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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游戏在凄然和忙乱中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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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9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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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你都玩些什么?

    每当谈起这个话题,都会引来一阵阵感叹!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孩子们没有电视可看,更没有电子游戏可玩儿。放了学,作业也不多,所以每天吃过晚饭,饭碗一搁,迫不及待地冲出家门。想当年:两脚一登上树粘烧雀(知了),裤腿一卷下河摸泥鳅;顶着烈日,喂着蚊虫爬进草丛捉蛐蛐;撕下练习本叠个纸飞机满街狂奔,还有卧坐在自制的小钢铃车上勇敢地从坡顶一直滑到坡底;打弹弓、洋火枪,练就一对神眼,一双神手。对了,还想起来那个“骑马打仗”和“猫逮老鼠”,支架起一条腿的“磕拐”大战。哈,真是绝了……

    那时,孩子们游戏的主要场所主要在院里和街上,尽管活动范围不大,但内容却丰富多彩活泼有趣。玩具也只是一块砖头、一叶瓦片、一根皮筋、一个布包,只要自己动手就可以得到,无需向家长要钱去买,真是既经济又实惠。而且许多游戏不仅有强身益智的功能,还具备认知、社交等功能。

    可现在,我家的儿子除了读书,就是玩电脑游戏,网上聊天、看电视,卡拉OK,变得胆小、自私、太懒;他家的女儿就是打扮、化妆、贪读言情小说,家里的墙上贴满了大小明星照。不用讲踢毽子、跳皮筋了,就连走路也怕绊倒摔着。过去的童年游戏,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

    看来比谁尿得高的时代,终究会变成历史的影子。

    好了,让我们再温忆一下自己的童年吧!

    猫逮老鼠: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一到天黑,小朋友吃完晚饭便三两相约来到街上昏黄的路灯下玩这个游戏。玩时人数不限,大家手拉手向内围成一个圈。一个儿童站在圈外扮作“猫”,一个儿童站在圈内扮作“鼠”。游戏开始,大家一起唱道:“老鼠老鼠一月一,早来!老鼠老鼠二月二,早来!……”一直唱到“老鼠老鼠八月八,快咧!老鼠老鼠九月九,逮住老鼠咬一口!”此时,“老鼠”自圈内窜出,“猫”趁势追捉,若“鼠”连钻数“洞”未被捉住,则轮换;若被捉住,则“鼠”要钻裤裆以示惩罚。看到“老鼠钻裆”的狼狈相时,大家无不欢笑。后来,大家嫌钻裆不文明,有的改为输者唱儿歌、背着“猫”转一圈等。

    踢毽子:这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游戏,多为女孩玩耍。踢毽子,发源于汉代,盛于南北朝,历经隋唐宋元明清而不衰,至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更为流行。毽子,一般用一枚铜钱包缝一细管,插上一撮公鸡毛制成;也有用铜钱包缝各色布条制作而成的。踢法多种多样,简单的踢法以连续踢的次数多少定胜负,复杂的则有“正踢、反踢、拐、跳、打”等。游戏时,边踢边唱(或数数),一般逢五遇十就要将毽子停于脚面一次(济南话称为“嗯”)。清朝山东学者郝懿行曾有踢毽子“三四人入局,对踢承乘,比应婉转回翔”的记载。

    跳绳:跳绳是一种花样繁多、全身运动的儿童游戏,分为单人跳和多人跳等形式。单人跳时,双手摆绳,有前摆跳、后摆跳、双手交叉摆绳跳等花样;也有带人跳、蹲跳、原地速跑跳等形式。多人跳时,一般由两人摆绳(人数不够时,也可将绳的一端系于树上由一人摆绳),其他人跳,跳法也是多种多样,边跳边唱。跳绳游戏起源很早,清代时就盛行于济南。《济南府志》记载:“每年孟春正月元旦……几女子以跳绳为戏,名曰跳百索。”《松风阁诗抄》也曾生动形象地描绘跳绳时的情景:“白光如轮舞索童,一童舞索一童唱,一童跳入光轮中。”跳绳是一项娱乐性很强的游戏,对促进儿童体力和智力的发展都有好处。

