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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犯人王连成举报:杀害刘胡兰的凶手,就是我的上司张全宝

那些年在小学课本里出现过不少英雄形象,比如说舍身堵抢眼的黄继光,烈焰焚身纹丝不动的邱少云,还有面对敌人闸刀毫无惧色慷慨赴死的15岁少女刘胡兰。毛主席曾为刘胡兰写下脍炙人口的八个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刘胡兰,1932年生于山西省文水县云周西村。1945年,刘胡兰在中共妇女干部训练班学习,次年被安排到村子里做妇女工作,并成为中共预备党员。云周西村当时的村长叫石佩怀,是阎锡山安排的傀儡村长,他长期给反动军阀阎锡山供应钱粮,破坏革命。1946年12月21日,在刘胡兰的极力掩护下,文水县二区区长陈德照带着武工队员进入云周西村,除掉了罪大恶极的村长石佩怀。

为民除害却惨遭军阀'复仇'

阎锡山得到消息,哪肯善罢甘休,立即组成了复仇队赶赴云周西村。1947年1月12日,天刚放亮,因为头天夜里组织决定将她转移,刘胡兰正与家人道别。就在此时,村子里响起密集的铜锣声,有人拖着长音吆喝道:'全村男女老少,都到村南大庙前集合'。

刘胡兰推开门朝外看去,只见街上到处都是阎锡山的匪兵,正持枪逼着乡亲们朝大庙走去。刘胡兰意识到要出大事,但已经无处可逃,村庄的所有出口已经被匪兵切断。她的母亲本想让她去隔壁的嫂子家躲避,不过刘胡兰不愿意连累他人,一口回绝。

村南头的观音庙前,村里人按照男女分列两边,刘胡兰和她的母亲以及妹妹刘爱兰站在一起。复仇队分队长武金川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刘胡兰,匪兵立即上前,把刘胡兰从母亲的手中拉了出来,带了出去。不一会,刘胡兰就和其他六人被五花大绑地架了出来,敌人的闸刀直接摆在他们面前。

阎锡山手下的匪军头目'大胡子'宣布了刘胡兰等7人谋杀村长石佩怀的'罪名'后,要村民出来检举揭发他们的罪行,但是诺大的广场,村民四五百人,却始终一片死寂,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没有一个村民搭理他。

'大胡子'恼羞成怒,又转过头来,挨个审问被缚住的7人,让他们交代村子里还有多少八路军,多少共产党,说出来就可以逃过一死。可是自始至终,也没有一个人开口。这下'大胡子'真的怒了,他下令拉开铡刀,将不肯招供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杀死。

刘胡兰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战友惨死在敌人的铡刀之下,最后只剩下自己了。'大胡子'阴森森地看着她:'你还这么小,没必要跟他们一起死,只要你如实招来,我立刻放人,乡亲们也都可以回家吃饭了。'

谁知刘胡兰眉头一挑,轻蔑地一笑,不发一言,反而大踏步向前,主动把头伸进铡刀。'大胡子'被这个小姑娘反常的举动吓到了,但是他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你不怕死?'刘胡兰说:'怕死不做共产党!'又猛然回头盯着大胡子喊道:'我咋个死法?'

大胡子双眼冒出杀气,气急败坏地吼到:'一个样!'说罢铡刀重重落下。刘胡兰等7位烈士惨遭杀害的消息传出,民怨沸腾,临近的军队也立即展开了行动。1947年2月2日,王震将军率359旅攻进了文水县城,阎系部队全部缴械投降,可是'大胡子'却趁乱逃走了。

到底有几个'大胡子'

直到1951年,我党在一次镇压反革命的运动中,在万泉县南景村抓到了一个叫王明轩的反革命分子,他为了给自己脱罪,居然诬陷阎系机枪连文书王连成,说他才是反革命组织的骨干。当时的法制不健全,出现了不少冤假错案,王连成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判处了死刑。

眼看自己大限将至,王连成每天都在苦思冥想,想求得一线生机。这时他想到了县长王沁声当初在看守所的训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检举坏人,立功受奖。'只要自己可以检举坏人,说不定就可以立功免死。坏人,谁是坏人呢?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冒了出来——张全宝。

