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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的血性(2)秦汉对外族的战力

题记:一头绵羊率领的狮群打不过一头狮子率领的羊群。

秦始王统一全国后,于公元前213年,派蒙恬率军北击匈奴,“却匈奴七百余里”。进攻纵深达到今天的阴山河套以北,夺匈奴河南地(今内蒙、河套地区)、占据阳山(内蒙古乌百加河以北),朝那(今宁夏固原市东南)、肤施(今陕西省榆林市南鱼河堡附近)等地。秦大胜匈奴后,置九原郡,治所在今天的包头。随后蒙恬在燕、赵、秦长城基础上,修筑了万里长城。“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要说蒙恬把匈奴打得孙子一样一点也不夸张。

秦始王死后,由于秦二世无道又无能,三年后秦朝分崩离析,天下重新战乱纷起,最后楚汉相争。这一时期匈奴太子冒顿鸣镝而射杀其父亲单于头曼自立。

于是冒顿破灭东胡王,虏其民人及畜产。之后向西击走月氏,向南兼并楼烦。这一时期因汉兵与项羽正在争夺天下无心顾及,所以冒顿得到兼并北方各部落的机会并建立了一个统一的西北政权,有作战能力的人员大概有三十馀万。 自淳维以至头曼千有余年,至冒顿匈奴彊土最广,于是南下与中国为敌国。

汉朝初立,元前201年,韩王信在大同地区叛乱,并勾结匈奴企图攻打太原。汉高祖刘邦率32万大军迎击匈奴,先在铜辊(今山西沁县)告捷,后来又乘胜追击,直至楼烦(今山西宁武)一带,直追到大同平城,因冒进被围困于平城白登山。后周勃部连破匈奴攻占楼烦三城,匈奴狼狈而逃,解白登之围。这是汉朝匈奴第一次大规模战争,以汉族惨胜告终。这次战争暴露了汉朝的短板,五年的楚汉战争军马严重缺乏,且给养紧缺因缺少骑兵又难以速战速决。

战争已经让初建的王朝疲惫不堪,汉文帝对匈奴采取和亲的策略,与民休养生息的。经过“文景之治”,到汉武帝时,元朔二年(前127年),派卫青进攻河套,大破匈奴,收复了被匈奴占领的河套地区。在河套建朔方郡,并建朔方城,再次恢复了中国对于河套地区的统治。

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在河西走廊地区发动了两次河西战役,大破匈奴。一举占领匈奴最后的一块膏腴之地(河西走廊),使匈奴人大哭: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汉朝在河西设置张掖郡,并在今天的敦煌以西沙漠边缘建长城和嘉峪关、阳关。从此中国打开了通往中亚的大门。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为了彻底消灭匈奴主力,汉武帝发起了规模空前的“漠北大战”。此战中战狼级勇士霍去病围猎匈奴左贤王部,斩首虏七万多,俘虏匈奴王爷三人,以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八十三人,而自己才一万兵力的损失数量。霍去病一路追杀,来到了今蒙古肯特山一带。就在这里,霍去病暂作停顿,率大军在匈奴人进行祭天的圣山--狼居胥山举行祭天典礼,在匈奴举行祭地的圣山--姑衍山举行祭地禅礼。用这一个仪式和决心彻底打垮匈奴人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封狼居胥之后,霍去病继续率军深入追击匈奴,一直打到翰海(即今呼伦湖与贝尔湖),让战马和战士纵情豪饮湖里的水后方才回兵。经此一役,“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霍去病和他的“封狼居胥”,从此成为中国历代兵家人生的最高追求,终生奋斗的梦想。这一年的霍去病年仅二十一岁。

霍去病何许人?出生于汉武帝建元元年(前140年),是平阳侯府的女奴卫少儿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霍仲儒当差期满,回到平阳县,与在长安平阳公主府的卫少儿失去联系。因此霍去病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直到成为骠骑将军后才与父亲相认。西汉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17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命为票姚校尉,两次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独自分轻勇八百骑直弃大军数百里迂回包抄,斩捕首虏过当(“过当”一般被理解为斩杀敌人数目超过己方损失的数目。),斩获敌人2028人,其中包括相国、当户等高级官员,同时也斩杀了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籍若侯乃封号,名产),并且俘虏了单于的叔父罗姑比,两次功冠全军,以一千六百户受封冠军侯。汉武帝曾经为霍去病修建过一座豪华的府邸,霍去病却断然拒绝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正是此等豪情血情注入部队,成为军队之魂,铸就虎贲之师。