    跳皮筋儿用橡皮筋儿俗称“猴皮筋儿”或松紧带结成四至五米长的绳,可一条,也可两条。玩一根绳时,由两人分握两头直,一人或数人在此绳上跳跃,边跳嘴里边唱着口诀、歌谣、顺口溜等。两根绳时,以脚腕为起点,摆成与人体同宽的两条平行线,随着跳跃的成功,逐步向上升级,膝、腰、肩、头、双手举过头。每晋升一个高度,必须完成规定的动作,跳得基本动作有点绕、转、压、勾、摆、踩等。

    砸毛驴儿:玩时需三人以上,一般分为两组。每组中,选出一体质较弱者作为“墙”,其余的小朋友则躬身以头抵裆充任“毛驴儿”。另一组人则后退数米助跑,跨骑上“毛驴儿”。砸毛驴儿的“砸”法也有好多种,有“扶手的”,也有“不扶手的”。如果骑不上去,或骑上去又掉下来,则两组人马互换。如果“毛驴儿”支撑不住趴下,则需让人家再“砸”一次。若全部都骑上,就要选一人与对方的“墙”以“剪子包袱锤”一决胜负。负者充当“毛驴儿”。“砸毛驴儿”的游戏多在冬季玩,既活动了身体,有玩得周身暖烘烘的,那趣味是非经玩过而不能体会到的。不过,该游戏安全性较差,那时也经常听到有小孩被“砸”得大胯脱臼之类的事儿。

    老鹰捉小鸡:这一儿童游戏在世界各地都流行玩法非常热闹有趣。游戏之前,首先要对一群小朋友进行角色分派:一人当“老鹰”,一人当“母鸡”,其他小朋友则当“小鸡”。游戏时,“小鸡”们依次牵着前一个人的衣襟,排在“母鸡”身后。此时,“老鹰”开始向“母鸡”身后的“小鸡”长蛇阵发起“攻击”,它忽而东,忽而西,想尽办法去捉“小鸡”。“母鸡”当然不会示弱,因为它的职责就是保护身后的“小鸡”,这也是母鸡的天性。他伸开双臂,奋力阻挡“老鹰”的进攻,以防“小鸡”被捉去。“小鸡”们则跟在“母鸡”身后,忽而被甩向东,忽而被甩向西,一个个因紧张而兴奋得只有“哇哇”乱叫的份儿。“老鹰”边追赶着捉“小鸡”,嘴里还念念有词:“嗷——西,嗷——西”地作赶鸡动作以制造紧张气氛。游戏以“老鹰”抓住“小鸡”并且不脱手为真正捉到,这时被捉的“小鸡”从队中退出,成了“老鹰”的猎物,等待下轮游戏。如果“老鹰”累了,站在一旁休息,“母鸡”就会带着一群“小鸡”一齐逗惹他:“老鹰,老鹰,转转,给个小鸡看看。”“老鹰”被激怒后,就会大喊着发动新一轮“攻击”。等到把“母鸡”身后的“小鸡”全部捉光,游戏才算结束。如果大家还有兴趣,则会重新分派角色,再开始游戏。这一游戏,充满了活跃、欢快的气氛,通过模仿老鹰、母鸡和小鸡,也会使孩子们树立一种自我保护意识,锻炼孩子们在遇到危险时采取何种解决策略。

    投皇上:是上个世纪“文革”前后在济南较为流行的户外游戏。“文革”中,因皇上明显带有“四旧”色彩,一度改称“投牛鬼蛇神”。玩时,拣一块较大的砖块立于地上作为“皇上”,周围竖一些小一些的砖块作“鼻子、耳朵、小辫儿”等。距“皇上”数米开外划一横线为界。众儿童站在线外以砖块击投。击倒“皇上”、“耳朵”、“鼻子”、“小辫儿”者,即用自己的砖块压在上面,别人可再击投。最后那位击投不到的小朋友便是输者。他要背着那个投中“皇上”的小孩,并由击倒“鼻子”、“耳朵”和“小辫儿”者扭住耳朵鼻子和脑后头发,从“皇上”所在地向界线走去。走至途中,背上的“皇上”一咳嗽,众人便往回跑。输者便追,追上哪位便以相应的惩罚如捏鼻子、扭耳朵走回原处,游戏再度开始。