1945年,王连成被阎锡山的地方政府强行征兵,后来做了张全宝的手下。1949年4月,王连成被解放军俘虏,一个多月后被释放回家,自此也和张全宝失去了联络。1950年,他去运城大街闲逛,路过一间杂货铺想进去买点东西,谁知抬头一看,发现摊主竟然就是自己曾经的上司张全宝。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王连成发现过去满脸'大胡子'的张全宝,如今胡须被剃得一干二净,留下一张大麻子脸。见王连成认出了自己,张全宝赶忙做了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拉着他进了酒馆。两人喝酒时,张全宝威胁王连成,千万不要把看到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就要他全家抵命。

再狡猾的'大胡子'也逃不过天网

王连成临刑前想起张全宝这个'坏人',称得上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王连成恐怕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个煞星。当县公安局局长李永太听了王连成的供述后,觉得事关重大,立即报告了王沁声县长。两人之后又再次提审王连成,确认消息属实后,立刻向上级汇报:刘胡兰被害的真凶另有其人。

张全宝,1901年出生,1937年混入了阎锡山所部国民党军队中当兵,跟着阎锡山干了不少缺德事。1946年他成为阎锡山61军72师215团第一营特派员兼重机枪连指导员。

1947年1月12日,正是张全宝和侯雨寅、许得胜等人,率部包围了刘胡兰所在的文水县云周西村。那个残害7位革命烈士的'大胡子',正是张全宝本人。阎锡山倒台后,他为了逃避打击,隐姓埋名,化名'张生昊',在运城做小本生意。

1951年镇压反革命运动开始后,张全宝感觉大难临头,每天夜里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睡着了也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被公安追击,他怎么逃也逃不掉,最后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脑袋,吓出一身冷汗,从此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段时间,城里民主舞台上演歌剧《刘胡兰》,张全宝也跟着大伙一起去看,他倒不是喜欢看戏,而是想探探风声,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他没到下班时间就早早收摊回家,对着镜子打扮起来。他先是把刚刚冒头的胡须再一次刮了个干净,然后穿上一件棉大衣,头戴棉帽,口罩遮脸,又戴了一副墨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即使这样,他还不放心,非要等到天完全黑了,才向剧院走去。

剧中的大反派是个'大胡子',这可吓坏了张全宝,不过当他听说剧里这个大胡子的原型是二连连长许得胜,顿时如释重负。许得胜跟张全宝一样,都留着大胡子,也都参与了杀害刘胡兰的行动,在紧张的环境中,人们给他俩搞混也不足为奇。

张全宝这下放心了,原来搞了半天,共产党还不知道现实里的'大胡子'就是自己。可不久之后,报纸上登出消息,杀害刘胡兰的凶手之一许得胜找到了。许得胜跟张全宝的境遇很像,他在兵败之后隐姓埋名,潜伏到祁县的贾令镇'万和堂'药铺当炊事员,不过他百密一疏,没想着剃掉胡须,最后被群众检举揭发,处以死刑。

张全宝得到许得胜的死讯,又开始胡思乱想,他认为许得胜死前一定会把自己供出来,人民政府马上就要来抓自己了。于是,张全宝把自己家中的菜窖,改造成了一个宽敞的地下洞穴,藏了进去。他还随身带着两把装满子弹的手枪,万一遇到抓捕,可以反击。此外,他又让自己的媳妇吴翠花对外放出消息:'张生昊走了,回山东老家了。'

抓捕

得到大胡子就在运城的消息,运城县公安局立即开始部署抓捕行动。首先派出侦查员,对张全宝的住宅和摊铺进行布控;同时对张全宝和吴翠花的街坊邻居展开调查,以此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和行动诡计。经过调查,他们发现近些天张家大门紧闭,不见张全宝的身影,杂货店的生意由吴翠花打理。吴翠花还口口声声说,张全宝回山东了。

