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天堂6周年祭
妈妈……
妈妈……
妈妈……
妈妈，我是您的满崽雍敏斌儿……
妈妈，您听到满崽在呼喊您了吗……
妈妈，今天，是您到天堂6周年……
妈妈，我的好妈妈，这些年，您在天堂过得好吗……
妈妈，不孝斌儿遗恨今生再无法报答您……
妈妈，为儿现在湖北宜昌为您撰文情祭……
妈妈，为儿还已拜托兄长雍效今天在双峰荷叶为您祭祀……
妈妈，这是满崽斌儿对我的好妈妈最诚挚的一掬祭念……
妈妈，我们母子情深，感应有加……
妈妈，为儿恭请您一并赏光欣领……
（一）
妈妈，六年前的十月廿五日，满崽梦见您，按周公解梦为凶。儿子火急打电话，请问乡邻，回报说您身体如前，斌儿心方稍安……
那一天，满崽心想，再过三天，是斌儿的生日，也是妈妈您老的难日。为儿决计，要在生日那天的清早，赶回双峰老家。斌儿要凑到您老的身边，给您老请个安，煮点饭，敬点菜，晒晒被，铺铺床，烧点水，洗个脚，挠个痒，说说斌儿在外面谋生时，遇到的一些快乐的事儿，让您增添一点高兴与快乐，减少一份挂念与担心----
妈妈，您为了生活，为了家，为了我们兄弟，您含辛茹苦，操劳了一辈子，如今为儿不想让您再增添痛苦与忧愁，只想让您平平安安，乐享晚霞----这也是为儿在生日之际，想增献给您的屈指可数的一份感恩与回报……
可是，因为斌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生日那天，为儿未能成行。满崽心想过年也只有一两个月了，到时再回家看您也不为迟，况且还可以多陪伴您老一些日子……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斌儿生日刚过一个星期，农历十一月初五早晨，就从老家飞来您老的不祥之讯！！！……
其时的不孝斌儿，与同乡先辈曾文正公当年在京师闻报母亲大难的心情一模一样：为儿自知平生多有作恶、积德甚少，罪孽深重，在劫难逃……为免遭皇天重惩，斌儿惶恐不安、小心谨慎、夹起尾巴做人……闻报母丧，意识到此乃苍天报应……可是苍天啊，你砸偏了向啊，你惩罚的不是年轻的小民，而是我的八十五岁的高堂老母啊，是我一个星期前还试想回去看望一回、服侍一轮、尽一点孝道的坎坷一生的慈母啊……
奔回家中，哭成泪人的不孝斌儿，悔恨交加，久久不能平静——
悔的是早知如此，为什么不孝斌儿不能常回家看看？……为什么不在廿八日您的难日纪念日归来陪伴您老，拉拉最后的家常，做做最后的孝子？……
恨的是不孝斌儿，心智低落，感应钝敏。其实，您老的不祥之兆，早已预见，历历在目：
一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斌儿回家拜望您老，临别时，您站在大门口对斌儿说的：“我就是还有一件事不放心，……”，待斌儿与您耳语之后，您说：“那好，我走了”。妈妈啊，当时为儿以为您老的意思是不送斌儿，您进里屋去了！如果不孝儿能够感知这是我们母子的最后诀别，您要“走”到天堂去了，无论如何，为儿都会留在家中，要送您最后一程啊……
二是中秋日与您分别，赶赴春臣大哥丧事的路上，您的对阴阳法术有些感知的交儿对我说：“妈妈，是今冬明春（的命）了”。我当时听了，只知一顿斥责兄长乱说，却不知细问情节。为兄听了，也不再多嘴。妈妈啊，您果今是落在“今冬”啊……
三是为儿生日的前三天，满崽已多次梦见您老，且为“凶梦”。为儿虽然忐忑不安，但曾打电话询问您老近况，在得知您身体如前的讯息之后，便未再践行回乡探母的心愿。妈妈啊，果真是凶梦啊，大凶啊……妈妈，廿五日的梦，是亲人同心啊……假如为儿感应聪慧，斌儿一定会回来送上您最后一程啊……可是，不肖斌儿没有回来看妈妈、送妈妈啊……
