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倏忽切换到初中同学陈建军的女儿出阁的酒宴上。中午携妻赴宴。人民医院的彭诗雄一一为介绍两桌初中时的同学,这些同学大都近三十年没谋面。介绍到“她”时,我的眼前一暗:一个戴着黑帽子、瘦瘦的、脸上皱纹浪涌的小个子小老太婆冲着我很勉强的笑。
这张沧桑的脸上叠映出一张张青春生动的脸:初中时伴随着银铃般笑声的脸;毕业时梦中“烟霭何处是他乡”(曾写过此文)如小溪流转,如皓月当空,如烟云朦胧的脸;异地邂逅时雨伞下惊异而腼腆的笑脸;病中窗口见到的张望的清晰的笑脸(因这一笑使自己那个春天无限困慵的病竟奇迹般的痊愈);参加市歌手大奖赛时落落大方的笑脸;林荫道上少妇推着孩子的幸福笑脸......一时令我百感交集,悔不该赴此宴。于是和妻另寻他座,吃了一顿囫囵饭,冲冲作别。有秃顶发福的在盐业局当局长的易同学好言劝留,在恭维我妻年轻漂亮时,我又瞟到了落寞的站在那儿的“她”,如吞苍蝇,赶紧一笑而别。
无论如何,这应该是挥别过去的、《笑》的最后一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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