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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幸福的几个话题

幸福是什么,目前在学术上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一般以快乐来衡量,如果某人觉得很快乐,那么就认为他很幸福。过去的几十年里,心理学和其他相关领域研究的进展,要求对传统经济理论特别是福祉经济学进行反思。这些进展包括以下几个方面获得的证据。

一,从社会意义上看,金钱既买不到快乐也买不到高质量的生活(至少买不到很多)

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的研究表明,无论在一国内部还是在国家之间,人的快乐水平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而提高,但提高的幅度很小。一个直接证据是,新加坡的人均收入是印度的82.4倍,即使按购买力平价而不是按汇率来衡量,新加坡的人均收入仍高于印度的16.4倍,但二者的快乐程度计分完全相等,而且都大大高于人均收入高的日本。还有,从统计分析上看,当人均年收入超过大约5000美元后,收入与快乐的正相关关系就不存在。

另一方面,对快乐的研究表明,包括婚姻、性格、健康、宗教信仰、就业、社会资本等一系列因素都与快乐有强烈的正相关关系。

以上情况也许让经济学家反思,以GDP增长为目标的发展模式是不是需要修正。

另外,我在前面的文章里谈到了幸福与金钱等效,并不是说金钱能买到幸福,而是指在一定的收入条件下,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增加自己的快乐以提高幸福指数。钱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和其他商品一样,也遵循边际效用下降规律,相同比例多的钱买不到相同比例多的幸福。

二,相对低位的重要性

通过应用七次英国典型调查数据,发现了一些出人意料的结论。某人的康乐标准会:(1)随自己的收入的增长而增长;(2)随他人平均收入的增长而下降;(3)与反映其他人收入分配的变量密切相关,他人的广泛分配范围通常会增加某人的康乐。以上三点与通常认为的公众憎恶不平等、厌恶风险的看法不一致。

虽然在西方炫耀性消费所造成的浪费众所周知,但东亚暴发户的浪费行为正在急起直追,甚至与西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这也许是有钱人突出自己的相对低位而寻找快乐的方式,尽管在别人看来是浪费,但在有钱人看来,他们快乐了。

为什么反对贫富分化呢?因为贫富分化虽然使少部分有钱人通过炫耀性消费增加了自己的快乐,但使大部分普通人在对比中对快乐产生负面影响。如今大家发现一个现象,尽管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在近些年大大提高了,但老百姓的牢骚也提高了很多,为什么呢?因为相对比较觉得自己落后了。

三,个人的非理性选择,包括盲目追求金钱

在个人层面上,高收入不仅增加了收入和消费的绝对水平,也增加了相对水平,所以特别重要。但是,一旦达到一定的水平后,收入的增加并不一定使人的快乐显著增加。例如,千万富翁的快乐也仅仅比普通人多一点点。有证据表明,在收入水平很低时,收入对快乐是重要的,但在快乐的差异中也只有百分之二可以用收入的差异来解释,实际上,所有客观因素综合在一起对快乐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另有证据表明,物质主义倾向越浓,则快乐越少。与那些具有外在目标的人相比,具有内在目标的人更快乐。“物质主义以及对经济富裕的沉迷与主观康乐是负相关的,那些坚信金钱越多越快乐的人尤其如此。”但现在,人们乐此不疲甚至日甚一日地倾向物质主义。

既然金钱对快乐并不重要,那么很多人仍然在牺牲他们的健康、闲暇并冒着违反道德法律的风险追求金钱,他们是否是理性的呢?为什么牺牲对快乐很重要的东西来追求对快乐并不重要的金钱呢?有经济学认为部分地可以用非理性的物质主义偏见来解释,这一偏见既来自本性,也受教化的影响。

 

注:由于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实证研究,所以本文中的大部分内容来自澳大利亚经济学家黄有光所著的《福祉经济学》,在此,向黄老先生表达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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