妈妈啊，跪拜在您身边，悔恨交加的泪人斌儿，看到您安详地睡过的床铺还算整洁，罪儿的心情总算有一丁点儿慰藉——那是我在八月十五中秋节之日为您亲自铺就的、您最喜欢的中稻杆新床啊，从床头到床脚，都干净整洁一新啊——您也曾经常给我们铺就这样的新床啊。妈妈啊，您说过：“崽啊，咯就好困了啊”。我当时听到您么说，心里也只是与您一样感到心满意足 ——妈妈啊，这是罪儿给您尽的最后一点孝啊……如果罪儿还不是愚钝之至，这是不是也算作斌儿心灵感应的使唤……
妈妈，如今，您到天堂很快就六周年了，斌儿敬问，您在天堂过得还好吗？……
早些天，是满崽五十岁生日，这期间，满崽又多次梦见了您。为儿知道，我的好妈妈，依然在挂念着您的满崽……
谢谢您，我的妈妈……我的好妈妈……
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妈妈……
斌儿遗恨今生无法再报恩的妈妈……
这些年，您在天堂过得可好？……
（二）
妈妈，在阳世间，您可是个很少享受过欢乐的苦命的女人啊……您这一生啊，饱受了几多的辛酸与磨难啊……
曾记得，妈妈，您1924年出生，1927年您刚刚3岁，还是呀呀学语的女童。那一年，外公因追随中国共产党参加革命，被国民党反动派残酷地杀害了……
从此，您失去了父爱……您们兄弟姐妹6个，大的不到15岁，小的不到1岁，全部依靠外婆孤怜怜的一个弱女子的抚养，真是苦不能诉啊……，我的妈妈啊……
曾记得，妈妈，您不满10岁，就迫于生计干起体力活儿，和7岁的小舅舅挑着重担儿到四十里开外的双峰县城，换取可怜的几个担脚的铜板……
为了节省开支，10岁的您和7岁的舅舅姐弟俩，一整天只在街坊上共吃了一小碗面条，就匆匆回赶40华里的返程……可怜啊……，我的妈妈啊……
曾记得，妈妈，您刚满12岁，扶养6个儿女的重担已经把外婆压弯了腰，儿婚女嫁或许能为外婆多分担一点忧愁。这就样，刚刚步入花季少女的您就嫁到了孙家，成为人妻，做了我们的母亲……
虽然，您身生六胎，三男三女，无奈由于营养不良、缺医少药，最后只留下我们兄弟俩……，让您饱受了丧子去女的痛苦与煎熬……我苦命的妈妈啊……
曾记得，妈妈，您勤劳持家，依靠做长工、打短工、卖柴禾、做佃户，辛勤换来的一点点积累，好不容易买到一块小田地，梦想精耕细作，可以解决数口之家基本温饱之时，您好高兴啊……
可是，共产党新政府来了，“一刀切”的政策把您的田收去了，您希望的田野梦又无情地打碎了……您好伤心啊……
曾记得，妈妈，为摆脱“人民公社”的苦日子生活，父亲外出找“副业”去了。您在家拖儿带女，又体弱多病，缺乏帮助，而且先父寄回的有限的工资投到生产队时，变成了极其廉价的工分，甚至有时由于种种原因，投资的工分都没有了，口粮换不回，一家大少，吃不半饱，穿不半暖……
您有太多的委屈，您有太多的苦楚……
看着唷唷待哺的儿女，您不得不长日以泪洗面……
曾记得，妈妈，您的脚经常酸痛，您说过好多次，那是在寒风刺骨的那天早晨，生满崽时冻坏的啊……年少的斌儿不明事理啊，如今已为人父的满崽，终于明白，为儿的生日，真是妈妈的难日啊……
曾记得，妈妈，您说过好多次，满崽出生以后，由于人民公社的“好日子”，吃饥喝寒，奶水不足，您望着呀呀待哺的满崽，凤夜忧叹……屋漏偏遭连夜雨，有一天，身为当时的大队书记的XXX，亲自带队在我家搜索，把妈妈您收藏在九穷地洞里的仅有的一筒子糙米搜出来、拿走了，把它分给两户人家，说是暂时借给完全没有吃喝的革命兄弟们，以后再归还给您……
