河遗址挖掘出了大量的青铜器，从铭文上可以知道，当时的燕国治下是旧商六邦。在西周、春秋时代，燕国不断向冀北和辽西发展，逐步消灭了蓟国、孤竹、令支、无终等小国；到战国时代，燕国曾经武装入侵齐国，把齐国打的满地找内裤。
北京市西周燕国都城遗址52号墓车马坑
其实燕国在建国之初，面临的局势不大尽如人意。河北、北京一带，在商代就不是一个平静的地方，各种游牧民族犬牙交错，中央政府一直不能有效统治。姬氏来了之后，不仅要面临游牧民族的侵扰，还要防备旧商遗民，这种与生俱来的民族矛盾和国仇家恨的权力交替，一度让燕国国王非常挠头，以至于头皮经常被抓出血来。不过还好，燕国在闭关锁国修炼内功中，基本平安地度过了八百年，直到公元前222年被秦国所灭。燕国是周天子亲弟弟的封国，国祚比正宗的周天子还要长了几十年。正是因为燕国国祚太长，后来很多小的割据势力都喜欢把国号定为燕，就是为了讨一个国运长久的好彩头。
一、西周燕国国史残缺不全
从甲骨文诞生以来，商王朝的历史被后人称为“信史”，也就是说商代历史是可信的。因为有同时代的文字记载，整个周王朝的大小诸侯国历史也是绝对可信的，只是由于秦始皇焚书坑儒，造成六国史书的部分缺失，有些细节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但是特立独行的燕国却是一个另类，它的国史大部分残缺不全，这并不是后世造成的资料残缺，而是西周时期当时的人都不去记载燕国历史。
除了召公立国受封，西周时期的燕国史，几乎只有类似于神话一般的模糊传说，连国君传承也是大段空白。《史记》中，除召公始封有简单记载，接着便是一句：自召公以下九世至惠侯。便了结了周厉王之前的燕国史。九代国君记载空白，大诸侯国绝无仅有，更加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春秋与战国初期的燕国史，则简单得仅仅有国君的传承。可以说，燕昭王之前的燕国历史，线条极为粗糙，足迹极为模糊。后人搞不清楚也就算了，就连当时的燕国人自己也不记载他们自己的国史，遇到国王登基或驾崩这样的大事，燕国官方媒体也不发表社论，简单粗暴地让人非常难以理解。
在所有春秋战国的诸侯中，燕国绝对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因为这个国家的君主传承在八百多年中没有断档。武王灭商后陆续分封了七十一个诸侯国，其中姬姓子弟占了五十三个。后来，周室又陆续分封了许多诸侯，以至东周早期达到一千八百多个诸侯国，这些大大小小的诸侯国最后死的死、亡的亡（亡在古代一般指逃亡），不断被大国吞并。小国君主断档情有可原，但例如晋、齐等大国最后也被异姓人取代，如三家分晋、田氏代齐。
秦楚两国王室虽然没有发生过大规模流血冲突，但是他们两国并非周天子血脉。秦先祖因养马有功被周王封为附庸，公元前821年，秦庄公击败西戎，才被周宣王封为西陲大夫。楚国芈姓熊氏，公元前704年，熊通僭越称王，中原人管他们叫“大启群蛮”，因为楚国天高路远，他们自己称王称霸，中原人认为他们在闹着玩，也没有心思管他们。
说起周天子血脉的正统大国，燕国虽然正史残缺，但是在民间传说故事中，还是可以一窥燕国早期的一些事件。毕竟，传说虽然不可信，但传说必须有它生成的土壤和素材。
整个燕国早期历史一直伴随着“山戎”噩梦。山戎民族是我国古代北方最古老的少数民族，属张家口、承德、唐山一带的土著。大概四千多年前的夏商时期，山戎人就在燕山山脉的崇山峻岭中过着打家劫舍的幸福生活。他们创立了一个延续几千年的传统，那就是只要没饭吃了，就南下抢劫，做一票不下本的大买卖，抢来多少算多少，吃饱一顿算一顿。“抢劫中原”这个古老习俗从山戎开始，后面的匈奴、鲜卑、契丹、蒙古以及明朝时候的满清，都是靠抢劫中原王朝过日子。
1976年以来，在承德丰宁、滦平、平泉、隆化、兴隆、围场等县发掘的山戎墓群500多座，出土山戎文化文物1万余件，为研究山戎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具有特别的历史价值。直刃匕首、青铜短剑，独具民族特色，堪称山戎文化的标志物。
