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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消失的东北文明古国:渤海国(三)东北史上的繁华盛世 东北的长安

盛世离不开明君

盛世总是离不开明君。渤海国的盛世也离不开第十代王大仁秀和第十一代王大彝震。两位都是文韬武略,个人魅力十足。史书记载。之于大仁秀,唐穆宗称赞他“知义之道,与华夏同风”,日本嵯峨天皇赞他“信义成性,礼仪立身……执德有恒”。唐文宗则称誉大彝震“遵礼仪而封部和乐,持法度而渤海宴宁。”日本天皇赞扬大彝震“敦志亲仁,宅心怀惠,飞帆不断,望日域而忘遐”。

 

大仁秀上台后,果断处理了内部矛盾,又以儒治国,还南征北战,开疆拓土。公元819年,大仁秀挥师南下,出击新罗,打得新罗只能靠修长城以求自保。后又转向北进,先后征服拂涅、铁利、虞娄诸部。随后打败了素敌黑水靺鞨,吞并了越喜。由此,渤海最辽阔时期的疆域基本成形。《新唐书·渤海传》中称其疆域是“南与新罗,以泥河为境,东穷海,西契丹……地方五千里,尽得扶余、沃沮、弁韩、海北诸国。”

 

与很多原始民族政权不同的是,大仁秀的开疆拓土不仅仅是为了掠夺人口物资,而是真正实现了长期占领和有效控制,他在辽阔国土上设置了十五府、六十二州、一百三余个县。

 

但是天妒英才,大仁秀很多梦想尚未实现,就于830年英年早逝,在位仅12年。执政时间虽短,但中外史家几乎一致认为,大仁秀是把渤海国推向鼎盛的一代明君。


大仁秀雕塑 


作为大仁秀的继承者,大彝震也没有辜负先辈们的历史基业,不管是在对内统治还是在对外交往中,他都展现出了卓越的政治才干和远见卓识,出色完成了继续发展强盛大国的历史使命。他还“仰慕华风,崇儒敬佛”,是渤海向唐朝派遣留学生最多的一位国王。他执政时期也是渤海与日本关系最为亲密的时期。

 

公元857年,执政28年的大彝震去世。大虔晃继位,公元871年大虔晃病故,大玄锡立。这一时期,渤海国政局稳定,经济和文化依旧处于鼎盛时期。但史书对这二世的记载少之又少。


位于吉林省敦化的渤海广场上立有历代渤海国王雕像


盛世历史大致如此。那么海东盛国,到底盛在哪儿呢?沉住气,慢慢看,越往后越重点。

经济发达 文化璀璨

除了辽阔的疆域和效仿唐朝建起的先进制度,渤海国经济也十分发达。一则史料就能说明问题。

据《新唐书》记载

渤海“俗所贵者,曰太白山之菟、南海之昆布、栅城之鼓、扶余之鹿、莫颉之豕、率宾之马、显州之布、沃州之锦、龙州之紬、位城之铁、卢城之稻、湄沱湖之鲫、丸都之李、乐游之梨”。

从中可以看出渤海商品种类丰富。其实,渤海出口的商品远不止这些,还有虎皮、海豹皮、海东青、鹘、各种鱼类、人参、昆布、牛黄、黄明、金银佛像、鱼牙绸、朝霞绸等。公元871年,渤海使臣杨成规访问日本开展互市时,日本朝廷为购买渤海货物就花了四十万两官钱,足见当时的贸易规模之大。

 

渤海的文化艺术也是高度发达。从几座发掘的墓葬能看出,渤海人的绘画艺术、丧葬礼仪、人物服饰都接近于唐王朝,墓葬中的陪葬品竟然还有唐三彩。


渤海上京龙泉府遗址出土的琉璃三彩兽


史料还曾提及三件宝物,证明了渤海高超的匠心工艺。一件是向唐朝进贡的贡品“玛瑙柜”。史书称“方三尺,所制工巧无比”,唐朝皇帝用它来“贮神仙之书,置于帐侧”;另一件也是朝唐贡品“紫瓷盆”。“容量半斛,内外通莹,其色纯紫,厚可寸余,举之则若鸿毛”。还有一件宝物是“玳瑁杯”。公元877年,渤海使臣杨宗远把它送给了日本。日本当时轰动一时,日本翻译官春日宅成感叹道:“昔入唐,获观多珍,未有若此之奇也。”

 

关于渤海国的文明程度,还有一个表现点——就是一夫一妻制。《松漠纪闻》中有一段话,说:“契丹、女真诸国皆有女娼,而其良人皆有小妇、侍婢,唯渤海无之。”另从贞惠公主和贞孝公证的墓志铭看,两人都是早寡而不再嫁,守节以终。这些都可以看出,渤海人在婚姻伦理道德方面深受儒家影响,严守三纲五常。


渤海国贞孝公主墓壁画。有人叹惜称,渤海消亡,导致了中国东北文明程度的历史大倒退。直到清末民初,东北文化才开始出现复兴。

放眼海洋  包容发展

小编读史观点,渤海国有一个非常难能可贵的优秀品质。论现在的话说,就是它的发展方式是开放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其政治经济文化具有很强的外向性。相比而言,东北历史上的其他政权就显得狭隘了。通常在占领优势地域后,就会想方设法,隔离其他国家相互交流。渤海人在与唐、日的交流中,经常带着铁利人。渤海商人甚至还与唐、日和新罗的商人,合伙“成立跨国公司”,从事跨国贸易。9世纪的渤海商人李延孝、李光玄就是代表人物。