不过,观察敏锐的侦查员还是发现了一些蹊跷,在询问张家的邻居时,有人反映:'吴翠花说他家没人,可是翠花天天回家倒尿盆,他家如果没人,这些东西哪来的?'还有人说曾经跟着翠花去过她家,家里有很浓的烟味,感觉刚刚还有人在。

运城县公安局综合分析这些线索,得出结论:'张全宝一定还在家中,就藏在某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但是他们也考虑到,张全宝反侦察意识强,又是行伍出身,可能会携带武器拒捕,必须要看准机会,趁其不备突击行动,才能把抓捕的风险降到最低。

突击行动前一段时间,公安把大部分的监控警力都撤掉了,以此来麻痹吴翠花和张全宝,给他们一种警方转移目标的假象。行动时间也选在吴翠花收摊回家吃饭的黄昏时分,而不是嫌犯警惕性最高的凌晨和午夜。

1951年5月8日,夜幕刚刚降临。根据拟定的抓捕方案,运城县公安局20多名干警,在主管副局长的带领下,秘密包围了张全宝的住宅。通过观察,他们发现张全宝正好刚刚走出地洞,准备跟吴翠花吃晚饭。副局长一声令下,警察们一拥而上,在张全宝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将其一举抓获。

被抓后,狡猾的张全宝对民警说要带几件衣服走,可是当他伸手到被褥下面准备拿枪的时候,还是被机智的民警及时发现,及时阻止。张全宝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办案民警:'我犯什么事了?'公安人员说:'张全宝,你是杀害刘胡兰烈士的主犯,我们已经盯你很久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张全宝万念俱灰,低下了头,不再反抗。公安在他的被窝和院子里的地窖中搜出两支手枪和数十发子弹,在被窝里藏着的那一把已经上满了子弹。幸亏没有让张全宝拿到武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全宝落入法网后,被交由万泉县公安局押回。仅仅3天后,在稷山县半坡村,另一个凶手侯雨寅也被抓捕归案。因为都是'刘胡兰案'的嫌疑人,同样被万泉县公安局收押。审讯中,张全宝、侯雨寅两人对他们杀害刘胡兰等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同时也把自己的其他罪行和盘托出。

至此,残害刘胡兰等7位烈士的凶手,全部被绳之以法,有人被活捉,也有在抓捕中被当场击毙的。1951年5月19日,万泉县县长王沁声给毛主席写信,报告了张全宝、侯雨寅两名罪犯被抓获的消息。同时,他还给刘胡兰烈士的母亲胡文秀写了信,告诉她刘胡兰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刘胡兰陵前的公审大会

人民群众听说杀害刘胡兰的凶手终于抓到了,群情激奋,纷纷致信报社和政府,要求在刘胡兰的陵前公审张全宝和侯雨寅两人。人民政府采纳了群众的意见,文水县公安局便奉命将两名嫌犯押解回属地,听候发落。

1951年6月24日,山西省文水县云周西村刘胡兰烈士的墓前,举行了张全宝和侯雨寅的公审大会。山西省、地、县各级领导和周边一万多名群众赶来参加。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手臂上缠着黑纱,胸口戴着白花,抬着花圈,向刘胡兰烈士的陵园走去。

人们见到张全宝和侯雨寅后,纷纷高呼:'打死他们!''处死凶手,为烈士报仇!'会上,刘胡兰的母亲胡文秀和其他被害人的亲属,纷纷上台控诉凶手的暴行。大会最后对二人进行了公开宣判,判处张全宝和侯雨寅死刑,立即执行,以慰刘胡兰等人的在天之灵。

结语

1957年1月12日,刘胡兰就义十周年的日子,毛泽东为她亲笔题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1971年,为了纪念刘胡兰,她洒下热血的云周西村正式更名为'刘胡兰村'。

刘胡兰的一生,和很多为国捐躯的英雄一样,似一颗颗划过天际的流星,虽短暂却光芒万丈。正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用一颗颗爱党爱国的赤子之心,惊醒了无数'沉睡'的国人,在新中国的建立与发展的过程中,竖起一块块不朽的丰碑。而那些只为一己私利,不分是非,胡作非为的'恶人',必将受到公正的审判与裁决,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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