公元前112,汉伏波将军路博德在番禺灭南越,置南海郡(今广州),交趾郡(今河内)等九郡,从此华南和越南北部纳入中国版图。

公元前108年,汉楼船将军杨仆、左将军荀彘率水陆军两路进击卫氏朝鲜,卫氏朝鲜降。汉置辽东郡,玄菟郡(今朝鲜北部),乐郎郡(今平壤),真番郡(今韩国北部),临屯郡(今韩国东北)五郡,至此统治朝鲜半岛大部分地区。

建昭三年(36)出兵西域。西汉名将陈汤上书:“宜悬头槀(gǎo同“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西域都护府副校尉,与校尉(正职)甘延寿奉命出使西域。了解西域当时形势后,未经向朝廷回报,果断以自领兵马出击西域,,过葱岭(喀喇昆仑山脉西部)经大宛;另三校走北道,入赤谷,过乌孙与康居境,陈汤沿路捕获康居副王的亲属及一些贵族,而后大军便直抵郅支城都赖水边,在距城三里远的地方安营布阵。汉兵勇猛击杀,将郅支刺死。军侯杜勋割下郅支单于的首级,又从狱中解救出两名汉朝的使者,从宫中搜出已故使者谷吉所带的文书信件。入城将士搜捕敌军,诛杀了郅支单于的妻妾、太子以及得封的王公等共一千五百一十八人,生擒官吏一百四十五人。另外俘虏敌兵一千余人,都交给了参与打击郅支的小国军队。郅支单于(?-公元前36年),名呼屠吾斯,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之后的北匈奴第一代单于。

东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至和帝永元六年(公元94),东汉司马班超率部,纵横西域,西域50余国均纳质归附,其子班勇继为西域长使,西域对汉朝长期处于臣服状态。确认了西域在历史上的中华属国地位,为西域纳入中国版图提供了历史依据。

永平十六年(公元73 年)春,汉明帝刘庄命窦固、耿秉等分四路出击北匈奴。窦固率军出酒泉,大败匈奴呼衍王于天山,留兵屯守伊吾卢城(今新疆哈密西),并遣假司马班超等率所部吏士三十六人,先后在鄯善(今新疆若羌一带)、于阗(今新疆和田)击败亲匈奴势力。“于是诸国皆遣子入侍,西域与汉绝六十五载,至是乃复通焉。”

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窦固、耿秉等率领大军再次击败北匈奴于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后,复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于龟兹(今新疆库车)、车师(今新疆吐鲁番),恢复汉朝对西域地区的统治。

永元元年(公元89年)车骑将军窦宪大军从朔方三路北袭,窦宪遣各部将及匈奴左谷蠡王等,率精骑万余,在稽落山(今蒙古达兰札达加德西北额布根山)大破北匈奴军队,前后俘获招抚匈奴部众二十万人,穷追北单于直至燕然山,大获全胜。窦宪与副将等登上远离边塞三千余里的燕然山(蒙古杭爱山脉),由班固撰写《封燕然山铭》文,刻石纪功(现已发掘证实),颂扬汉军出塞三千里,奔袭北匈奴,破军斩将的赫赫战绩。班固还撰有《窦将军北征颂》一文,对窦宪北征匈奴大加歌颂。窦宪班师后出镇凉州。第二年,北匈奴单于因大败之后势力衰弱,派亲王向窦宪通报希望觐见东汉皇帝,请求派使者前来迎接。窦宪上奏,派遣班固以中护军兼代中郎将职务,与司马梁讽一起,带领数百人骑马出居延塞(今甘肃额齐纳旗)迎接,正遇上南匈奴出兵打败北匈奴,班固一行到达私渠海(在稽落山西北),获知北匈奴已遁走而折回。永元三年(公元91年),窦宪派部将出兵北击,此后北匈奴向西远徙至欧洲,于当地居民融合,东汉最后解除了匈奴的威胁。

东汉献帝建安十二年(207),丞相曹操在白狼山(今辽宁内蒙边界的辽西地区)歼灭乌桓主力和袁尚、袁熙残余势力。辽西地区,正式纳入中国版图。曹操留下诗《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自秦朝至两汉,汉族人在对外的战争中,从北打到南,灭国无数,最厉害的是把东北西北的几支强大的部落政权全部打垮,并在主要的地区建制了郡进行治理,最强大的匈奴一半投降汉化融入汉族,另一部向西迁徙到中东和欧洲。从霍大将军“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的豪言壮语和陈汤将军的“明犯强汉虽然远必诛”的誓言,以及《封燕然山铭》和曹操的《观沧海》诗可以看出,这个时候的国民仍然信奉正统的儒家精神,具有比较原始的儒家家国情怀。一个民族的国民性,文化是其强大的内在基因。(下一篇:两晋南北朝时期对外族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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