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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旅行季:龙门石窟,遗憾的大卢舍那

四月旅行季:龙门石窟,遗憾的大卢舍那

 

四月旅行季,归去来兮。红姐的一句陕北山沟沟,开启了这次长达十二天、辗转五地的行程。

人在旅途之上,是景色的过客,也许当时来不及有太多领悟,那些感受与心情却总在回味中慢慢升华。每次旅程结束,棠总是不无担心,怕我整理照片写游记太累,提醒简单些,我就白他几眼,说:你不要剥夺我回味的乐趣。

2009年4月23日中午,如期出发。公车比想象中的顺利,早早到达了天津东站,距离我们的火车时间尚有三个小时。好在新修好的东站环境极佳,进站便直奔站内KFC,大包小包的堆在角落,点了快餐,摊开扑克牌陪阳阳拉火车,如此消磨时光,甚好。

16:30,K213,一夜无梦,天津已至洛阳。唯一不妥是阳阳现在个头大了,和他挤一个铺位实在很累,这次为他补了儿童票,下次干脆就直接给他买半价卧铺好了。

我们从六号车出来,隔一个车厢的距离望见简秋与老公在站里相迎,短信里一再求她不要麻烦,不用费心,但她比我们固执,说他们铁路人的作风就是接人接进站,送人也送进站。后来和简秋婆婆话家常时,听到这两口子送站的故事,说是亲戚从此过,想喝粥,他们熬好粥按时送进站去,这一送不要紧,连人也搭进去了,跟着一起到了南京去。

在我心中,山川河流是风景,蓝天白云是风景,花草树木是风景,而人,更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容易让人感动,也更值得细品。每年的四月旅行,总会有这样的风景伴随,如此幸福。

简秋之前和我打过招呼,说管她老公叫唐大哥就好了,我笑,棠被人叫棠大哥叫了蛮久了,这下碰着正宗的唐大哥了,而且你说多巧,我家小区外有间小卖店,名字就叫老唐商店。打过招呼,唐大哥一把抱起了阳阳,连说阳阳瘦,就这么一直抱出站外去。阳阳也不挣扎别扭,一脸安然。后来事实证明,唐大大真的就这么有亲和力,尤其对孩子,有很多可以让孩子笑而开怀的小花招。

简秋还是印象里那个短发利落的简秋,好些女友笑言其是女CEO,还真是贴切。看吧,秋秋总这么精干的样子。回头跟棠说道。简秋却笑,说:其实我觉得自己挺小女人嘀。

就这么的,跟着这小女人和唐大哥走进了他们的家。或许不再有几年前最初女友相约把网络友谊延伸至生活中的那种别样的兴奋激动,这样淡而温馨的,熟稔的,交与了彼此最美好的信任,没有一丝忐忑,也没有多余的客套,好象两家是交往多年的老友甚至是亲戚一样——我们要一起生活三天,点滴铭记,且慢慢道来。

放下行李,轻装出发。从小区走出来,再走一段巷子,一向步行五十余分钟上下班的简秋陪我们去对街坐公车,中转53路,她将在单位那一站下车,而我们要坐到终点站。

 

此行第一站是洛阳,而洛阳第一站是龙门石窟。

龙门石窟,遗憾的大卢舍那。时间:2009年4月24日早晨、上午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洛阳城南有条伊河。伊水东西两岸的山崖上,是密如蜂窝的石窟,这就是中国三大石窟艺术宝库之一龙门石窟了,它是从北魏迁都洛阳前后开始营建,大规模雕凿延至唐朝天宝年间的。我们乘电瓶车到了售票处,信步往里走,一桥飞架伊河。从身边经过的带团导游那里听上几耳朵,包包里也装着打印的资料,也不算盲目。

