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与温福、丰昇额会师美诺后,檄令索诺木交出僧格桑,索诺木不理。于是阿桂和温福在乾隆三十八年奏准三路进攻大金川。这时,阿桂又被授以礼部尚书之职。阿桂与温福、丰昇额分道进军后,连夺叛军几个碉卡,进展颇为顺利。然而由于统帅温福指挥失宜并败死,战局发生逆转。索诺木击败温福军后,乘胜占据小金川。阿桂闻变,毫不慌乱,亲自断后,将所部安全地撤至达河。
乾隆帝在热河(今河北省承德市)行宫得到兵败的消息,十分震惊,特地召大学士刘统勋商议对策。刘统勋原不主张对金川用兵,至此却力主征伐。于是,乾隆帝授阿桂为定西将军,丰昇额、明亮为副将军,并调遣健锐、火器营二千名士兵和吉林索伦兵二千名一起进剿金川。阿桂很快就收复了小金川全境。
捷报传来,乾隆帝甚为高兴,赐诗褒奖阿桂,并命他迅速移师进剿大金川。然而,夺取大金川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大金川之地自乾隆十二三年以来全力抗守,增垒设险,严密十倍小金川。”阿桂深知此情,作了充分的准备,然后,于乾隆三十九年兵分三路向大金川进攻,经过两年的鏖战和围攻,在海兰察等将领和广大士卒的奋勇冲杀下,终于在乾隆四十一年正月逼令索诺木偕其祖莎罗奔及部众二千余降,阿桂安置大小金川“归顺”的藏族头领和一般人员,设副将、同知分驻其地,不久设懋功厅,废除了原来的土司制度。
阿桂征伐大小金川的胜利,也使他的地位大大提高。乾隆帝封其为一等诚谋英勇公,并进为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和军机大臣。乾隆四十一年四月,清军班师回朝。乾隆帝亲自到北京城南良乡“行郊迎礼”,进城后,“御紫光阁,行饮至礼”。
在清政府批准他的建议后,阿桂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春,带领各族军民,顶风冒雪,翻越天山的穆素尔冰达坂,从阿克苏赶赴伊犁,争取在春暖解冻时播下第一批种子。
伊犁,是我国西北边疆一块美丽富饶的宝地。天山分支哈尔克他乌山和婆罗科努山,象南北两大屏障高耸屹立,既减弱了西伯利亚寒潮的侵袭,又阻止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干热风的危害。境内伊犁河及其上游的喀什河,巩乃斯河,特克斯河日夜奔流。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土地肥沃,是发展农业生产的理想场所。但是,清朝统治新疆初期的伊犁,由于长期战争的破坏,却变成人烟稀少,野兽出没的一片荒野,一切生产都处于停顿状态。清政府为了巩固在新疆的统治和保卫西北边疆的安全,决定在这里建城驻兵,守边卫内。要实现这一目标,首先必须解决军民的吃粮问题。伊犁距内陆遥远,高山戈壁阻隔,靠内陆运粮当然无望,只有在当地屯田开荒、种地产粮,才是唯一出路。阿桂就是肩负着这一重大使命从事这项工作的。
阿桂带领各族军民到伊犁后,抓住春播季节,在伊犁河南的海努克等地一面开荒下种,一面建房筑垒,很快取得成效;接着,组织军民开挖渠道,整修道路,为进一步恢复生产作准备。在阿桂的组织和各族军民努力下,伊犁的屯田当年即获得成效,仅300户维吾尔族农民屯田“所收谷石,接济前后驻扎官兵,及厄鲁特(蒙古族),回人(维吾尔族)二千余口,可至来年五月”,一下子解决了当地军民的吃饭问题。
清政府接到阿桂的以上报告后,大受鼓舞,决定扩大伊犁的屯田面积。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春,从乌鲁木齐抽调的500名绿营兵,从南疆招集的800户维吾尔族农民,先后到达伊犁。阿桂把这些军民安置在伊犁河两岸,立即开始垦荒播种。这年秋收时,800户维吾尔族农民“合算每人收谷四十石”,绿营兵“屯田八千亩,收获大小麦、黍、粟、青稞等谷,共二万七千一百石有奇”,又是一个大丰收。
其次,继续扩大土兵屯田的面积。清政府从内陆抽调到伊犁屯田的绿营兵很快达到2500名。阿桂把屯兵分为25屯,每屯100名,分别安置在绥定、清水河、芦草沟一带(皆今霍尔果斯县境),并特设总兵一人管辖。根据规定,每个土兵屯地20宙,由官方发给农具耕畜,每屯年交粮食1800石至2800石不等。后来,清政府又把内陆的大批犯人发遣到伊犁种地,交给屯兵看管,每人种地12亩,年交粮6石。这是伊犁军民粮食的另一个重要来源。
再次,迁移内陆的无地农民到伊犁屯田。对凡是到伊犁屯田的内陆农民,当局“每户给地三十亩”,并提供农具、耕畜,种子等,让他们安心生产。土地六年后交赋,每年交粮9升左右。对屯田土兵遣犯的家属,也分给他们土地,尽量把他们编入民籍,安心生产。
另外,对这一时期迁移到伊犁定居的锡伯、索伦等族军民,阿桂也进行了妥善的安置,让他们在查布察尔、霍尔果斯一带,一方面驻防守边,一方面屯田生产。这些八旗军民克服了重重困难,开垦出大片土地,很快做到了粮食自给自足。
