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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最好的华语爱情片,没有之一

八卦电影
 

1994年,《金枝玉叶》票房爆棚,导演陈可辛被老板叫去谈话,计划拍续集。

陈可辛不想再拍,无奈推不掉。

于是陈可辛提出要求,要拍《金2》可以,但要先投资一部他自己想拍的爱情片。

机缘巧合,就有了这部华语爱情电影神作——

甜蜜蜜 

Comrades: Almost a Love Story(1996)

1986年,黎小军告别了女友方小婷,一个人从天津来到香港。

他的愿望是赚钱,未来接老家的未婚妻来香港结婚。

初来乍到,像初次来到大都市的我们一样,黎小军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自动扶梯、洋快餐、BB机……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永远都看不够。

揣着第一份工资,黎小军兴冲冲的来麦当劳品尝大餐,因此结识了在麦当劳打工的李翘。

李翘穿着时兴的牛仔裤黑皮鞋,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同时打着好几份工,却有干不完的精力。

李翘当然瞧不上木讷憨厚的小军,她不屑地指点他怎样打扮才能更像个香港人,还介绍他去念英文。

实际上,这是一笔生意,介绍人入学拿佣金。

在麦当劳里,小军用垫餐纸给小婷写信,从不提在香港受到的歧视和冷眼,只说这里的繁华。

工作一点也不累,一个月薪水有两千多块,很不错吧,连干部都没我赚得多!

他说“搞运输”赚了钱,其实只是给小饭店运送鸡鸭。

李翘和黎小军各自揣着理想,在各种打零工中奔波奋斗。

他们有使不完的劲儿,慢慢建立了“革命同志”一样的情谊。

一天,黎小军对李翘说:我有车,可以送你。

他们哼着邓丽君的歌儿,穿行在鳞次栉比的香港闹市里…

两人一起出门摆地摊,发现当时香港人都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曲。

李翘认为这是一个大好商机,于是把钱全部押在了邓丽君的录音带上。

可谁曾想到,录音带在寒冷的夜晚里空摆一夜,收获平平。

为什么自己去年在广州卖出4000多盒,今年在香港却无人问津?

精明如她,也没能看清,那时的香港,爱听邓丽君的都是大陆人,而在香港的大陆人,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大陆人啊!

因为大雨,所有的录音带全毁了,李翘亏得血本无归。

失落中的李翘第一次对小军袒露了心声,自己并不是香港人,她是从广州来香港淘金的大陆人。

她要赚大钱,她要给在家乡的妈妈盖房子,她要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羡慕她,她要成功。

其实,木讷的小军并不“傻”,他一直知道她是大陆人。只是——

“我担心我不让你来讨我的便宜,你就不来找我,那么我连香港唯一的朋友都没有了。”

同样背井离乡,想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却总是被生活打翻在地。

无力、无助、沮丧,突然让两人变得很近,很近。

外面暴雨大作,小军想为即将离开的李翘再添一件衣裳。

空间实在太小,两人越靠越近,却没想到挤到了床上。。。

第二天,李翘对黎小军说:

昨天晚上,风大雨大,两个孤独的人糊里糊涂的吃了顿团年饭而已。

黎小军带着李翘去首饰店,买了同款手链,一条给未婚妻,另一条给李翘。

李翘怒了。

黎小军有家室,这是他们在爱情道路上时刻回避的问题。

或者说,正因为这层“保障”,能让李翘约束对黎小军的情意。

可手链却彻底引爆了她身份的焦虑。

朋友,还是爱人?

之于自己的现实,李翘不可能为了飘渺的爱情,放下对物质的极度渴望。

她说:“黎小军同志啊,我来香港的目的不是你呀,你来香港的目的也不是我呀。”

是啊,他们一无所有,又拿什么去说爱对方呢?

两人分手。再见面已是1990年。

李翘跟黑社会老大豹哥出席黎小军的婚礼,在婚礼上两人相视一笑,尴尬却又心照不宣地拍完了合影。

不过,两人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那一份旧情。

此时,成功了的两人,却在感叹,“我们终于都失败了”。

当汽车电台放出《再见我的爱人》,黎小军又为李翘拿到邓丽君的签名,旧日缱绻又上心头。这是两人最接近爱情的时刻。

“黎小军同志,我们怎么办。”

“我们不可以再骗自己。我会回去找小婷。”

“那我呢。”

“你自己决定。”

“我想每天睁开眼都看到你。”

可就当黎小军和李翘准备摊牌,豹哥却出了事要跑路了。

在送李翘去见豹哥的岸边,黎小军说了句:“我等你。”

但黎小军打了一夜伞,下了一夜雨,什么也没等到。

因为李翘无法抛下豹哥,她没有下船,两人一起逃亡台湾后来辗转到美国。

当年,在李翘失去一切不得不当按摩女时,豹哥出现了。

全是纹满刺青的豹哥说:小妹妹,你怕不怕我?

