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物计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榆灰飞烟灭”
一首赤壁赋
一场千年前的衣冠风流
羽扇纶巾
遥指千军阵
这或许是羽毛扇给许多人的第一印象
而说到羽毛扇
我想大家总会想到那个著名的人物
诸葛亮
他轻摇羽扇，运筹帷幄的形象
早已深入人心
羽扇也成了智慧从容的象征
羽扇，即用鸟类羽毛作成的扇子
是我国传统工艺品，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扇，从羽
可见在扇子家族中羽扇应是出现是最早的
明代文震亨《长物志》亦有言
“扇，羽扇最古”
在众多羽扇中
湖州羽扇以其精湛工艺与精美外观
享誉国内外
与苏州的绢团扇、杭州的纸折扇
并称中国三大名扇
湖州羽毛扇
以毛片平薄，质软风柔，制工精致
造型美观，色彩雅致著称
史载不绝
颜真卿任湖州刺史时
在《石柱记》中记吴兴事
兼及吴兴姚苌雉尾扇
说明湖州制羽毛扇至少在唐时已闻名于世
明清之际最为兴盛
张燕昌《羽扇谱》中载
羽扇“其产以湖州为盛。
每岁采羽洗刷，或白或染，汇合成扇，
复用利刀破羽管，用鹤颧等尾下毛缀之，
以为美观”
上个世纪80年代湖州羽扇厂曾荣极一时
年产量达30万把以上
如今随着科技的发达
即使三伏溽暑
也能“不知寒暑之切肌”
羽扇这种纳凉之物
也渐渐远离了人们的生活
成了记忆里的老物件
羽扇仅仅作为欣赏和收藏之用，
行业里坚守的手工艺人也越来越少。
为了不使这项手艺失传
2004年，湖州羽扇厂改制
成立了湖州天工羽扇研究所
研究所，也成为该地唯一生产羽扇的地方
手工羽扇的制作难超乎常人所想象
做好一把羽扇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一把较为考究的扇子最长需要4天
而一名扇工从入行到熟练
却需要三到五年时间，甚至更长
如今的天工羽扇研究所里
也只有不到十个制扇师傅
而真正能完全掌握制扇每道工序的
只有一位叫殷根毛的老师傅
殷师傅自14岁便进入羽扇厂做学徒
一道工序学三年，前后拜了5位师傅
如今他已经70高龄
做了一辈子的羽扇
成为湖州羽毛扇厂最后的留守者
湖州羽扇制作精致
需经过选毛、出片、洗片、理片、
缝片、接管、串毛、装柄、
整形、装绒、绘画等十一道工序
全部采用手工操作
古时，制作羽扇的羽毛采用野禽和家禽两种
野禽主要用雁、鹰、鹤、鹭鸶、天鹅等的翅尾
如今为了保护野生动物
所需羽毛多用家养白鹅和灰鹅的翎羽
湖州羽扇选料讲究
收来的羽毛先要经过挑选和整理
择整齐洁净者为上
次者剪下毛管用于后面的工序
挑毛完成后，需要进行理毛、打捆、穿片等步骤
从一整捆整理好的羽毛中挑出长短相近
形状相配的，按照扇形排列成扇面
左右对称、首尾对齐摆好
再用竹签顺次穿过这些羽毛的毛管
之后是洗片
湖州苕溪水水质好
洗出的羽毛粘而不枯，光滑如缎
这也是湖州盛产羽毛扇的一个主要原因
修片、缝片后，扇面就基本完成了
接着进入接管装柄的步骤
扇柄固定好后
便是湖州羽扇一个最特别的步骤——包菱
即把底部靠近扇柄部分修剪过的羽毛管包起来
使之与扇面上原有的羽毛管融为一
最后，对羽扇进行排扇整形，一面扇子才算完成
除上诉这些基本步骤外
羽扇制作还有许多复杂的工艺
如手绘花鸟虫草、山水风景等
这是一项兼具精湛手艺和细致耐心的工作
在这个喧嚣的时代中
能够坚持的人似乎少之又少
这项古老的手工艺面临后继乏人的困境
但幸运的是对她的传承和保护
大家都在努力
有一些年轻人加入进来，用青春为非遗接力
使得这项古老的工艺得以长盛不衰
当我们遇见，生活就变成了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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