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金瓯一片

原创 奚仁德 群学书院 2021-10-29 08:57

收录于合集#主席诗词鉴赏29个

根据地的发展，是波浪式地向前扩大，一小片，必将变成一大片，最后将变成中华一片红！

收拾金瓯一片

文 | 奚仁德

01

清平乐 · 蒋桂战争

一九二九年秋

毛泽东

 

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洒向人间都是怨，一枕黄粱再现。

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清平乐·蒋桂战争》1929年秋作。1962年5月发表于《人民文学》5月号，原题《清平乐》。1963年12月出版《毛主席诗词》时补题《蒋桂战争》。

从这一篇文章开始，在鉴赏毛泽东诗词之前，先普及一下毛泽东诗词的格律常识。一方面，可以欣赏毛泽东诗词格律的深厚功底。另一方面，也为现代人，特别是年轻人学习诗词，创作诗词，提供一点帮助、参考和借鉴。

清平乐

（平）平（仄）仄（韵），（仄）仄平平仄（韵）。（仄）仄（平）平（平）（仄）仄（韵），（仄）仄（平）平（仄）仄（韵）。

 

（平）平（仄）仄平平（韵），（平）平（仄）仄平平（韵）。（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韵）。

全词46字，双调。上片参差，下片整齐。下片换平韵。

此调唐代已经盛行，借用汉乐府清平乐二调名，并非合二调以制新声。宋代王灼《碧鸡漫志》说，李白有应制清平乐四首，相传即本词牌来源。

今日汀江夜景

毛泽东这首词中的“直下龙岩上杭”为实录进军地名，押韵而不拘平仄，句拗气盛。

这首词生动地记录了红军利用蒋桂战争造成的有利条件，胜利开辟闽西根据地的过程，深刻地揭露了军阀混战的滔天罪行，无情地诅咒了非正义战争，同时又热情洋溢地歌颂了日益发展的红色政权和土地革命，歌颂了人民的正义战争。

词的上片写军阀混战，为工农武装割据提供了有利条件。下片写挺进闽西取得的重大胜利。上片反映了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社会的特征，下片反映了中国革命的特点和优点。全词是一首土地革命战争的胜利颂歌，是一首记录井冈山道路日益发展，中央苏区日益扩大的革命史诗。

这首词以对比鲜明的艺术手法，描写了对立面的斗争。在语言和感情色彩上，上片愤激凝重，冷嘲热讽。下片热烈雄壮，轻快欢畅。上下片有着有机的联系。上片从阶级矛盾写时局变化，下片从革命战略写挺进闽西。前者是后者的客观依据和有利条件，后者是因时制宜的主观努力，是前者的必然结果和发展动力，是全词的重心。两者合在一起，是一个艺术整体，真实地、具体地、历史地反映了当时的现实。

关于这首词的写作时间，毛泽东标明是“一九二九年秋”。是秋天的哪一月呢？按照毛泽东诗词出版的排列顺序，写于一九二九年十月的《采桑子·重阳》排列在这首词的后面。由此可以推断，《清平乐·蒋桂战争》的写作时间“秋”，应该在一九二九年的立秋日——8月7日至一九二九年的重阳日——10月11日之间。多数人认为，应该是在九月底至十月初，或者说九、十月之交。因为“军阀重开战”，就在九月下旬。

02

在解析这一首词之前 ，我们先追根溯源一下，蒋桂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得从根源说起。从哪里说起好呢？从中国“四洋”的概念说起吧。

中国的四洋的概念是指中国沿海区域及远海区域的概念。它分别有北洋、南洋、东洋和西洋四大概念。

北洋：是指渤海、黄海和朝鲜半岛区域。北洋之说，最早出现在宋朝，主要指渤海和黄海区域。后来清朝以长江口为界，长江口以北区域为北洋。与之有关的名称有北洋水师、北洋大臣、北洋军阀和北洋政府等。

南洋：是指长江口以南的区域，以东海、南海为主的区域。这是侠义的概念。广义的概念，泛指东南亚。过去说广东人下南洋，就是指下东南亚。

 

东洋：就是指日本。《沙家浜》里的台词：“打败了东洋兵”就是指打败了日本兵。

西洋：概念比较广泛。南洋向西的部分，印度南部沿海区域，甚至泛指西方，包括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及欧洲。明朝郑和下西洋，这是大家最熟悉的事情。