妈妈，那一升糙米，您是要用来每天煮一点点稀稀粥，给喂呀呀待哺的满崽的救命粮啊……眼巴巴的看着救满崽的命粮被“借”走了，背着满崽，泪汪汪的走啊走，走到几公里外的舅父家--舅舅也是人口众多的清贫的家啊，舅舅可怜我们母子，挤出了几两米和一些红著给您……您提回来，快到家门时，晕倒了……后来，大队书记XXX把您的救命粮分“借”给其中一户的那位嫂嫂，看在眼里，把“借”的半筒米归还给了您……苍天有眼啊，感谢舅舅，感谢嫂嫂啊，让苦难的您和造孽的满崽，好容易熬出了头……
曾记得，妈妈，为了交儿的工作、学艺与婚姻，您费尽了天下母亲的关切……上碰冲头，下碰冲尾，朝思夜想，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直到那年八月十五“中秋节”当日，您送斌儿出门，并与斌儿做最后诀别之际，您依然特别挂念的是您的交儿、您的心肝、您的心痛……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的妈妈啊……
曾记得，妈妈，为了斌儿的读书与学业，您更是彰显了天下父母望子成龙、尽心尽力的眷眷之心……
因为父亲去世，因为家境堪贫，年届60的您，重操当年孩童时期与小舅舅肩挑贩运、往返于40华里的县城与乡村的旧业，肩挑手提，走村串巷，卖爆竹、销火柴、售蜡烛、贩鸡蛋……，赚取一分一厘，以供斌儿读高中、上大学……
为了多赚一分钱供您的斌儿好好读书，为了让您的斌儿“有出息”，您自己一个人做小生意，受尽了风寒露冻、饥饿惊吓、摔打摸爬……
虽然，在寒暑假期间，有斌儿与您一同起早摸黑、借星星、赶月亮，跑农家、走街巷，往返于40华里的双峰县城与乡村之间……
但是，更多的时候，斌儿到学校里读书去了，是您一个人在默默地操劳……
由于辛劳过度，加上体弱多病，多次昏倒在马路上，幸被好心人提携，才免于生事……有一回，您收购的满筐鸡蛋，路过一户农家，被恶狗盯上，为了躲避，您不小心跌了一跤，除了鸡飞蛋打，还落了几道长长的血口，十数年以后，还印着苦难的伤痕……
曾记得，妈妈，斌儿有了工作之后，想对您尽些许的回报，经常劝您吃好一点点，穿好一点点，用好一点点，手脚“松动”一点点……
可是，因为您勤劳持家，节俭惯了，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用……为儿等整理您的遗物时，看着那一包包未开封的食物，那一件件未穿试的衣裳，那一叠叠未动用的金钱……为儿等曾经泪如泉涌……啊……妈妈啊……，为儿知道，您并不是故意刻薄自已啊，您是知艰知苦的人啊，数十年的艰辛风雨，铸就了您俭朴的信仰……
（三 ）
妈妈，虽然，您含辛茹苦一生，历尽艰辛，饱偿人间悲欢离合，冷暖辛酸，但是，您人穷志刚，永不言败；您艰苦奋斗，锲而不舍；您勤劳持家，调理有方；您心地善良，助人为乐；您相夫教子，我辈楷模……
曾记得，妈妈，您经常教导我们，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施舍。人家有的东西，你不要眼红，要靠自已的双手，辛勤劳动而得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曾记得，妈妈，您经常教导我们，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您身体力行，率领我们抓住时光，抓住机会，锲而不舍，苦干加巧干，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收获。
曾记得，妈妈，您经常教导我们，不会盘当，家务精光。在七十年代孩童时期的我，经常梦想有几分钱，可以跑到供销社去买几颗“糖粒子”吃。您就会说，等过年杀猪的时候，给您一块钱。杀了猪，您真的会给我1元钱，以兑现您的诺言。可是，您会教我要学着把这1元钱明年这个时候变成10元钱……