总之,伊犁地区的屯田在阿桂等人的组织领导下,在各族军民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显著的成绩,昔日荒凉的伊犁河谷,变成到处是良田炊烟,鸡鸣畜叫的塞外粮仓。
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据伊犁将军伊勒图向清政府报告说:当地由于屯田连年丰收,仓库里储存的粮食达“五十多万石”,“足可备放三年有余”,陈陈相因,以致于发生霉烂。由于粮食问题的解决,给伊犁经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当地的畜牧业、商业相应也发展起来。伊犁九城也先后建成,成为伊犁军民守卫西北边疆的主要据点。
伊犁“如内陆,数千里行旅晏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社会安定、繁荣的景象。在这次完成把伊犁建成新疆政治、军事中心和反对外来侵略坚强堡垒的任务中,无庸质疑,阿桂是有“经始之功”的。
清乾隆四十三年 (1778),黄枚(?~1784)任浙江平阳知县。不久,民间流传“黄梅(枚)时节家家苦,青草池塘处处冤”的谣谚。四十九年,知府方林弹劾他亏空库实,撤了他的职。接署的金仁、汪诚先都不敢就任。到十一月,仍由他复职。不但未弥补亏空,反而挟制上司。其时尚书曹文埴受命来浙江清厘仓库,黄枚是他外孙女婿,所以有恃无恐。 乾隆五十一年闰七月,浙江提督学政窦光鼐主持院试,高宗令他就所见闻上奏。窦于阅卷中,见平阳县童生杨中所写并非制艺,而是黄枚的罪状,读后大惊。经查实:该县亏空已在10万以上,黄枚犹借此向民间勒借。遂上奏。朝廷派大学士阿桂会办。阿桂为黄枚义父,与曹文埴等串通,复奏反诬窦光鼐所奏不实。
窦光鼐即亲到平阳查访,再上奏折云:“臣赴县学明伦堂,有吴荣烈等绅民数百人呈送五十年田单二千余,供称‘黄知县以弥补亏空为名,亩捐钱五十,户给一单。’复据吴荣烈等人呈送四十七年借票九张,钱二千一百千,供称:‘四十四年,四十七年劝捐两次’。监生伍庚等供称:‘劝捐不到者,即饬役勒捐钱,自百余干至三五十千不等,县库有籍可稽。’平邑田千七百七十顷有奇,亩捐钱五十,已浮于原亏之数。以此弥补,已属违法;况仍不弥补,实出情理之外。平邑仓谷四万七千一百余石,黄枚粜成空仓。每当采买,并不给价。先付花户小票一张,号曰‘飞头’;或付谷领一纸,先填明石数充官,俟缴钱后发还。票内银价,乃用以收钱,谓之‘朋帖钱’。所缴谷钱,每石五六百、六七百不等,名为采买,实则勒捐。是该员借弥补而勒捐,既勒捐而仍不弥补。在任八年,侵吞部定谷价勒捐之钱,计赃不下二十余万。原告吴荣烈等随臣到杭,愿与黄枚质对。田单、印票、飞头、谷领、收帖、催贴、借票各检一纸,恭呈御览。”
但这奏折又被扣押。浙江巡抚伊龄阿却据温处道、永嘉知县、平阳知县等汇报,谎奏窦光鼐在平阳“刑逼书吏、恐吓生监、勒写亲供状”,于是奉旨革职拿问。 吴荣烈等赶赴温州,见到窦光鼐,执手痛哭。窦说:“我愿为此事捐生,你们也受到牵连,有遗憾不?”都说愿随窦赴杭誓死抗争。在公堂对质中,潘荣桂大呼:“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审问官相顾失色。
这时,窦的最后一道奏折侥幸被附于湖南某将军封折中,才被乾隆看到,下谕:“着阿桂会同江苏巡抚闵鹗元查办”。
至此,阿桂不得不据实回奏:黄枚在任期中共侵吞库银一万七干余两,以借弥补为名,按田科派勒索,计银—万四千余两。奉旨:黄枚着即处斩。大学士阿桂、尚书曹文埴,下至道、府、县各官十余人,分别受到革职或降职处分。
乾隆三十三年,明瑞征缅兵败自尽身亡以后,乾隆帝即授阿桂为副将军,偕同经略大学士傅恒、副将军阿里衮再次进攻缅甸。同年三月,阿桂奉召回京,四月授兵部尚书,六月又出任云贵总督。十一月,阿桂抵达云南永昌后,便与阿里衮率军攻取缅甸旧都木梳,然后,阿桂则率另一路军往蛮暮(今缅甸八莫)、野牛坝等地督造战船,以备水军进战之用。清军连续进攻,一再获胜,但因缅军持续抵抗和水土不合,士卒大量病亡,副将军阿里衰病故,经略傅恒身患重病,乾隆帝令阿桂筹画撤军事宜,并于乾隆三十四年底与缅甸议和。阿桂于十二月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因尚在云南,先由索尔纳代理其职。时木邦、蛮暮和孟连土司头目为躲避缅甸侵害,请求清政府将他们安置于内陆,阿桂建议将云南大理、蒙化一带旧有的马厂官庄田拨给他们居住为生,朝廷予以批准。乾隆三十五年八月,乾隆帝以缅甸不遣使臣进贡,将阿桂的领侍卫内大臣、礼部尚书和镶红旗汉军都统等职均革去,“著以内大臣革职留任,办副将军事,令其自效”。乾隆三十六年,又令阿桂出偏师骚扰缅甸,待其疲惫,再兴师攻之,阿桂则上疏请求大举攻缅,乾隆帝认为阿桂的建议不合时宜,下诏斥责,并夺其官,留军营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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