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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5亿人的病毒,3000年来人类束手无策,却被乡村医生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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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4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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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顺治年间,北京城内有一种急性传染病泛滥成灾,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对此避之不及,王府内有一个孩子便不幸染上,但在几天的高烧之后幸而痊愈,虽然脸上留下了十分骇人的坑坑洼洼,但从此也获得了免疫,不会再犯。

他的名字叫玄烨,这种病的名字叫天花。

原本这场病对年仅几岁的玄烨来说是一场劫难,但在几年之后的一个傍晚,他的父亲,也就是大清朝的顺治皇帝,在从宫外回来以后,竟然同样染上了天花恶疾,病情迅速加重,转瞬之间就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当而顺治皇帝向来身体不算太好,在染病之后,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感到十分悲观,并没有信心能够撑过这一劫,而如果他忽然驾崩,那么此时最重要的问题便是立嗣。

顺治共有八个儿子,其中四人早夭,剩下四人年纪都不大,之前他并未立下太子,清朝没有立长不立幼的传统,在顺治心中,最倾向的两人一是长子福泉,二是三子玄烨。

而在这个传染病泛滥的年代里,玄烨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得过天花,而后痊愈,这也就意味着他对病毒从此免疫,绝不会再染,但福泉没有。

最终爱新觉罗·玄烨被选任继承皇位,登基后称清圣祖,年号康熙。

康熙皇帝可谓是全球最知名的天花患者之一,据说他成年后,脸上还有很多昔时因天花留下的痘坑。

天花病毒,一种极为可怕的高致死率急性传染病,被视为人类历史上最具毁灭性的疾病之一,1389年当古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的遗体被人们挖掘出来后,专家们震惊地发现这个生活在3000多年前的统治者脸上也布满了痘坑,经过一系列严谨的查证,拉美西斯五世成为了迄今为止人类发现的第一个有明确记录的天花患者。

在整个20世纪当中,全世界各国家、地区,共计有5亿人死于这种恐怖病毒,而且它对人类无差别攻击,包括拉美西斯五世、同治皇帝、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等,很多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都曾死于此病。

据历史学家统计,数千年来,全球有超过 10% 的死亡由天花引发,所以它被称为“人类史上最大的屠杀。”

而最能体现其威力巨大的,就是发生在20世纪上半叶的阿兹特克战争。

现在我们众所周知,美洲大陆上的印第安原住民曾遭到西方殖民者的残忍大屠杀而被夺走了家园,但实际上,在印第安之外,美洲还曾有玛雅文明和阿兹特克文明。

当时的西班牙有一个商人名叫科尔特斯,他出身于一个已经破败的贵族之家,努力想要振兴家族,但始终没有办法实现,而当时西班牙航海无比兴盛,美洲大陆在被哥伦布发现以后,无数冒险家轮番而来。

阿兹特克在了解到那里的黄金、肥沃的土地以后,疯了一般想要占据这里,他拼劲全力与政府沟通,承诺会为他们带回大量财富,于是终于得到了一支军队。

虽然说是军队,但其实也只有600名士兵、100匹战马以及20门大炮,但他的对手阿兹特克帝国是一个庞大的拥有千万人口、当时美洲疆域最大的国家。

不过当时阿兹特克的君主蒙特祖玛二世是一个不太聪明的皇帝,科尔特斯先是友好地与他通信,并谎称自己得了一种奇怪的心脏病,需要黄金才能医治,而美洲向来有大量的黄金,蒙特祖玛二世不以为意,甚至亲自带着队伍去迎接对方,结果反手便遭到了软禁。

这位懦弱的皇帝在威胁下开始规劝自己的子民投降,但阿兹特克人竟然射死了自己的皇帝并且激烈抵抗白人的入侵,科尔特斯手下区区几百人的军队很快死伤惨重。

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贪婪的科尔特斯想到了一件可怕的武器——天花。

当时天花在欧洲大陆很常见,科尔特斯的士兵中就有一人感染,他直接让这名士兵向阿兹特克人诈降,而后这种病毒便迅速在人群中高速传染开来。

由于美洲此前从未有过天花,所以他们对此毫无防备和抗性,几乎是成片成片地倒下,在短短半年之内,整个阿兹特克帝国1500万人口竟然因为天花而锐减到300万人,战斗力几乎完全丧失。

这个庞大的帝国就这样因为致命的天花帝国而走上了穷途末路,而冒险者科尔特斯则因此创下了所谓的“以600人战胜1500万人”的战绩,从而攫取了美洲大陆的巨额财富并把这里变成了西班牙的殖民地,在回到国内以后就被加封为了“新西班牙总督将军。”

一个感染者灭掉了一个国家,由此可见天花之极其可怕。

而在漫长的医学进步过程中,人类也在千方百计寻找对抗天花的手段,在将这种病毒彻底击败之前,我们一直采取的都是“种痘法。”

在古老的中国,对天花的防治从东晋时期就已经开始出现,东晋医师葛洪《肘

后备急方》里,最早记录了天花的临床症状和治疗方式。

而到了后来,在唐朝王熹的《外台秘要》和宋朝钱乙的《小儿药证直诀》中都作出了进一步研究,但是在治疗方法上仍然没有太大进步,还是采用最早葛洪的“内服外敷法。”

经过此后漫长的发展,民间才有人研究出了那个时代最为先进的“种痘。“这种方法就是将轻度天花患者的痘痂或痘浆接种给健康儿童,使之产生免疫力以预防天花,是中国人传统所说的“以毒攻毒。”