曾记得，妈妈，您在生活上给了我们忘我般的关怀。70年代的农村生活，主粮大米不够，常以红著当主食，每餐只在红著中夹带少量的米饭。但红著吃多了，很生厌。可是，每餐吃饭时，妈妈您都给我盛一碗米饭，只夹带少量的红著。身体不好，经常吃药的您，不宜吃红著的您，吃的全是红著。妈妈啊，斌儿当时不懂事啊，全吃了，但至今不会忘记您吃红著儿吃饭啊……世上只有我的妈妈好啊……
有一年，是在端午节后不久，隔壁的六奶奶生日，下午放学回来，她送了我们家一碗青椒四季豆，我看了就滴口水了。您稍事加工以后，一口都未尝，装好，叫我赶黑之前，送到数公里之外的大山里去——父亲正在那儿的一个工棚内“造纸”。在我和父亲津津有味品尝着美味佳肴时，父亲问我妈妈吃了多少时，父亲听了我的回答之后，我只记得父亲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吃饭，知妇莫若夫……
再有一年，刘金云姐夫生日，送了我们家一碗“烂肉”，第二天，您专程送到了斌儿读书的学校，我知道您没吃，要您吃一点再走，您说，崽啊，有这个心娘就等于吃了……世上只有我的妈妈好啊……
曾记得，妈妈，20余年前的“半个中秋月饼”。那年，我在县城读“高二”，中秋节时，哥哥到外地打工去了，恰好学校放假，我在有限的“伙食费”中挤出了4角钱，买了2个月饼，准备回家与妈妈您过一个“欢乐祥和”的“中秋节”，同时，也表示对母亲的一点孝敬。
我走了40华里的路，天黑才赶到家，吃过您准备的“佳肴”之后，我高兴地拿出那2个月饼——1个递给您，1个自己品尝。正当我准备品尝美味之时，您说话了：“好崽，晓得给我买东西了！不过（隔壁邻居家的）奶奶、嫂嫂家里都没有买月饼，你送点给他们吧，有福大家享，你说呢？”
听了您的话，我觉得很有理，奶奶、嫂嫂对我们家也好的，有时候有什么好吃的、新鲜的东西，也常让我们品品味。中秋节，我们家有月饼吃，不能丢了他们。
但是，2个月饼，3家人，怎么分呢？我寻思：我和您每人吃半个，奶奶和嫂嫂家各半个。我把月饼的分法向您汇报，您说：“要得”。
于是我把半个月饼分送给奶奶和嫂嫂家。在欣赏了一阵阵的感言之后，三步两脚就到走了家——好久好久没有吃中秋月饼了——我恨不得一口就把那半个月饼吞进嘴里。
为了表示我的孝心，我把那个月饼分成“大一半”和“小一半”，然后，把“大一半”递给您，“小一半”留给自己。只见您说：“好崽，晓得（孝敬）就好了，我吃这边”，话音刚落，那“小一半”就到了您手里，“大一半”就到了我手里。真是眼疾手快！
恭敬不如从命。我三口两口就将“大一半”月饼吃完了，“好吃，好吃”说个不停。等我看您吃时，却只见妈妈在欣赏我的“吃（月饼）相”，那样子，真象我的儿子出生之后，他在吃奶时，他母亲欣赏他吃奶的情形，一模一样……
我要妈妈您快快吃月饼，只见您一边说，“（吃月饼）要慢慢的吃，味道还好一些”，一边用手在那“小一半”月饼上扮了一个小角，放进嘴里，然后说，“崽买的月饼，真的好吃”。 然后，就说，“娘还要斩猪草煮潲去，这月饼等下再吃。崽，走累了，明天又要回学校去，早点睡吧。”
第二天，临行前，您告诉我：“崽，（“小一半”）月饼放在你包里，你在路上吃吧。”，“娘年纪大，吃饱了月饼，你还没吃够”，“崽好好读书，有了出息，一人吃一斤”……
以后的每一年，一到中秋，我就特别想起母亲，想起妈妈您，想起月饼，想起那“小一半”月饼……
曾记得，妈妈，有一年，大爷家梨子丰收，送了我们家好多的梨。这可是我是爱不释手的美味啊。第二天，我放学回来时，发现少了很多，急忙跑到地里干活的您追问，“梨儿到哪去了？”。
看着我满脸的疑惑，您不慌不忙地给我擦汗，摸着我的小头，说：“崽，一人吃不香，众人吃满堂香。我今天给生产队的每家送了一个梨” 。