图10.1 山戎族青铜短剑
西周到春秋早期，靠拦路抢劫起家的山戎一度相当强大，他们在河北省北部、辽宁省西南部和内蒙古东南部曾建立了孤竹、令支、屠何、无终诸国。山戎势力强大，不断南下侵扰中原，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政治战略部署，想起一出是一出，与齐、燕、晋等中原诸国屡次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中原诸国不堪其扰，尤其是直接与山戎大面积接壤的燕国，更是恨山戎恨的牙根痒痒。
周平王21年，公元前750年，山戎悄悄地越过燕国偷袭齐国。燕桓公元年，公元前697年，山戎举全国之兵侵略燕国，当然他们本来就全民皆兵，导致燕国被迫迁都临易。燕庄公28年，公元前663年冬，山戎又没饭吃了，全民族能骑马的，全部组团去燕国抢粮食。燕庄公虽然也派出了大兵团作战，但是山戎人三五一群，七八一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第二天再来。燕庄公实在是无语加无奈，只好派使者求救于齐国。
齐桓公也憋着劲早就想收拾山戎，接到鸡毛信立即率大军赶来与山戎作战。这次，齐国没有采用大兵团集体作战模式，而是化整为零，以游击战对付山戎的麻雀战。山戎军这次傻眼了，齐国军不再像以前那样排兵布阵挖战壕，而是以山戎军之道，还治山戎军之身。败退后的山戎军用计，将齐桓公引入圈套，误入迷途。齐桓公心说难道寡人要葬身在这北方苦寒之地吗？当时，随从出战的相国管仲出了个主意，从军中挑选了几匹牙齿掉光、即将老死的马，让马先行，人跟其后，结果，老马引路走出了迷途，“老马识途”的典故就发生在这次战争中。
民国和五、六十年代的钱币学家认为一种头类似针尖的刀币，是山戎族的铸币，这类刀币名为“针首刀”，多出土于张家口、承德和唐山一线。甚至到21世纪初，仍有钱币学研究者把它们定名为“山戎刀”。其实，咱们前文书说过，刀币的雏形最早在春秋晚期出现，此时的山戎族早已经日薄西山，不太可能铸币。而这类针首刀的铸造者，应该是战国早期，流浪在河北北部的鲜虞人，所以针首刀属于鲜虞刀币的一个分支。
图10.2 原称“山戎刀”的鲜虞“针首刀”，此类刀币多高铅低铜，表面腐蚀严重，甚至有起皮现象。在河北北部历年均有大量出土。笔者有一老同事，六七十年代曾经在承德地区工作，笔者撰写此文时，他正好在场，看到这种针首刀，说起六十年代在承德组织基础建设，曾经挖出两瓮，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全部送往县废品站，支援了社会主义建设。
二、燕国在战国时代狂刷存在感
西周和春秋时代，燕国除了一门心思地与山戎作战，似乎没有留下其他有价值的史料。近年的考古工作中，也没有发现关于早期燕国的大量有效信息。不过这个在上古史中一直默默无闻的低调酱油国，进入战国时代后开始狂刷存在感，一时成为了著名的网红国家。不过，燕国博出位的三个人都透着一股邪气，他们分别是：铁嘴大忽悠苏秦、开外挂猛男乐毅和保定小地痞荆轲。
《史记》中的苏秦是一个身佩六国相印、周游列国的大纵横家，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奇人物，和另一个大纵横家张仪，一纵一横、相与显能。苏秦本是东周洛阳人，自幼刻苦读书，传说他在读书时有“头悬梁锥刺股”的自残行为，可见其坚毅和决心非常人可比。
苏秦年纪轻轻就曾夺得东周最强大脑的总冠军，但由于出身低微，长期郁郁不得志，他考取公务员的道路也异常艰难。一开始听说秦国公开招录公务员，苏秦一路过关斩将，杀入面试，只可惜他在面试中夸夸奇谈“以义兵统一天下”的理论，并没有得到秦王的肯定。过了几年，苏秦又听说周显王公开遴选公务员，这次又做足功课去考试，可惜周显王一眼看出此人过于浮夸，考试落榜。苏秦矢志不渝，再次踏上了去燕国考公务员之路。这次，他幸运地遇上了智商为负数的燕文公。燕文公许诺苏秦“如果能以合纵之计维持燕国安定，愿举国相报”。