但是由于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封建落后,所以这种很有效的方法完全没有得到推广,许多人宁可用偏门杂学也不肯种痘。

而随着时间来到了清朝,或许是因为大清的皇家宗室被天花这种传染病搞得不甚头痛,而且连皇帝都难逃厄运,所以在康熙一脸麻子地上位后,他对这种病有着巨大的心理阴影,所以决心彻底将它从自己的国家根除。

于是他开始大力推行民间种痘,就和今天的打疫苗一样,全民开种,在这种情况下,皇宫大内的太医甚至整理编纂出了《种痘全书》,这本书是大清政府官方承认的权威书籍,总结了当时所有种痘方法,其水平领先世界。

在1706年,也就是康熙四十五年,一位法国传教士来到中国游历,当时的欧洲仍然深为天花所害,但他们却还是没有有效的防治手段,而这位传教士在京城领略到了种痘技术以后大为震惊,立即带着不少金银珠宝跑去贿赂了一位太医院的太医,从而拿到了种痘的方法并将其传回自己国内。

从此以后,欧亚各国都先后派人来到中国学习种痘技术,其中一部分学者在回到本国后,根据实际情况还对这种技术做出了一系列修改和完善,到了不久之后,在全体种痘的病人当中,死亡率已经降低到了仅2%。

截止这个时候,人类在漫长的和天花斗争的过程中,已经开始占据了些上风,随着医学的发展和医护人员们的努力,染上天花的人们终于不再只能听天由命地等死,而是可以与其抗争。

然而这还不够,毕竟对于一种疾病来说,只要还存在致死的可能,那么它就是相当危险的,毕竟谁知道那个不幸死掉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所以我们仍然需要一种更加安全的方式来保护安全。

而到了1749年,英国格洛斯特郡的伯克利小镇上,一个初生的婴儿呱呱坠地,父母对这个小男孩的降临感到十分欣喜,他的家庭并不高贵而很普通,但在未来的无数年当中,将会有千千万万人同样感恩于他降临到这个世界,直至今天。

爱德华·詹纳,这就是那个婴儿的名字,他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平安而平静地长大、读书,在课业以外,詹纳对科学、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父母很支持他的爱好。

成年以后的詹纳又去大城市进修了一段时间,1773 年,琴纳回到家乡伯克利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成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年轻医生。

后来的好些年里,詹纳在小镇上安逸地生活和工作着,帮助别人远离疾病的困扰,当时的欧洲仍然天花盛行,所以在偶然的一天,詹纳和一位患者聊起了此事,那患者是一位当地农场中负责挤奶的女工,她表示自己曾得过牛痘,所以不会感染天花。

詹纳觉得十分惊奇,问她何出此言,女工表示农场中所有和自己一样感染过牛痘的人都是如此。

詹纳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1796年5月14日,他在经过谨慎的调查过后,展开了一场手术,对象是一个患有天花的小男孩,詹纳用手术刀轻轻划破他手臂上的肌肤,然后将另一个牛痘患者的脓液接到了小男孩的伤口上。

第二天,小男孩发起了一阵低烧,很快便退了,在此之后,他没有任何其他症状,天花也奇迹般消失了。

詹纳创造了历史,世界上第一次人体接种牛痘的试验成功了。

此后,詹纳陆续给23个病人进行了这种手术,无一例外全部获得了成功,经过两年的经验积累和努力,詹纳写出了一篇名为《牛痘的成因与作用的研究》的论文向学界公布了自己的成果,他在文中将自己的方法称为“预防接种”,而时至今日,人类在疫苗注射上依旧延续了这一名词。

可是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在詹纳的言论面世以后,当即在英国引起了巨大轰动,此时距“人痘”技术传入英国已经过去了七十多年,人们早已习惯并认同了这种方法,而现在詹纳告诉大家可以用牛痘代替人痘,造成了普遍抵触。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想法中,牛是动物,动物身上都有许多病菌,而牛痘本身也是一种病毒,如何能够治病?

于是詹纳被人视为沽名钓誉的骗子,甚至有人说,接种牛痘之后人身上会长出奇怪的犄角和体毛,进而直接变成牛。

但作为一名仁心当前的医生,爱德华·詹纳丝毫没有退缩,他直面铺天盖地的骂声,回到自己的家乡努力为当地人接种牛痘,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这种方法被治愈,大众终于开始接纳牛痘技术。

要知道,以牛痘对抗天花,不仅是最科学、最安全的方法,同时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康复后患者的皮肤上会留下许多丑陋的疤痕。

詹纳创造了医学史上的奇迹,他所采用的牛痘脓液,也成为了世界上的第一剂疫苗。

随着牛痘防治法的普及、传播,全球各地的天花都在被不断消灭,免疫的人越来越多,1977 年 10 月 26 日,全球最后一名天花患者,索马里的炊事员阿里·马奥·马丁被治愈。

直到1980 年,世界卫生组织第 33 届大会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举行,会议隆重宣布,危害人类数千年的天花已经被彻底根除。

战胜天花是人类预防医学史上最伟大的事件之一,这种疾病的消息意味着人类的文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而这一切,我们不能不感谢当初英国乡村伯克利小镇上可敬的詹纳医生,病毒仍然是人类最为可怕的敌人,但正是由于像詹纳这样的人,我们才能在黑暗中奋力向前,将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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