妈妈，多年以后，我才理解了您送梨的善举，并学习着发扬光大……
曾记得，爸爸逝世后，我们家的日子可堪清贫，那一年的春天，周末老师放假，我回家讨米、讨菜、计伙食钱。为儿要返回学校的时候，妈妈您给了斌儿一张10元的人民币--这10元钱，卷了又卷，折了又折，但十分整洁、干净……
妈妈，您给钱的时候，告诉斌儿这是您积攒了好多好多年的贴箱钱，要斌儿不要乱用，把细着花；还要斌儿好好读书，听老师的话，长大了的时候，妈妈老了，期望斌儿能给好多好多的10元给妈妈用，妈妈就宽心了……
妈妈啊，为儿当时年少，您说的话，只是听着，只是记着，但不十分明白。如今的满崽，知道您给斌儿10元钱的时候，那时斌儿在学校吃的菜（蔬菜）是8分钱一份，这10元是大钱，大大的钱；还知道那10元钱饱含着妈妈您付出的许许多多的辛酸；更知道我的好妈妈，也像普天下的好妈妈一样，甘愿舍弃，尽力课子，望子成龙……
曾记得，为儿参加工作之后的第二年，村子里准备通电，但是要求接电的人家每家每户按人头集资100元。哥哥把情况写信给我，期望我们家也接上电。尽管为儿当时的工资只有70元，积蓄很少，但是，斌儿还是咬了咬牙，把按人头集资100元所需的款项寄了回家。后来，我们家赶上了村第一批通电。
那一年过年的时候，为儿回到家陪伴母亲兄长等过年。晚上，妈妈您把所有的房间的灯都打开，家里顿时亮堂堂的。为儿感到很惊奇，因为妈妈您一直是非常节俭的。于是为儿问您为何要全开着灯，这不浪费电吗？只听到妈妈您从从容容地说：满崽，你发的电，我特意开着灯，你享受享受……
妈妈，这一情节，为儿一直记着。原来，在您的心里，你的儿子工作了，为家里顺利通电提供了重要经济支持，做了贡献，您不惜浪费，以全家亮堂堂的方式，让您的斌儿“”享受享受”。妈妈，您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纯朴的感恩。妈妈，这些年来，为儿也学着您的样，学着去感谢、感激、感恩所有关心、帮助过斌儿的人……
曾记得，妈妈啊，我的好妈妈，每一年，在斌儿生日的时候，您总是一边说，“公公奶奶痛头孙，爷娘疼满崽，今儿个是我满崽的生日啊……”，一边早早地就把我最喜欢吃的猪耳朵炒好了，就把我最平时最梦想吃的荷包蛋煮好了，等着斌儿吃啊……
妈妈啊，斌儿知道，那猪耳朵可是过年时杀猪时，您特意放在火炕上炕好的，就等着给您的满崽过生日的啊……
妈妈啊，斌儿知道，那荷包鸡蛋，在平时除了斌儿间或可吃一个之外，您可是从不沾边啊，那是要拿到供销社去兑盐、兑糖，要积聚着给斌儿过年添新衣服的啊……
妈妈，儿子工作以后，您依然还在顾及着您的满崽啊，在斌儿生日前夕，能经常收到您从邮局寄来的您的满崽最爱的炕猪耳朵、红著割片、晒盐辣椒……，妈妈，从家乡到大坪邮局，那可要走20里的路啊……
可如今，我的好妈妈到天堂去了啊，已经六周年了啊……
可如今，满崽斌儿五十岁生日的时候，再听不到有人叫我满崽，再吃不到妈妈的荷包蛋、炕猪耳朵……再收不到妈妈您做的特产了啊 ……
更不用说，我的好妈妈给满崽斌儿的炒黄豆、立夏它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世上只有我的妈妈好啊……
（四）
妈妈，我的好妈妈，您虽然是一个苦人，但您是一个善人，一个大善良之女性。
好人平安啊……
十一月初五早晨，您在家中，无痛无苦、无波无折、安祥地睡着，瞑瞑之中，八十五岁的老人就这样驾鹤西归了……
在为您举丧的日子里，虽是寒冬季节，但每天都是冬日暖阳。只是在出殡前两天的深夜，刮起了一阵阵的冷风，还不时夹带着星星的雨滴，我们都担心正中了气象台的“变天”的预报。可不到两个小时，风停了，雨没了，平静、温暖的阳光日子，一直保持到您下葬圆堆……