    翻绳:旧时多为女孩子玩耍的游戏。玩时仅需找一根线绳或纸绳,玩法分一人玩和双人玩两种。一人玩时,将绳系成圈状,套在手指上,通过手指的穿插、交错和缠绕等手法变换形状,如“降落伞”、“太阳”“锯”、“梯子”、“鱼”等。两人玩时,更需配合默契。线绳从一个儿童手上翻到另一儿童手上,同时要变换花样,技巧性很强。玩得娴熟者,可以翻出几十个花样,如“天窗”、“面条”、“豆棋”、“牛槽”、“担架”等等。如一人翻不出或翻坏了,则重新开始。这个游戏对培养孩子的想象力和手指的灵活性有很大的好处。

    拾高粱茬:高粱收割后留在地里的部分或拔下后铡下来的根部,济南话叫“高粱茬”(“茬”读“炸”音)。收高粱,是大人的事;拾高粱茬,是孩子们的活儿,把它们拾回家,可是一冬天烧大锅底的燃料呢。旧时的孩子们是很懂得寓劳于乐的。所以济南地区有一种多人玩的户外儿童游戏,就叫“拾高粱茬”。玩这个游戏时,多名儿童围圈向内席地而坐,一人在圈外绕行,并边走边唱:“拾,拾,拾高粱茬,拾到黑田乔(非常之意)害怕。”唱一遍或几遍后,接唱:“找个地方坐下吧。”并在最近的一个儿童背上。被坐的儿童要问:“你是干么的呀?”坐下的儿童要答:“拾高粱茬的。”再问:“怎么不走了呢?”答:“乔害怕。”接着问:“打个灯笼送送吧?”答:“行啊!”答完后要立即起身绕圈而跑,被坐的那位儿童则要立即起身追赶。跑的人转一圈后抢坐在追者的位置,则又一轮游戏重新开始,由追者再绕圈“拾高粱茬”;若跑者中途被追者追赶上抓住,则要罚他背着追者走至追者原位置,待追者坐定后,然后再玩一遍。过去,城里的孩子虽然不会要在课余闲暇时真的到地里去拾高粱茬了,但天一擦黑,孩子们最爱听的就是这一声咋呼(呼喊):“走呀,玩拾高粱茬去啊!” 这一声里面有多少刺激和乐趣呀!

     上述这些老游戏中大多需要小伙伴们协同“作战”,可以从小培养孩子们的团队意识。要求每个人遵守规则,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互相帮助,一同前进,一个拉了后腿,全队落后。拾子儿、弹杏核、跳房、搧洋画、跳皮筋、拔河、骑马打仗等,都要两人或甲乙双方两伙人比赛。

    投皇上、砸沙包、丢手绢、跳皮筋,这些活动偏重于户外,孩子几乎不用进行专门的锻炼就能达到应有的运动量,无形中锻炼了身体。许多游戏有娱乐与体育两重性。如打秋千、跳绳、滚铁环、踢毽子等,既可给人以快乐,也可增强体质。男孩子玩的一些团队游戏(如砸毛驴儿、打雪仗、变老鱼)动作大,有声势,你呼我喊,形似作战,激烈而欢快。

    不同年龄的孩子游戏各有侧重。如过家家、藏摸互、拾高粱茬等,就多为年龄较小的孩子所喜欢。跳皮筋、拾子、翻绳等,就多为女孩子所爱玩。有的还随玩随念歌谣,起到一种烘托氛围的作用。如玩“盘脚盘”游戏时唱道:“盘,盘,盘脚盘,大簸萁,小簸萁,拿拿小脚我过去!”玩“打磨油转儿”游戏时,便边转边唱:“磨油磨油转儿,磨油磨油转儿,打花鼓,卖洋线儿,你吃包子我吃面儿。”在玩一种传统的“兰花跳”游戏时,三四个女孩会边跳边唱:“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一直唱到“九五六,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一。”十分有趣。

    童年的游戏在凄然和忙乱中消失了踪迹。不过年少时的欢喜尖叫,还有游戏对我们的诱惑,依然是那么真切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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