现在回过头来再说北洋。

辛亥革命，只推翻了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孙中山只当了一年多的中华民国的临时大总统。后来就被晚清北洋军阀袁世凯窃取了。

袁世凯

由于袁世凯是北洋军阀领袖 ，所以，他统治下的政府，就叫北洋政府。1916年6月，袁世凯死了。先后的继任者有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他们的政府，仍被称为北洋政府。但是，段祺瑞长期担任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并以北洋正宗自居。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北洋政府也被称为段祺瑞政府。“五四运动”就发生在段祺瑞政府时期。

段祺瑞

在袁世凯统治期间，革命派先后发动了二次革命和护国战争。

中国历史上向来不缺乏军阀。比如三国时期的魏、蜀、吴。与其说是三国，不如说是曹、刘、孙三大军阀。军阀的出现，分裂小国的出现，无疑是中央集权制的没落，地方权力太大而导致的。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三国，东晋十六国，南北朝，五代十国，不乏其例。

袁世凯死后，再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能够统治 ，驾驭北洋政府和北洋军阀，北洋军阀便快速分裂为直、奉、皖三大军阀。

直系军阀

首领：冯国璋、曹锟、吴佩孚、孙传芳、冯玉祥等。地盘：直隶省、湖北省、江西省、江苏省。

结局：1928年被北伐军打败。

因绝大部分首领出生在直隶省，所以称他们为直系。有些人可能还不知道直隶是什么意义。直隶  ，就是直接隶属的意思，有点类似于现在的“直辖”。在封建时代，往往特指天子脚下的心腹之地。“直隶”二字，最早见于宋朝，直属京师者，称之为直隶。明朝时，有两个直隶，北京地区叫北直隶，南京地区叫南直隶。清朝时，把南直隶改为江南省，北直隶改为直隶省，是康熙时给定的称谓。直隶省 1928年改为河北省。

冯国璋

奉系军阀

首领：张作霖、张学良。因张作霖来自于奉天，就是现在的沈阳，故称为奉系。地盘：东北三省。

结局：1927年，张作霖就任北洋政府海陆军元帅，成为北洋政府最后一位统治者。1928年皇姑屯事件，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1928年12月28日，张学良改旗易帜， 归顺蒋介石。

 

顺便说一下张学良。蒋介石北伐，你张学良不抵抗，改旗易帜，还说得过去。因为，这毕竟是国内战争，自家人打自家人。可是后来的“九·一八”事件发生，你张学良作为东北军总司令，不抵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而且，日本人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于家，你是败子；于国，你是败类。于父，你不孝；于国，你不忠。你不配做少帅，只配做少爷。在民族气节上，你既不如父亲，也不如蒋介石。你父亲之所以被日本人炸死，就是因为他不愿意做日本人的傀儡。蒋介石虽然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攘外必先安内。但是他毕竟还是战了的，攘了的。关于你的不抵抗，多数人都说是你执行了蒋介石的不抵抗命令。可是，最近我看到了一个采访你的视频，你亲口说，你没有接到蒋介石的不抵抗命令，是你一个人自作主张下令不抵抗的。你还说你敢作敢当。好一个敢作敢当。——此内容，另有宏篇大论，本文只摘其提要。

张作霖

皖系军阀

首领：段祺瑞、徐树铮、靳云鹏、吴光新、段芝贵因首领段祺瑞老家在安徽，所以叫皖系。

地盘：北京、陕西、甘肃、山西、安徽、浙江、山东、福建。

结局：表面上看，皖系地盘最大，又是北洋军阀的嫡系分支，又以北洋正宗自居，却是三大军阀中首先失败的。在1920年7月14日至1920年7月19日的直皖战争中，直系联合了奉系，最后皖系失败，段祺瑞下台，直系和奉系共同取得北京政权。直皖战争，是为争夺北京政权而进行的战争。是直系联合奉系主动挑起的。