后来他接连说服了赵、韩、魏、齐、楚，于公元前335年联合六国组成合纵，使秦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应该说，这是整个人类文明史上第一次由精英人士个人推动实现的外交大战略。苏秦在忽悠诸国君主的同时，没有忘记给自己忽悠个美女。但是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身份太过显赫：燕文公的老婆、燕易王的母亲。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苏秦和燕太后通奸的事，最终结结实实地被燕易王撞见。这个场面如何热闹，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个时候，苏秦这张铁嘴开始发挥功效！他三说五说，把通奸的事上升到了维护燕国经济社会安全稳定的高度，好像他不和燕太后通奸，燕国就要亡国。燕易王继承了乃父的智商，不仅不处罚苏秦，还对他升官加爵。后面的事，各位看官也比较清楚了，苏秦因反间计暴露，在齐国被车裂而死。临死之前，他不忘最后忽悠一把齐王，让齐国利用赵、魏对秦国的钳制，偷偷发兵灭了宋国。这样一来，齐国就得罪了赵、魏，而且也激化了秦国和齐国之间的矛盾，最终由五国伐秦演变成五国伐齐，齐国算是被苏秦坑的惨惨的。
公元前314年，燕国发生了臭名昭著的“子之之乱”。燕王哙依旧遗传了祖父和父亲的超低智商，在一帮大臣的忽悠下，死活要把燕国国王的大位无条件禅让给子之，结果引发了太子一派和子之一派的激烈冲突。齐宣王乘燕国内乱大举发动进攻，燕国几乎覆灭。公元前311年，燕昭王即位，他处心积虑要报这血海深仇。
燕昭王即位后决心复兴燕国，他拜郭隗为师。郭隗给他讲了“千金市骨”的故事，让燕昭王感动不已。这个故事其实非常简单，古时有一位圣君想得到一匹千里马，但是举国寻找都没有找到。这时，有人带着一包马骨头来献，自称是千里马的骨头。圣君赏赐千金。群臣议论纷纷，说千金买马骨，这不是傻吗？圣君说，我国连马骨都如此重视，千里马来了能不更加重视吗？这事传开之后，果真有人献上活的千里马。以此类推，也就可以解释某些行将就木的老忽悠家到某国骗吃骗喝骗妹妹的事了。
燕昭王在河北保定的易下都附近，建造了一座黄金台，广招天下有才之士。乐毅、邹衍、剧辛等人前来投奔。其中还包括离开祖国多年、曾经获得过某某某奖的棺材瓤子、“鲁籍燕人”秦开，他还有一个一紧张就容易尿裤子的好孙子秦舞阳。
踌躇满志的乐毅恰在此时来到燕国，燕昭王大喜，一个是宏图未展，一个是国仇未报，两人一拍即合。之后，这个自带外挂的猛男率领燕军一举破齐，打的齐国牙都顾不上找。
燕国在燕昭王的时候统一了货币铸造权，之前的燕国允许民间私人造币，燕地同时流通着鲜虞大尖首刀、小尖首刀、针首刀等各种刀币。燕昭王在鲜虞小尖首刀的基础上，统一币文为首都易下都的首字：“易”。自此，燕国中央政府获得巨大的财政收入，才有能力支付伐齐的巨额军费。
图10.3、10.4 燕昭王统一货币铸造权后铸造的“易”刀币，旧读为明刀。此类刀币最早铸造于燕国易下都。此类易刀为一期燕刀，主要特点是正面的易字写法不固定，背文简单，尚未出现“内外左右中”等铸币官名。
三、燕国大量鼓铸货币以充军费
燕国不仅仅是春秋战国列国中的一个奇葩，燕国货币更甚之。先秦钱币四大体系，有的种类凤毛麟角，如三孔布；有的种类寥若晨星，如大锐角布。但是燕国货币绝对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就是一个字：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即使是三晋最普通的方足布，在考古发掘或民间集藏中，也仅仅是一次出土几枚、几十枚，超过一百枚的集中出土，就是货币经济史学中的大事了。但是燕国刀币出土，可以用到一个重量单位：吨。按照燕刀每枚平均重量14克计算，每吨折合刀币七万多枚。
