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是当代著名作家,他曾先后五次登临泰山,他写下的名篇《挑山工》入选现行统编语文教材。
他在《泰山挑山工纪事》中说:“在人生的几十年里,我登过各地各处乃至各国的大山小山名山不止数百座,许多山之美之奇之独特令我惊叹、迷醉、印象殊深,然而它们都与泰山不同,泰山是与我纠结着的一座山。它绝不只是风光卓然地竖立我的面前,而好像原本就在我的世界里。为什么?是因为它那种我天性崇尚的阳刚精神?它那种最具中华文化气质的“五岳独尊”的形象?还是它是我母系家乡的风物——母亲家乡的一切总是早早地就潜在血液里了……不知道,反正我有那么多诗歌、散文、绘画,以及文化事件乃至人生故事都与泰山密切关联一起。”
冯骥才不仅爱着泰山,也关注着这座圣山上的人,是他第一次将文学的视角投向了泰山上的最普通的劳动者——泰山挑山工。在《挑山工》一文中,他以细腻的观察、生动的笔触、饱满的热情塑造了丰满的挑山工形象。《挑山工》除了文学意义,其价值还在于把人们对泰山的敬仰、崇拜、热爱引向了另一个角度——“人”。从关注泰山,到关注泰山上的人,特别是普通的劳动者,这是古往今来的一个新角度,更是一种新审美,是时代的呼唤,是“写真实”的体现。
“我们哪里有近道,还不和你们是一条道?你们走得快,可是你们在路上东看西看,玩玩闹闹,总停下来呗!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不像你们那么随便,高兴怎么就怎么。一步踩不实不行,停停住住更不行。那样,两天也到不了山顶。就得一个劲儿往前走。别看我们慢,走长了就跑到你们前边去了。你看,是不是这个理?”朴素的话语里蕴含着着深刻的处世智慧和人生哲理,自然也得到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强烈共鸣。
他与挑山工的一段对话,更是值得我们久久回味:
我:路有多长?
挑山工甲:从红门到中天门就是12里。
挑山工乙:它不是平地,是石头磴,一步一磴。
我:最陡莫过十八盘了吧,中天门下边一段好像也很陡,有点直上直下的感觉。你一般挑多重?
挑山工乙:年轻那会儿一百一,一百二。
挑山工甲:我最轻一百一,最沉的一百二、一百三,一般都是这重量。
我:你们干了三十多年,见没见过力气特别大的。
队长:有,黄家营人,叫刘老全,他能徒手把三块大石头探来。别人挑一百斤,他那时挑二百还过一点。
我:长得魁梧吗?山东大汉?像武松?
队长:不,个子矮。
挑山工甲:个子矮好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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