皖系军阀失败后，1922年、1924年，直系和奉系之间又内讧，进行了两次大战，史称“直奉大战”。第一次直奉大战，奉系败。第二次直奉大战 ，直系败。

徐树铮

1925年，国民党在广州成立国民政府，与北京北洋政府对峙。1926年 ，国民政府北伐军北伐北洋军阀。

北伐战争，虽然目标是北伐北洋三大军阀，但是，北洋三大军阀经过内部的三次大战，已经内卷得差不多了，而且又不够团结，不够齐心。北伐军又是国共两党党的精英和主力，并且有外国军事顾问。他们利用矛盾，各个击破。先打败了北方直系吴佩孚，后打败了南方直系孙传芳，最后再打奉系张作霖。奉系张作霖虽然力量强大，但是，1928年又突然被日本人炸死了，儿子张学良干脆改旗易帜，直接归顺了蒋介石。至此，南京国民政府完成了表面上的形式统一，北洋政府正式结束。

就在蒋介石完成了北伐以后，不知道轻重的桂系军阀却两次主动挑起了蒋桂战争，并且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03

毛泽东这首词里所写的蒋桂战争，就是第二次蒋桂战争。

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

这两句，开门见山，紧扣词题，形象地再现了国民党新军阀统治下极为动荡的政局。

蒋桂战争早在毛泽东的预料之中。早在1928年10月，毛泽东在他的《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一文中就指出：“国民党新军阀蒋桂冯阎四派，在北京天津没有打下以前，有一个对张作霖的临时团结。北京天津打下以后，这个团结立即解散，变为四派内部激烈斗争的局面，蒋桂两派且在酝酿战争中。”

果然不出毛泽东所料。1929年2月，以李宗仁为首的武汉政治分会撤免了亲蒋的湖南省主席鲁涤平，以何键继任。蒋介石立刻下令查办，并调兵西上。3月下旬，蒋介石软禁了桂系将领李济深于汤山。于是，李宗仁、白崇禧就决定起兵反蒋。美国和华东财阀支持的蒋系军阀与英、法和两广豪绅支持的桂系军阀争夺华中的大战终于爆发了。4月初，桂系失败，蒋介石控制了两湖大部分地区。6月底，李宗仁、白崇禧被迫逃亡国外。9月下旬，李宗仁、白崇禧回国，联合改组派汪精卫和不满蒋介石的张发奎，组织“护党救国军”反蒋。蒋桂战争又爆发了。这就是词中所说的“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

为什么说“风云突变”呢？第一，因为李宗仁、白崇禧已经逃亡国外，没想到突然回国。第二，1929年8月，蒋介石正在与冯玉祥、阎锡山进行中原大战，没想到李宗仁、白崇禧又突然发动了反蒋之战。毛泽东在他的《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中继续说到：“帝国主义和国内买办豪绅阶级支持着的各派新旧军阀，从民国元年以来，相互间进行着继续不断的战争，这是半殖民地中国的特征之一。”“中国内部各派军阀的矛盾和斗争，反映着帝国主义各国的矛盾和斗争。故只要各国帝国主义分裂中国的状态存在，各派军阀就无论如何不能妥协，所有妥协都是暂时的。今天的暂时妥协，即酝酿着明天的更大的战争。”

《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这一命题，是毛泽东的独到见解。当时党内许多人对红色政权能不能存在都持怀疑、否定的态度，更不明白为什么能够存在。对这一命题，毛泽东在这一文中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和论证。毛泽东的这首词，是对这一文的诗意总结，是诗化的政文。

洒向人间都是怨，一枕黄粱再现。

这两句，深入一层，概括了蒋桂战争和一切军阀混战的严重恶果，揭示了反动派用武力维持反动政权必将最终破产的历史规律，对反动军阀提出强烈的谴责，投以辛辣的嘲笑。

军阀重开战带来的深重的灾难多得像雨水一样洒遍人间，人间到处都是怨恨，真所谓是怨声载道啊！何以谓之？毛泽东在他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文中说：“伴随各派反动统治者之间的矛盾——军阀混战而带来的，是赋税的加重”“因为国家的赋税加重，地主的租息的加重和战祸的日广一日，造成了普遍于全国的灾荒和匪祸，使得广大的农民和城市贫民走上求生不得的道路。……中国是全国都布满了干柴，很快就会燃成烈火。”1929年1月《红军第四军司令部布告》也指出：“全国各地，压迫太甚，工人农人，……人人怨愤。……”