“易”字刀币的出土范围遍及燕国全境，以及赵国、中山国、齐国、朝鲜，乃至日本。这种刀币的出土数量巨大，往往与尖足布、方足布、赵刀、齐易刀、环钱等同出。根据石永士1994年的不完全统计，仅建国后四十多年中，河北省有记载的燕刀出土量就已经达到了3吨，这个数量仅仅是已发现燕刀的一小部分，因为民间出土量无法统计，也就无法估算了。至于从秦统一六国到新中国成立，到底出土过多少燕刀，也许是一个天文数字。注：石永士同志系主持发掘燕国易下都遗址的考古学家。
右为国内著名考古学家、主持易下都遗址发掘的石永士同志。左为笔者。
燕昭王逝世后，燕惠王即位。燕惠王为太子时就与乐毅不合，齐国即墨守将田单知道燕国君臣相疑，利用这点施反间计，燕惠王中计以骑劫代替乐毅，乐毅担心被杀，便逃亡赵国。骑劫平庸无能，并无军事才能，他代替乐毅为将，造成了燕国军心动摇。田单则故意诱使骑劫犯错误，以激励齐军的士气。田单以火牛阵一战大败燕军，骑劫为齐军所杀，燕军望风而逃，齐军很快就收复了失陷的70余城，趁势复国。
燕惠王在位期间，改革了燕国货币生产体系，设置了“左右内外中”五大造币公司，二期燕刀背文上出现了这五个字开头的各种背文。在我创作《东周货币史》时，写到燕国刀币这一章节时，也确实非常痛苦，因为这类刀币数量过于巨大，背文更加复杂。我利用两年时间，走遍了燕赵的文博单位，统计了近十万把燕国刀币。
说一下结果吧，二期燕刀背文430余种，三期燕刀背文400余种。这简单的两组数字，在现实中统计起来可不是一件易事，需要一把一把辨认、释读、归类，十万把燕国刀币的统计工作量，可想而知。
图10.5、10.6 燕国刀币二期，因刀背弧度圆滑，俗称弧折刀。
公元前271年，燕惠王被国相、成安君公孙操所弑，其子燕武成王即位。武成王在位14年后，传燕孝王，三年而卒。此后燕王喜即位，从燕王喜的名号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国王与他的祖先燕王哙一样没有庙号。一般来说，没有庙号或谥号的帝王要么是横死街头，要么是昏庸至极，后世不愿上谥。燕王喜政治目光极为短浅，外交政策反复无常，并长期挑衅自己的邻居赵国。按说秦国也是采用远交近攻的策略，并最终一统天下，但这是基于秦国本国强大而邻国弱小的基础上的。燕王喜画虎不成反类犬，本身自己不强大，还经常打一下赵国，然后马上跑远一点，乐呵呵地说，有本事你打我啊。这种行为无异于街头无赖，毫无大国政治家的素养。如果不是赵国当时也是昏君赵孝成王在位，赵国大将李牧就有可能先秦国一步灭了燕国。燕王喜本人傻一点没什么，关键他还生了一个傻儿子太子丹，这位就是积极组织保定小地痞荆轲和秦舞阳刺秦的总策划师。作为太子，他不去考虑如何整顿吏治、如何改善民生、如何富国强兵，而是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暗杀敌国领导人这种小概率事件上，政治眼光与乃父不相上下。其实他也不想想，刺杀秦王这种事无论胜败，不会从根本上改变当时的政治军事的大形势。结果大家都知道，刺秦失败后，秦国正好抓住这一事件为借口，以王翦为大将长驱直入，燕王喜无奈杀太子丹以求和，秦国哪里听你这一套，一鼓作气于公元前222年灭燕。
燕国从武成王、孝王到王喜，又发行了燕刀第三期，主要特征是刀背的弧度变为一个大钝角，形状类似古代的乐器磬，所以俗称磬折刀。此类刀币背文延续了左右内外中的格式，在河北、内蒙、辽宁出土数量巨大，较为罕见的两种是“外炉”和“蓟”。前文书咱们说过，燕国从燕昭王时代开始，仿照中原三国方足布的形式，发行了燕国自己的方足布，共有8个城市名字，晚期又发行了易四、易刀、一刀的方孔钱。刀、布、圆钱在燕国并行了一百多年。
图10.7、10.8 燕国刀币三期：磬折刀。
图10.9 燕刀中的少见品：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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