您生前与世无争，无任何苛求，您朴实的一掬愿望，为儿都已一一遵旨照办：为儿等已请和尚经师涌经三日，为您解过超度到天堂；为儿等已为您置建了金碧辉煌的一栋大屋，供您居住；祭师诵读的家祭文，也是由您希望的满崽斌儿为您亲自撰写的；为儿等以及您生前亲友，已铸送您好多好多的钱帛，供您享用……所有的这些，法师与祭师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送达给您，没有丝毫差掛……
您出殡那天酒席的桌数，超出了治丧理事会所有人的想象，好多好多的亲朋戚友、左邻右舍，甚至一些长年在外不归的人们，都赶来祭拜您，都来给您这位善人送行……
2009年清明，是妈妈您85岁高龄归西之后的第一个祭祀佳节。为感恩母亲、铭记先亲，为儿等专程回乡，为父母亲辈至我高祖辈等所有先人陵墓未树碑者立碑修造，以兑现斌儿多年以前的凤愿。立碑先日，大雨不停，直到立碑当日清晨7点，还未曾有任何减缓迹象。待工匠们吃过早饭，即刻雨过天晴，顺利开工。一日之内，平平安安圆圆满满完成您等7位先人圣陵立碑。第二天又是淅淅沥沥的大雨……
妈妈，所有的这一切，乃天时地利人和也……
这一切的一切，该是您这位好人，您这位大善良之人，您这位好妈妈，在阳世积德的报应啊……
（五）
妈妈，据说天堂是最公平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分明。妈妈您这位在人间历尽艰辛，无善不作的女性，天堂的父母大官人啊，想必是明察秋毫，妈妈您在天堂一定会是清平安逸……
妈妈，我们这辈子做了您的儿孙，感到非常荣幸和自豪。我们兄弟在您的一生倾情的哺育、呵护、熏陶和教养下，承继了您不少的品质，才有了我们的今天。斌儿等感激涕零……
妈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羞愧无比的是，您在世时，斌儿反哺报恩尽孝的事儿，像2007年端午节斌儿回家陪伴您老，服侍您老的事儿，像国公酒的事儿，像杭州茶枕的事儿，做得太少太少。相反，不肖斌儿在您面前，多有不孝，应有尽有……惹您生了很多气，伤了很多心……
妈妈，当不孝斌儿懂事了，知道妈妈只有一个，只有今世无来生时，知道要好生回报、孝敬妈妈您时，才刚刚开始尽一点点、一滴滴的反哺之恩时，您却悄悄的走了，到天堂去了……
妈妈，您的斌儿，您最心慰的满崽儿，这辈子亏欠您的太多太多，无以数计……
妈妈，无论斌儿哭成怎么的泪人儿，都唤不回我的妈妈，都没有机会再尽一点孝道啊……
妈妈，为儿今生已无法报答您的恩情，只有待来世再报答您了……
妈妈，去年八月廿二，是爸爸诞辰一百周年。斌儿与兄文交及亲友，在双峰荷叶老家，至诚为父百年华诞庆典：请和尚诵经、送钱、化屋，客客气气、热热闹闹…… 与此同时，为儿还亲自为爸爸撰写并祭念了一篇长长的祭文……感谢爸爸、感谢您等孙氏吾祖及诸天诸佛，圣灵常验、赏光欣领……
妈妈，到您一百岁之际，满崽斌儿等，也同样为您百年华诞庆典……
妈妈，祝福您在天堂开心每一天……
妈妈，您在天堂遇到我的好爸爸时，请代斌儿等禀安……
妈妈，冥冥之中，仍能得到您等先人的庇佑，这是为儿等最大的荣幸……
妈妈，感谢您今生做我们的妈妈，来世我们再做您忠诚的儿孙……
妈妈，天堂安息……
您的满崽--斌儿，
古历二零一四年十一月初五凌晨情祭，
于中国湖北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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