“洒向人间都是怨”形象地说明了军阀混战的非正义性，揭示了阶级矛盾的普遍性和尖锐性，预示着革命高潮不可避免地要到来。

1929年，蒋介石、王宠惠、胡汉民、伍朝枢（左起）

“一枕黄粱再现。”是用典故说军阀重开战的结果或下场。唐人沈既济的传奇小说《枕中记》中说：有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卢生，流落到邯郸路上。在客店里遇见一个道士吕翁，卢生向他诉说对贫困的不满。吕翁就给了他一个枕头，说，你睡一会儿就会称心如意了。这时店主人正在蒸黄粱饭。卢生入睡后，梦见自己已经封侯拜相，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福禄长寿，子孙满堂。可是一觉醒来，黄粱饭还没有熟呢。故事本意是宣扬人生如梦的虚无思想，后来常用“黄粱一梦”讽喻虚幻的梦想和不能实现的愿望。毛泽东在词里借以讽刺蒋介石等大大小小的军阀们的痴心妄想，并预示了他们的最终结果或下场。一切都被毛泽东的这句话说中了。两次蒋桂战争，都是桂系挑起的，但两次都是以桂系失败而告终。蒋介石虽然统一了军阀，但是最终还是败在了毛泽东手里。他们只不过做了一枕黄粱美梦而已。1929年，毛泽东就预见了二十年后的结局啊！

军阀重开战。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在干什么呢？

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

这两句，过头，如破空而来，气势磅礴，居高临下，锐不可当。它生动地描绘了红四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向闽西大进军的情景。

红旗，既实指红旗、军旗、战旗，又指代红军，又象征党的领导。在上片阴霾四合的典型背景上，突然出现了火红的战旗 ，创造了红光耀眼，激动人心的意境。

直下，直捣，直抵。成语“直捣黄龙”。《宋史·岳飞传》：“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跃过”“直下”，既抒发了吊民伐罪，一往无前的战斗豪情，又赞颂了红军龙腾虎跃，迅速进军，声威远震，所向披靡的革命气势。兵贵神速。这两个词，与其说红军进军神速，不如说毛泽东善于抓住战机，用兵神速。这两个词形象地表达了毛泽东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

毛泽东在《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一文中指出：“军阀间的分裂和战争，削弱了白色政权的统治势力。因此，小地方红色政权得以乘时产生出来。”“不但小块红色区域的长期存在没有疑义，而且这些红色区域将继续发展，日渐接近于全国政权的取得。”当蒋桂战争即将爆发和继续进行时，毛泽东利用敌人营垒中的矛盾，抓住战机，向敌人力量最薄弱而且完全处于混乱状态的福建进军，解放了长汀、龙岩等县和上杭县等地，开辟了闽西苏区。

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收拾，收拢 、整顿、光复。岳父《满江红》：“待从头收拾旧山河”。这二字，含义丰富，概括了当时在闽西这一新苏区所进行的一切革命工作。

金瓯 ，金属小盆。古人用来比喻疆土的完整巩固，后来又常指国土、国家。《南史·朱异传》：“我国家犹若金瓯，无一伤缺。”这一典故，寄寓深沉，饱含着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表达了缔造红色政权的责任感，拯救人民的迫切心情和最后必将解放全中国的坚强信念。

一片，一块，一部分。这里指闽西根据地，已经地跨数县，连成一片。同时又形象地暗示，根据地的发展，是波浪式地向前扩大，一小片，必将变成一大片，最后将变成中华一片红！

有一个历史问题需要在这里理清一下。

1927年，毛泽东带领秋收起义余部，来到井冈山。在这里，部队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机会，在这里，诞生了红四军，在这里，建立了中国农村第一个革命根据地。1929年，毛泽东怎么又到了闽西去开辟根据地的呢？这是事出有因 ，毛泽东不得已而为之的。

1928年7月至1929年2月，为扼杀创立不久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蒋介石先后任命江西省主席朱培德和湖南省主席何键为总指挥，组织湘赣两省的敌军三次“会剿”井冈山。前两次“会剿”都失败了。包括“黄洋界上炮声隆”的那一次。第三次“会剿” ，由于敌太强，我太弱，毛泽东又不在，留守的彭德怀指挥不当等原因，红军未能打破“会剿”，井冈山根据地丢失。