李翘说:我什么都不怕,只怕老鼠。

过了几天,豹哥又来按摩院。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对李翘说:我带了一个朋友来,听说你很怕他。

对,就是这只米老鼠。

一个满身纹身的黑社会老大,纹一只米老鼠可能要被多少人嘲笑,但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带上了这只米老鼠。

李翘本是上船准备分手,身处险境忧患重重的豹哥柔声安慰她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以前都不是这样。

傻女,听我说,现在立刻回家,洗个热水澡,明早起来,满街都有男人,个个都比豹哥好。

就是这句极致浪漫的大谎话,让李翘死心塌地跟随豹哥,永不分离。

另一边,在向新婚妻子坦白之后,小军面对妻子的怒斥: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黎小军的回答是:那是我的理想。

黎小军决定不再自欺欺人,与小婷离了婚,净身出户。

1995年,纽约。

豹哥在街头被人刺杀,张曼玉去警局辨认尸体。

白被单掀起来,看到背上的米老鼠纹身,她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哭成泪人。

这样极致精分式的表演,现在已经从我们的大银幕上绝迹了。

张曼玉奉献了她演艺生涯里的最佳哭戏,也许是最动人的一段。

可能很少有人注意到,甜蜜蜜的英文译名是:

“Comrades:Almost a Love Story”。

“几乎”,但不是。

它无限接近爱情,但说到底,这并不是一个爱情故事。

人与人的因缘,在那趟由大陆开往香港的列车上早已注定。

一场跨越时代背景的小人物离合悲欢,千回百转,伴着邓丽君的甜歌谱出时代恋曲。

黎小军万千人潮里的回眸、李翘异国街头上的奔跑、姑妈终其一生的守候、豹哥言之不尽的爱恋、斋卤味义无反顾的相随,都化在《甜蜜蜜》里说不完也道不尽。

在每一个脸部特写里,悲喜与哀愁,如荷花一样层次分明地绽放开来。

《甜蜜蜜》里,有最好的张曼玉、最好的黎明、也许是最好的曾志伟。

当时也正值张曼玉、黎明的颜值巅峰。

最好的所有人和最好的爱情片,这是香港电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骑车时,两人一起唱甜蜜蜜,我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的父辈喜欢邓丽君的歌曲。

这一代人,是有故事的一代人。

这一代人,同样是不愿意多讲故事的一代人。

这一代人,把自己的爱与哀愁藏在了歌曲里。

这一代人,有自己的爱人方式,有对爱的独特理解,以及如何表达自己的爱。

为了生存,为了他人,他们放弃了爱情这件奢侈品。

执着固然可贵,放弃却更需要勇气,这是对自己的残忍,也是现实社会的真实写照。

他们放弃了自己,在某个街头,他们还能再次相遇。

当年的香港爱情电影是如此令人心生感动,余味悠长;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来灯火阑珊处。

在那个精神生活严重空虚却充满理想的年代,从北京到香港,越大的都市里,越容易摧毁一个人信仰和幸福。

都市里处处充满诱惑,我们经历过的情感却刻骨铭心。

总要一次次的错过那个最懂我们的人,总要一次次的伤害最爱我们的人,直到我们明白心中真爱时,才发现青春已经走远。

但那份短暂的美好,足以维持今生的甜蜜蜜。

对《甜蜜蜜》这部电影,导演陈可辛曾接受采访说:

现实中,男女主人公不可能在一起。但观众想要他们在一起。

其实呢,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电影中的爱情,永远是兜兜转转又兜回来,一切都是缘。 

但是,现实中的爱情,往往是兜兜转转却兜不回来了。

一首歌里,藏着多少人的青春、回忆,以及悔恨。

“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无论怎样,我们始终要相信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你不经意地一抬头,就见到了。

“好久不见。”

“是的,原来你也一直在这里。”

ps. 微信订阅号新版上线,八哥教你怎么不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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