龙门石窟景区分四处,西山石窟、东山石窟、香山寺和白园。我们先游西山石窟,这是龙门精华所在。几年前去过云冈,心中暗自比较。云冈的石窟以及石佛以大为特点,而龙门的则以多为特点。山壁上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开凿了无数石窟,说蜂窝还真是形象,只是历经数年,不管是人为损毁,还是天灾风化,石造像都损坏、流失极其严重,用阳阳十分不满的话来说,就是什么破佛像啊,都是佛佛佛,还都没脑袋——斑驳斧痕何其多,令人痛心的同时,也很无奈。据说在国际古物市场上,中国的石造像很受吹捧,就是在九十年代,龙门还管理不是很严,还有偷盗现象呢。

走过恁多空空如也的石窟,抬头偶尔见石窟边一束风中野花自在招摇,生中许多情绪来。却又顾不得太多,注意脚下的台阶,也注意手中牵着的阳阳。阳阳开始是很高兴的,也愿意配合拍几张照片,但渐渐的疲惫了,就不耐烦了,也不怪他,起得早,又一直在赶路,便哄着逗着往前走,一根冰棍,几个果冻,偶尔也用巧克力。

就只一颗心,分神照顾他,便对石窟忽略很多,难免有走马观花之憾。什么莲花洞火烧洞万佛洞,什么北魏隋唐,都一略而过,心想只要能好好去欣赏最后那尊最大最美的大卢舍那就好了。

还未见大卢舍那,先旁听了一位导游讲解,说壁上那尊小小的观音像就是最美丽的观音,看过去,果然体态曼妙婀娜,与常见的观音的端庄不同,带几分闲适逸态,净瓶不在手中托,而垂臂提在手中,和棠玩笑,说这是下班时的观音,所以如此悠然闲散,美态毕现。只可惜脸部被斧砍去,只能空想其面目了。

经过“步步生莲”,应该是后人制作的了,中间一朵莲花台,游人纷纷坐上去拍照。见几个外国人,也有模似样地盘腿做拈花状拍照,便带阳阳也过去凑热闹。阳阳有趣,学着捏起手指,盘腿一坐,难得地配合了一把。

大卢舍那像龛前是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很多人流连不去。大卢舍那像,经常见于龙门宣传册、门票,乃至有关龙门甚至洛阳的书藉画册产品宣传,是龙门规模最大,雕刻技法最精湛的一组石雕艺术,共11尊大像,身份各异、神情不同,确为古代石雕艺术的瑰宝,观之美的享受油然而生。

在这里歇下前行的脚步。烈日,大风,人多。不容易支脚架,便求阳阳为爸爸妈妈拍张合影。阳阳吃完一根冰棍,忽然变脸,不肯帮忙,怎么哄劝也不行。棠铁青了脸,训斥阳阳,阳阳更是倔强,不拍就不拍。好吧,算了算了。我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领阳阳离开。棠很不高兴,接下来有些意兴阑珊,不免心里怨他与孩子一般见识。

走了一段路,眼见这父子俩谁也不肯退一步,心中无奈,哪料想这第一天就闹起矛盾来。真想爱咋嘀就咋嘀,但转念一想,前途漫漫,这才第一站,便振作精神,先哄劝阳阳,他终于答应为我们拍合影了,然后再去哄劝棠,棠兀自生闷气,说:最好的大佛都没照,这会儿照什么照。陪着笑脸,扯着他胳膊站到阳阳镜头前去,指点阳阳怎么取景,而棠第一张还是勉强着铁青着表情,第二张,也就恢复正常,笑了出来。

心里也约略懂得了棠的心情,卢舍那是龙门的标志物,没留下半个影确实遗憾,便发动阳阳,想再一起回到那里,而棠不许,只酸溜溜地道:什么时候哪个地方不都是我给你们拍,我自己也没拍几张,老爷们儿,拍不拍无所谓,重要的是欣赏。

三人解开心结,各自欢颜。过桥去参观东山石窟。风大,吹来一股臭味,又象农药味儿,阳阳捏了我鼻子和自己鼻子让爸爸给拍照,然后快速跑过去。由此,小家伙不再表现得疲惫不堪,也不再表现不耐烦,努力配合了,我笑,说这样多好,大家互相理解一下。

