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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点跟踪——大理太和城遗址再次进行考古发掘

根据《太和城遗址考古工作计划》,2016年11月中旬至2017年1月下旬,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会同大理州、市两级文物管理所对2015年勘探中发现的太和城遗址二、三号两处大型建筑遗存进行了考古发掘。

本次发掘的两处大型建筑遗存以揭露出遗存用于进行陈列展示为目的,故不发掘到生土,将遗存揭露出即止。发掘面积共2000平方米。其中二号建筑遗存布设探方10个,局部地方扩方,发掘面积约1100平方米;三号建筑遗存布设探方8个,局部地方扩方,发掘面积约900平方米。

二号发掘区位于太和城遗址内北部凤阳邑村西的山麓缓坡台地上。2015年5月对该区域勘探时在探沟内发现边长约0.8米的柱础,柱础采用卵石铺垫平整,石缝中填土坚硬,表明此地有大型建筑遗存,当时命名为9号建筑基址。

根据钻探推测的9号建筑基址平面布局

勘探时发现的卵石柱础


为进一步了解9号建筑遗存的平面概况,当时继而采用探铲法钻探。根据钻探结果,判断该建筑基址平面形状略呈方形,由42个卵石铺垫的方形柱础组成,建筑座向为西南东北向。西北至东南向上每排有柱础6个,柱础间距5米,面阔5间共长25米;由东北往西南向延伸出7排,每排间距4米,进深6间共宽24米。该建筑面积约600平方米,建筑基址距地表深约1—1.4米不等。

从10个探方的地层来看,二号发掘区在南诏、大理政权之后至少两次被重复辟为稻田之用,现在则被作为耕地,因而古代遗存之上的稻田耕地覆盖层厚达1米以上,这些因素导致地下遗存破坏严重,至发掘结束时仅清理出应为南诏时期同一建筑遗存的卵石铺筑方形柱础6个、卵石铺筑面1处,因而尚难以复原9号建筑遗存的平面布局。南诏时期地层中的出土遗物仅有零星釉陶片、夹砂红陶片等。

二号发掘区航拍图


在发掘区中南部南诏时期堆积层之下另发现一处青铜时代的残圆形建筑石墙基遗迹,在附近的同一地层中出土青铜钺、青铜镞等各一件,表明青铜时代即有人类在太和城遗址区域居住生活。

青铜时代残圆形建筑基址

铜钺

铜箭镞


三号发掘区域位于太和城遗址内南部的缓坡台地上,高出南北两侧耕地地表约1.5米,该区域以前曾被作为稻田使用,现则作为林地。

2014年12月在此探沟勘探时发现有大面积的铺地砖、石柱础分布,命名为1号房址。探沟内露出的铺地砖范围长14米,宽1.6米,面积近600平方米,铺地砖青灰色,长33.5、宽17、厚5厘米。铺地砖铺筑方式为纵横相间。在铺地砖旁还发现有石柱础,石柱础以整块方形石板构成,中间有榫眼,柱础边长77—80厘米,榫眼直径10厘米,柱础间距4.9米。与柱础及铺地砖齐平的地面为较坚硬的活动面。活动面及铺地砖上有一层瓦砾堆积,发现有少量的有字瓦,其中一片有字瓦上有“廿七年”字样,“廿七年”可能为唐开元二十七年(739年)南诏定都太和城的时间。该房屋基址距地表深约30—50厘米。发掘前该区域地表种有大小不等的核桃树、冬樱桃树等。

2014年调勘时发现的1号房址


相较于二号发掘区,三号发掘区的1号房址建筑遗存相对保存稍好。揭露出的1号房址南北宽约25米,东西进深约15米,面积约380平方米,座西面东,面阔五间,室内用砖铺地,房与房之间无墙相隔,正房、厢房通透相连。