 

小编认为,渤海国还是中国史上极为罕见的具有海洋眼光的历史政权。渤海国建有众多的港口城市。如:


日本海域有:奴儿干港(现俄罗斯境内,黑龙江入海口)、瓦尼诺港(现俄罗斯库页岛)、帕尔季赞斯港(现俄罗斯境内,曾有专家把此地的渤海古城定为渤海东京,后被推翻)、波谢特港(现图们江入海口北侧)、龙济港(现朝鲜东海岸的清津市)、泗浦港(现朝鲜东海岸)、吐号浦港(现朝鲜咸镜南道北清郡)、金野湾港等。


图们江入海口处的波谢特港,鸦片战争期间割让给俄国,之前一直是中国领土


渤海海域有:龙岩浦港(现位于丹东对面的朝鲜龙岩浦)、都里镇港(现大连旅顺)、营口港等。


渤海国具有高超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他们能造乘载20人、40人、70人、100人的船只。有专家推测,渤海国出访日本的船只可载100多人,外加众多货物,排水量应该达200吨以上。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已是高度发达的水平。

 由此不得不说东方丝绸之路。在古代东亚交流史研究中,无论如何是绕不开渤海的。作为沟通唐朝与东亚的“桥”,它推动形成了以渤海为核心,联结唐和日本,辐射蒙古草原和远东的东北亚经贸圈。它还向东北亚腹地和日本岛国传播唐朝的文化、宗教、艺术等,推动了大中华文化圈的形成。如,渤海遣日使在856年把唐朝的《长庆宣明历》带到日本。862年日本天皇在阴阳头历博士的奏请后批准实施,一直延续到德川时代,这本历书在日本使用了822年之久。

 

文化艺术方面更是如此。早在8世纪,日本就派人到渤海学习音乐,达十年之久。“渤海乐”也列为日本宫廷音乐之一,日本天皇在749年参拜东大寺时,就“请僧五千礼佛读经,作大唐、渤海、吴乐”。同样,渤海也向唐朝积极推介日本。公元777年,渤海国遣使朝唐,曾“献日本舞女一十一人”。 


日本雅乐不论如何变换,文化根子都是在中国


更令人惊叹的是——俄罗斯考古人员曾在沿海州发掘出阿拔斯朝时代的银币。推测认为,8-10世纪中亚的粟特人或曾远足于此。俄专家由此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说,即:粟特人和渤海人曾在漠北开辟出一条联系中亚和东亚的交易之路,若效仿丝绸之路,根据主要交易商品来命名,这条路可称为“黑貂之路”。

繁华上京:东北的长安

都城,可算是一个国家繁荣程度最为重要的标志了。渤海国有五个都城,我们在此介绍一下上京。而实际上,上京的宫城在五京中还不是最大的。

 

首先,渤海上京是平地城,不是山城,这是经济发达的象征。它位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渤海镇的牡丹江畔。小编把它比作东北的“长安”。不仅是因为它仿效长安城所建,而且也是东北历史上无与伦比的雄伟古都。小编看来,东北地界上,该城的规模之巨和宏伟华丽程度,绝无仅有。满清王朝在一千年后修建的沈阳故宫,在它面前简直就是一介小巫。

 

从考古能清晰地看出,上京古城是由外城、内城和宫城组成的三城套筑古城。其中,外城周长达到16.3公里,平均每个边长约4公里。可以想像这是一个规模多么宏大的都城。小编试着对比性地量取了一下地图,呈四方形的沈阳方城,每条边长(东、南、西、北四条顺城路),大致是1.3公里。从占地面积来看,渤海上京城相当于10个沈阳方城。


 渤海国上京龙泉府遗址平面图(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院的《六顶山与渤海镇》)


外城城门有十座,其中南北各有三门、东西各有二门,与城内五条大街对应。南北走向的中央大街(即朱雀大街)将城区分为东西两部分,日本专家原田淑人认为,城内共有82坊。朱雀大街尚有部分遗迹残存,据探查,街宽约110米。即使放眼现在的中国,加上中间隔离带,能宽至百米以上的街路,也是区指可数。北京的长安街不过也就是这个宽度。


内城又称皇城,是渤海国官衙所在地。考古发现,这里有三个供王室贵族享用的皇家园林。想必当年也是楼台亭榭,富丽堂皇。现还发现有水井和建筑遗址。而作为宫城的紫禁城,南长约720米,东西宽约620米,占地面积近45万平方米。小编再量地图,沈阳故宫东西最长295米,南北最长230米。论面积,渤海上京仅宫城(不含皇城),就大致相当于7个沈阳故宫。


 王宫正门遗址


古城遗址太大,不论站在哪个角度,都无法照出全貌。下回再去时,带个航拍器

 

再看建筑,渤海上京的宫城城垣全部用玄武岩砌筑,地基极其坚固。地下部分深约2米,其上筑有石墙,厚达5米。墙上原来还有女墙,四角也有角楼,城墙外还有护城河。宫城的正南门也就是午门,又称五凤楼,仅台基就有5.2米之高,东西就长42米、南北宽26米。


从照片上很明显能看出,现存的台基就高过一个人


础石从台基起筑时就用大型石块层层叠筑,到封顶时,巨大础石就像石堆柱子被压于基上一样,夯筑十分牢固。从遗址可以看出,宫城内有多座宫殿,还有廊庑、墙垣、水池、亭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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