东山石窟人少很多,这里的石窟毁损更加严重,我们登梯爬阶,上上下下,吹着风,眺望对岸的西山石窟,大卢舍那像龛居然也能后目了然,而其中那尊托塔天王像更成了我们的笑料,明明是很凶的长相,却有圆润的大腿和极婀娜的造型。我和阳阳频频学他的那个样子,在镜头前拧着腰身,笑声不断。

过了东山石窟,一路北行,走走停停。途经香山寺,抬眼望去,要爬N多台阶,为了照顾刚刚培养好的阳阳的情绪,我们慷慨地跟他宣布,咱不去香山寺了。阳阳小小喜悦一下。再走下去,小子皱眉说自己双腿都软得像一摊泥了,怜惜他劳累,也就忘了自己的累,我便背他一段,孩子终究是孩子呀。不过,唉,此行第一天,便有些小小后悔,后悔带阳阳做这样的长途旅行了。嘻嘻。

白园,白居易隐居之地。踏进去,小园依山而建,有竹有水有亭,也不多走,阳阳坐在池边喂鱼,把一包碎点心渣都一点点喂了鱼,状甚悠闲。我们陪在身边,听他喃喃自语,与鱼儿对话,此时才把那后悔的心情稍稍淡去几分。

乘电瓶车出了景区,走过购物一条街,早晨经过时阳阳就垂涎那里卖的石头蛋,便给他买上一枚,他挑了个透明的,据说是夜光蛋,刻了字,是“阳阳一生快乐”的字样,落款刻了日期。虽然后来这枚石蛋据证明根本不夜光,但阳阳依然视若珍宝,一路带去了西安带去了咸阳直至带回家,而途中买的N多玩具,不是丢了就是坏了,只这枚蛋一直在身边。

一生快乐。那是为人父母对孩子最由衷的祝愿了。

去一家小吃店吃碗面,拌个土豆丝。相当平民的价格,与景点位置极不称,我和棠俩人窃窃私语,觉得这里的人还真朴实,这碗面要搁在景区外卖,卖十块也要得呀,何况味道着实不错。

简秋短信,探问玩得如何,殷殷叮嘱。找间话吧回电过去,说放心吧,老江湖了。

照片。

1、一桥飞架伊水;

2、一进门先逛了个小博物馆;

3、西山石窟小景;

4、石窟前趁着阳阳心情好,求他为爸爸妈妈拍张合影,谁知我们三口又成了人家镜头里的风景。又及:请忽略我家棠老头儿头顶的那片沧桑白发。

5、喜欢这尊佛的笑容和大鼻子,可能是北魏特色的吧,佛顶火焰雕琢得极出色;

6、洞边天神,几乎都这样拧着腰的姿势;

7-8、万佛洞;

9、最美的观音;

10、莲花洞;

11、步步生莲,这个老外搬了半天腿才盘好这个坐姿;

12、“拈花微笑”的阳阳;

13、朝代更迭,连佛家也受了牵连,嘻嘻,因此才有这没完成的雕琢,看手部,都还半成品呢;

14、石窟那丛小花,别样的吸引人;

15-16、让棠遗憾的大卢舍那,因为没和亲爱的老婆合张影,好在美景已在心中;

17、哄好了阳阳帮我们拍照,再哄棠来让阳阳拍,嘿嘿,你说我累不累;

18、重展欢颜的阳阳;

19、山壁旁;

20、吃根玉米好有力气爬东山石窟;

21、伊水东岸远眺西山石窟;

22、在东山石窟上娘俩大秀腰身,学那个天王像的姿态;

23、没在大卢舍那脚下拍成照片,在东岸补一张;

24、白园,悠闲喂鱼的阳阳;

25、阳阳被木雕老爷爷吸引住了,说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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