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物语（二九）首里城，印证琉球辉煌的遗迹

约在公元6世纪时，隋朝派朱宽出海寻访异域风情，见到一片岛屿如虬龙般半入水半浮起出海面中央，于是将这里取名为“流虬”。后来，唐称其为流求，至明时正式命其为琉球，意为琉璃玉与珍珠球，

因缺少史载，琉球早期的历史均为空白。直到后来受中国文化的影响，琉球王国从12世纪开始有了文字记载，那时称为三山时代，由山南、中山和山北三个国家盘踞在今天的冲绳岛上。14世纪时，明太祖朱元璋向琉球三国发布诏谕，三国先后向明朝进贡，成为明的藩属国。不久，朱元璋从福建向琉球派去了36个姓的匠人技师，带去了高度发达的制造与艺术的花火，开始了中琉间友好往来的历史。一个世纪后，三山时代结束，中山国统一琉球王国，开启了琉球作为东、南亚海上贸易中转站的辉煌序幕。

当时中山国的首都就是首里，而眼前的首里城始建于14世纪中叶，直到16世纪时，首里城在来自中国工匠及后人的影响下，形成了今天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守礼门（也称首里门，shureimon），完全一幅中式牌楼的模样，双层的飞檐与挂于中央的由明朝皇帝御赐的“守礼之邦”四个汉书的牌匾，都令人不由得感慨当年琉球王国受中国儒家文化影响之深。走近了，才发现屋顶为琉球特有的红瓦白泥的传统技法，既稳固又兼具唐风的美感。这道门就是通往首里城的大门，

沿着石子铺成的路一直走，可见一道石门，门上屋檐的装饰也颇有中式风格。石门后是茂密的森林，这里便是琉球王国祈愿之所，而这片森林便相当于处于石门之后的正殿，是琉球王国膜拜的神社。

再向前，一道高耸的城墙以一种雄伟之姿立于眼前，像我们旧式的城墙，却又因转角处的突起守望台，而充满琉球的风情。而数道城门，便镶嵌在这如弯月如波浪般涌动蔓延的城墙间。如今这里规定的游览线路是从欢会门入、久庆门出。

小小的城门楼子略显狭窄与低矮，穿过欢会门，来到内外城墙间的空地。这里有点类似我们的瓮城，也算是另一道的防守之所。再向上是高高在上的内廓城门——漏刻门。拾级而上再穿过瑞泉门，便来到了琉球王宫所在的顶层。这是整个首里城的至高点，可以俯瞰如今的那霸市区，再远点便是湛蓝色的东海。进入皇居还要通过最后一道防卫墙，通过遍体朱红的广福门。这是一个石子铺成的广场，也叫“京之内”，是首里城的发祥地，广场中央有个石头围起的小神社，里面枝叶繁茂，这被视作是琉球王国的宗教圣所。

在边殿买了票，再向上穿过最后一道“奉神门”（即检票处），便是漂亮的“御庭”。这个宽阔的广场由红白双色的石块铺成，在广场的正前方立着正殿，这座最醒目最华美的建筑就是昔日琉球国王的王宫。正殿建于高高的石基之上，据说这些大青石来自中国。这座三层的朱红色木质建筑高约16米，宽29米，正门两侧凹陷中央凸起成穹隆式，虽看上去很日式，但却是源于中国的“唐破风”风格，只是这样的建筑在中国早已不见了踪迹。在大门之上有条龙，其实它是蟒龙，只有四爪，在中国古代只有皇帝可用五爪之龙的造型，其他皇亲国戚与文武百官，最多只能有四爪的蟒。而历代琉球国王均受封于中国明清皇帝，所以这里所有的龙饰均为蟒。再细看之下，其下的柱子与两边的华表均有飞龙的装饰。另外，石栏杆的把手上也立着各种狮子造型，而门梁上的雕花均以牡丹为饰，特别是门上方正中央的那朵牡丹，颇有大唐之韵。

从配殿开始参观，要通过长长的木质走廊，光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却有种古朴与归真的味道。透过卷帘的光，可以看到外面中式庭院安静的样子，而在这边，便是和式整洁的榻榻米，那是旧时王妃们的寝宫。

顺着身着琉球古代服饰的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主殿内。中央是琉球国王的宝座，有蟒龙头装饰着把手，在红底金绘的华丽宝座的上方，悬着“中山世士”四字，这是清康熙帝手书并御赐的牌匾。与此同时，在明朝灭亡后，清政府便向琉球国王御赐了王印，并同时收回了明政府颁发的王印。这枚刻着汉满文字的王印如今便存在宝座前，向世人展现着琉球王国作为中国藩属国的印证。

走出正殿，一个日式风格的人形指示牌引导我进入北殿，我突然才明白过来，这里已经归属于日本的现实。1872年，日本明治政府正式侵占琉球，清光绪政府因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自身难保，无能为力，琉球灭亡。再之后的历史则在琉球转变成冲绳的道路上兜兜转转，并成既定事实。

虽然近百年的时间，日式风格开始将琉球同化为冲绳，但却敌不过近千年的唐风洗礼后的烙印。冲绳人身体内流淌着的福建人的血液，这是至今许多冲绳人仍不认同自己是日本人的内因。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历史遗迹中窥见的那个无比辉煌的“守礼之邦”，竟全源自于东海那头一衣带水的中国。

 

首里门（通守礼）

 

“守礼之邦”

 

外廓——比屋武御狱石门

外廓城墙

外廓城门——久庆门

外廓城门——欢会门

 

欢会门内

 

 

内廓城门——淑顺门

内廓城门——右掖门

内廓城门——漏刻门

内廓城门——瑞泉门

 

内城墙

突出的转角

 

内外城墙间的过道

外廓城墙

石狮守望

 

远眺见海

 

 

进入内皇居——广福门

 

京之内

 

古树所在处是“京之内”是琉球王国的宗教圣地

御庭广场

首里城正殿

唐破风式大门（中央为牡丹）

进入主殿内的庭院很中式

 

但内装饰是和式的（王妃寝宫）

 

透光性的卷帘

 

进入主殿的过道

 

御差床就是国王的寝宫

 

麒麟图

 

琉球国王宝座

 

中央牌匾为清康熙帝所赐

 

龙椅

 

皇冠

 

中国清朝皇帝御赐王印

 

中式风格的正殿

 

通往北殿的人形指示牌

 

当年首里城的盛况模型

首里城皇宫模型

 

当年中琉间船只往来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