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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的故事(五十六)趁势而起

拓跋猗卢能够统一拓跋鲜卑三部,一方面是因为拓跋禄官和拓跋猗迤早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确实“天姿英特,勇略过人”。统一之后的拓跋鲜卑实力愈加强大,而此时的西晋王朝却因为长达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国力日衰,各方割据势力纷纷自立。

八王之乱

公元304年,氐族首领李特之子李雄攻下成都,称成都王,两年后,称帝,国号为成,史称成汉。

公元304年十一月,匈奴人刘渊以复汉为名,在左国城(今山西离石县北 )即汉王位,改元元熙,定国号为汉,史称:前赵。

公元307年,牧民首领汲桑发动起义,自称大将军,以石勒为扫虏将军,攻占邺城,杀新蔡王司马腾。也就是当年那位两次向拓跋鲜卑求援,并击败刘渊的司马腾。

可能有的朋友会问:你不是说司马腾是东燕王吗?怎么又变成新蔡王了呢?事情是这样的,公元306年,司马腾被晋惠帝司马衷封为东燕王,是没错的,可公元307年,因为拥立晋怀帝司马炽有功,司马腾又被改封为新蔡王。可这新蔡王的帽子戴了还不到一年,司马腾就死在了石勒的手里。

面对中原形势的变化,拓跋猗卢决定:结束对西、北两个方向的征服,转而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与中原各方势力的角逐之中。

刘琨

公元310年,匈奴铁弗部刘虎和白部鲜卑进犯并州,新任并州刺史刘琨和当年的司马腾一样,向鲜卑拓跋部求救。拓跋猗卢即刻起兵两万,帮助刘琨击败匈奴铁弗部刘虎与白部鲜卑,并州转危为安。

战后,刘琨表奏朝廷,晋封拓跋猗卢为大单于,并以代郡封为代公。可代郡并不属于并州,而是在幽州治下。时任幽州刺史的王浚便是反对,并派兵攻打拓跋猗卢,可拓跋猗卢兵强马壮,王浚大败,拓跋猗卢坐牢了代公的位子,再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之后,拓跋猗卢又以封地代郡距离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太远,不能与部众连为一体为理由,率部自云中进入雁门,向并州刺史刘琨索取句注陉以北的地区。

刘琨不敢得罪拓跋猗卢,况且还想依靠他作为自己的后援。于是,就把楼烦、马邑、阴馆、繁畤、崞县等五个县的百姓迁徙到句注陉以南,重建城镇。将东接代郡,西连西河、朔方,方圆数百里的土地全部送给了拓跋猗卢。拓跋鲜卑十余万户部众迁居于此,势力更加强盛。

永嘉四年(公元310年)八月,建立前赵的刘渊去世,其子刘聪继位。永嘉五年(311年),刘琨部下牙门将邢延勾结刘聪,占据新兴郡发动叛乱。拓跋猗卢派军征讨,刘聪兵败退走。

永嘉六年(公元312年),并州刺史刘琨请求拓跋猗卢出兵征讨刘聪、石勒。恰在此时,刘聪的儿子刘粲攻占晋阳,刘琨父母被杀。刘琨派人向拓跋猗卢通报了这一消息,拓跋猗卢大怒,派长子拓跋六修、侄子拓跋普根以数万军队为前锋,亲率二十万大军为后援,兵锋直指晋阳。

占据晋阳的刘粲绝没想到,杀了刘琨父母,居然引发了拓跋猗卢的滔天怒火,他自知不敌,于是焚毁辎重,率部突围。途中,刘聪部将刘儒、刘丰、简令、张平、邢延被杀,刘聪所部横尸百里。

并州刺史刘琨大仇得报,前来拜谢,并一再请求拓跋猗卢继续进军,彻底消灭前赵刘氏。可拓跋猗卢表示:那刘聪绝不是一下就能消灭的。于是,班师回朝,临行前,拓跋猗卢让部将姬澹、段繁等人留在晋阳戍守,事实上已经占据了并州的治所晋阳。

不灭亡前赵刘氏,是拓跋猗卢的明智之举,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与刘聪死战,拓跋鲜卑必将蒙受不必要的损失;而留着刘聪作为筹码,就一定会从西晋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建兴三年(公元315年),也就是西晋灭亡的前一年,西晋进封拓跋猗卢为代王,允许他设置属下各级官僚机构,并以代郡、常山郡作为食邑。 拓跋猗卢就任代王,立刻向刘琨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希望刘琨将自己手下的从事莫含送给自己。

“从事”,是刺史的属吏,自东汉末年,地方刺史的权利越来越大,从事名目众多,文有文学从事、劝学从事,武有武猛从事、都督从事,均由刺史自行辟任。也就是说:从事莫含并非朝廷官员,而只是刘琨自己任命的一名吏员。

拓跋猗卢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这位名叫莫含的小吏呢?其实,在拓跋猗卢的身边,从不缺少来自西晋的有识之士。当年,在西晋征北将军卫瓘的帐下就有一位名叫卫操的牙将,多次出使鲜卑拓跋部,并对拓跋部心存向往。

力微死后,卫操与侄子卫雄以及自己的宗室乡亲姬澹等人,举家归附拓跋部。并劝说拓跋猗迤和拓跋猗卢:欲成大事,一定不要排斥从晋朝来的人。从此,前来归附拓跋部的晋人越来越多,拓跋猗迤和拓跋猗卢大喜,对其赞赏有加,让他担任辅相,处理国家大事,后来,官拜右将军,定襄侯。

而这位莫含呢?其家族世代经商,资产丰厚。刘琨任并州刺史,征召他为从事。莫含和卫操一样,常常往来于拓跋部和并州之间。拓跋猗卢欣赏他的才干,所以刚一就任代王,拥有了设置各种属官的权利,就第一时间向刘琨求取莫含。

起初,莫含不愿前往代国。刘琨开导他说:"当今胡寇势大,占据中原,百姓流离失所。仅有这一个州,处在各胡族之中,能够保持挺立,这都是依赖代王的力量。你去做代王的心腹,不仅是我的心愿,也是一州所依赖的。"于是,莫含进入代地,参与国家大事,官拜左将军、关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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