三号发掘区正摄影像图


该建筑西部有东西两排排列整齐规律的柱坑各5个,其中南侧的8个柱坑口有77×77厘米的红砂石方形柱础,柱础中心有直径约11厘米、深约5厘米的圆形榫眼,南端应还有2个柱坑或石柱础,但经仔细工作不知何故仍未发现;在院子与正房、厢房间有南北西相连的夯土墙基3道,皆厚1.4 米,其中西墙长15 米,南北两墙各一道,皆残长3.8 米;正房四间及南北厢房室内均铺有地砖,正房南稍间的铺地砖已被破坏而无存,正房、厢房的进深均约3.6米,南厢房残阔约5.3米,北厢房残阔约4.1 米,铺地砖规格多为17×34×4厘米;院内为夯土地面,院内中部偏西另有两个与明间柱础相对应的柱坑,东南部则有一后期灰坑,灰坑内出有残红砂石佛首1件、完整铜鎏金扬枝观音立像1件、残绿釉陶瓶2件、残绿釉陶碗1件、贴金箔夹砂陶片4小块等;在正房西侧外有卵石铺筑的散水面1条,散水面西侧为卵石砌筑的后檐石坎,后檐石坎西侧有碎石夹杂粘土铺筑宽约3米的道路。

后檐石坎及道路


1号房址所在台基南侧之南另有另一台基残存的北侧石挡墙墙基,墙基基本存留;同一台基上1号房址北侧另有另一残存建筑的南缘石坎及东缘的南北向水沟,但石坎仅存西段局部,南北向水沟也仅出露南端,水沟南高北低。

南侧台基石挡墙

水沟


出土文物主要出土于三号发掘区内,二号发掘区则较少。有汉晋时期纹饰残墓砖2块、南诏有字残瓦338片、南诏残花纹砖7块、残方砖21块、残绿釉砖2块、残陶鸱吻10件、残红砂石佛首1件、完整青铜鎏金扬枝观音立像1件、青铜金刚杵1件、残绿釉陶瓶2件、残绿釉陶碗1件、残黄釉陶盏1件、残灰陶盏1件、贴金箔夹砂陶片4小块、开元通宝2件、残滴水16件、残瓦当24件等。

汉晋时期墓砖

“廿七年”有字瓦

鸱吻残件

南诏残花砖

瓦当、滴水

绿釉瓶

绿釉碗

黄釉盏


1号房址构筑于人工夯筑而成高约0.9 米的台基上,该台基在发掘区内南北宽近40米,东西进深约30米,面积约1200平方米;台基南侧石挡墙基本完整;东挡墙因发掘区东侧已临近台地边缘不便发掘而不知有无;西、北两面挡墙已在发掘区外而不知其界,推测西侧因地势略高而不用砌筑挡墙,也或许西侧亦有挡墙,但该挡墙应为西侧上方台地上另一台基的东挡墙。

从1号房址南侧另有另一台基的石挡墙、北侧另有另一建筑等来看,1号房址的南北两侧还各有另一建筑存在,从彼此紧邻方向一致却又未互相打破来看它们应为同一时期,即这一区域同时至少有三座并排的建筑遗存存在,但从南北两侧的地势均较低来看,另外两处建筑遗存可能均已遭到相当严重的破坏。

从地层来看,1号房址被包含有南诏有字瓦的瓦砾堆积层覆盖,故其时代应为南诏时期。

从出土遗物有残石佛首、青铜鎏金扬枝观音立像及青铜金刚杵等来看,1号房址为宗教建筑的可能性较大,因为这些遗物不可能从别的地方专门送至于此集中扔弃于同一灰坑内。

残石佛首

铜鎏金杨枝观音

金刚杵


本次发掘揭露出的房与房之间无墙相隔、正房与厢房通透相连的1号房址大型建筑遗存为研究南诏时期的建筑提供了最新的考古资料;在1号房址内出土的青铜鎏金扬枝观音立像以前一般认为最早出现于大理国时期,而本次发现的该观音像与南诏风格的残石佛首共出,并且1号房址的时代为南诏时期,从而将该类观音像的出现时间提早到了至少是南诏晚期;1号房址四周还有相关的其它建筑遗存也为下一步在该区域顺藤摸瓜进行考古工作提供了线索。

二号发掘区的9号建筑基址虽然发掘结果未达到预期,但该区域发现的残圆形建筑石墙基被叠压在南诏文化层之下,从同一地层出有青铜钺、铜鏃各一件及零星夹砂红衣红陶片来看,该遗存应为青铜时代,表明青铜时代在太和城遗址区域已有人类的生活居住,这为太和城遗址增添了新的文化内涵。

 

何金龙,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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