1929年3月，蒋桂第一次战争爆发，蒋介石就把驻守井冈山的主力抽调到蒋桂战场上去了。井冈山的敌军兵力空虚。彭德怀就反攻，又夺回了井冈山。

但是，毛泽东有他自己独特的战略眼光，有他的长远打算。他认为，井冈山固然重要，但已不是久留之地。他认为，第一，蒋介石现在虽然忙于蒋桂战争，无暇顾及井冈山，但是只要蒋桂战争一结束，蒋介石肯定还会来进行第四次“会剿”。第二，井冈山毕竟地盘小，容不下大部队，补给很困难。第三，死守一个山头，被动挨打，终究不是办法。第四，我毛泽东的战略，从来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于是，毛泽东在井冈山重新夺回后，仍然由彭德怀留守，他继续下山去寻找新的地盘 ， 开辟新的根据地。

就在毛泽东南下寻找新的地盘未有结果时 ，老天爷又帮了毛泽东的大忙，又给毛泽东送来了一个极好的天时——蒋桂战争第二次爆发了。于是，毛泽东才有机会钻了这个空子，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创建了闽西根据地。

不愧为毛泽东，毛泽东就是毛泽东。果然不出毛泽东所料。1930年2月 由于彭德怀错杀了王佐和袁文才（这是最早被错杀的红军将领），导致王佐和袁文才旧部反水。加之蒋桂战争已经结束，蒋介石又腾出手来“会剿”井冈山了。井冈山第二次丢失。这一丢失，一直到1949年，就再也没有收复。如果不是毛泽东有战略远见，开辟了新的根据地，后果不堪设想啊！

当然，闽西根据地也不是毛泽东的久留之地，井冈山根据地第二次丢失后，毛泽东又闽西赶到江西，迅速在瑞金创立了中央根据地，成立了中国第一个苏维埃政权。

毛泽东收拾金瓯，可真有一套啊！

毛泽东一生创作了上百首诗词，《蒋桂战争》是唯一以敌方为题材的一首。这说明，蒋桂战争对于毛泽东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没有蒋桂战争，就难以有闽西根据地 ，就难以有后来的中央根据地，就难以……

就难以再想象了。

仔细，反复品读这首词后，我心里总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老天爷好像特别眷顾毛泽东。这眷顾，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方面，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毛泽东从秋收起义起，就必须历经千辛万苦，受到蒋介石的反复进剿，会剿，围剿，就必须经历万里长征。另一方面，又多次给毛泽东送来天时。生病不死，数落数起，化险为夷，从未负伤，蒋桂战争给他送来天时，西安事变给他送来天时，抗日战争给他送来天时，重庆谈判给他送来天时……

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毛泽东究竟如何了得，不要看毛泽东如何，如何，只要看蒋介石如何对付毛泽东就行了。蒋介石对付共产党，其实对付的就是毛泽东一人。毛泽东在哪里，蒋介石的进剿，会剿，围剿就会在哪里。毛泽东在井冈山，蒋介石就会剿井冈山。毛泽东在瑞金，蒋介石就围剿中央苏区，毛泽东在延安，蒋介石进攻陕北。当时，共产党的根据地有许多，对其它的根据地，蒋介石就是不屑一顾，眼睛只盯着毛泽东的根据地。而结果也证明了蒋介石找对了对手。毛泽东离开井冈山，井冈山就失守，毛泽东被剥夺了第五次反围剿的指挥权，第五次反围剿就失败。遵义会议后，毛泽东掌握了共产党的最高领导权后，毛泽东就向共产党交了一份神奇的杰作——四渡赤水。如果没有毛泽东，就没有四渡赤水。如果没有四渡赤水，中央红军可能会一渡不渡，长征也可能变成短征……是毛泽东挽救了红军，挽救了共产党。

蒋介石虽然找准了对手，可就是找不到对付对手的办法。

有诗为证：

黄粱美梦夜闻香，

北斗星辉照上杭。

介石浅滩苔碧绿，

金瓯玉露泽东方。

THE END

作者简介

中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会会员，江苏省毛泽东诗词研究会理事，江苏省诗词协会会员，南通市诗词协会会员，海安市毛泽东诗词研究会副会长，海安市诗联书画研究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