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校长

朱永新

（2002年7月14日在庆祝北京师范大学建校100周年全国中小学校长论坛上的讲演）

苏州市副市长、苏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朱永新

 

给我的命题作文是《理想的校长》。各位都是校长，实际上我是班门弄斧。但是，弄斧必须到班门，不到班门不显真功。我认为，理想的校长主要在这五个方面。

第一，校长要有很强的成就动机。

成就动机，在心理学中研究很多，在教育学中用的很少。大家都意识到，讲校长的能力，讲校长的知识结构；但是，很少讲校长的成就动机，讲校长的理想追求。

实际上，作任何一件事情，尤其是管理一所学校，作为校长，最重要的应该有一种激情，应该有一种创造冲动，有一种不断挑战自我的成就动机。我认为，这是最最重要的。宋代著名学问家张载说过：“志大，则才大，事业大；志久，则气久，德性久。”没有大的志向不可能做出大事业来。但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多少的校长，胸怀非常的广阔，志向非常高远？我觉得这一点还相差很远。事实上，你的志向越大，越是有你的梦想，你就越有可能实现你的理想。所以，我下一本书《新教育之梦》的《序言》，就是《梦想成真》。只要你有梦想，你就有可能把梦想变成现实。如果你连梦想都没有，你就不可能圆你的梦。

有梦想，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有信心。你要自信，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能把学校建设得非常辉煌。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朱永新教育定律之一：说你行你就行》，在我们的教育中，我说我们执行的是这种摧毁自信的教育。我们不断地对老师说“不行”；老师也不断地对学生说“不行”；家长说孩子“不行”。我们社会上有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披是不服不行”。我说，这句话用在教育上，是千古不灭的定律。校长不仅要跟老师说行，同时更要跟自己说行，你要相信自己。因为，只要你是有理想的校长，只要你有强烈的成就动机，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我最近开了一个教育在线的网站，大家有时间可以去访问一下。www.eduol.com.cn。至今天刚刚开办26天，发帖子就发了一万张，访问人次超过三万。一些年轻的教师和校长，在上面发表他们的观点。我们这个网站能够培养中国教育的新生代。我就非常奇怪：经济学有经济学的新生代，文艺学有文艺学的新生代，电影有电影的新生代，那么教育里有没有新生代？在主流媒体上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看不见他们的影子。我们的主流刊物、主流媒体，很少让我们的年轻人粉墨登场。所以，我的网站——教育在线，就是要让年轻人粉墨登场，让年轻的老师们能在里面大显身手。很多精彩的文章，我看了真受感动。教育界真的是藏龙卧虎。在网站开张的时候，我同时开了一个“朱永新成功保险公司”。我写了一个成功保险公司开张启事。我说，保险公司很多，有人寿保险，有健康保险，有航空保险，有财产保险，就是没有成功保险。我来开一个成功保险。成功保险的对象不限，任何人都可以投保，尤其欢迎校长和教师来投保，因为校长、教师的成功，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希望。投保金额不限，万元不多，十元不少。投保期限十年。条件只有一个，这十年，每一天必须写一千字的教育反思日记。十年以后，你拿者3650篇反思日记来找我，你现在交一万，十年我赔你十万！倾家荡产我愿赔！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你也不会忍心让我赔。陈至立部长也会资助我，让我支持大家，因为我为中国培养了那么多的教育家，那么多的优秀校长，这不是好事情吗？欢迎大家去投保。投保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坚持。你有理想、有信心，同时必须要坚持、坚韧。

第二，理想的校长必须有服务意识。

这个服务意识我们讲得很多。教育界的服务口号应该说已经够多了。最典型的是“三个一切”——“一切为了学生，为了一切学生，为了学生一切”。但是在我们课堂上，在校园里，有多少老师、有多少校长想着我们是为了孩子？事实上，教育服务概念是在中国加入WTO后，把教育和服务贸易作为专项，在谈判中提出来的，是随着多元化办学机制的形成，民办教育的兴起，民办学校公开提出，学生就是我们的上帝，我们的教育就是让上帝满意。这样，如果我们的学校没有很强的服务意识，那么学校今后的生存就会遇到很大的挑战。前天吴忠魁教授给大家讲了美国俄亥俄州教育战的事件。我觉得这是一个信号，是一个教育必须增强服务意识的警钟！我们公办学校的校长们，特别是名牌学校的校长们，要树立起服务意识。树立起为纳税人服务的意识。你说“我们有多少服务意识”，但是，课堂里的学生不是为了展示自己而存在，而是为了配合老师的表演而存在！像我们很多的公开课，学生不是在配合老师表演吗？配合老师事先写好的剧本，配合老师运转的模式，很少是真正为了孩子自身的发展。当然，作为校长来说，在服务中还必须明确为教师服务。校长为教师服务这也不是多数校长具有明确的意识，很多校长也是让教师为自己服务的，让教师的成绩证明自己的存在。在很多学校，校长既是导演，又是主演。演了A角还不够，还不让别人演B角。没有其他老师展现机会，展现自己才能的舞台。

我们苏州最近几年引进了外地不少校长和教师，当然，这是值得反思的，到底应该不应该引进。去年一中挖了苏北4个特级教师。我跟一中校长说，你太狠了一点。他说，苏市长，我不挖，深圳也挖，上海也挖。与其去上海，去深圳，我留他在苏州也一样。我无言以对。有些外地副校长来，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来？是不是冲着待遇来的？他说，不瞒你说，我并不是冲着待遇，我们那里待遇也很高。但是心情不一样。所以，教师流动，很多人都说是经济原因，其实往深层次看，并不是经济原因，很多人在校长的影子下，没法走出校长的影子，没法展示自己的才能。评什么特级教师、全国模范教师、全国先进教师，都得校长先满足了，他才有机会。为教师服务的意识，我觉得校长很难做好。同时，校长应该有为学校长期发展服务的意识。因为任何校长，你任期再长——现在都有校长任期制，你干的再长，你也是学校发展中的沧海一粟。怎么样在学校的发展中留下你思想的痕迹、物质的痕迹——物质的痕迹是盖一些房子，买些设备，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留下思想的痕迹。就应该视学校发展为生命。我在《理想的教育》这本书里写道，理想的校长应该把学校的发展视同自己的眼睛一样。

第三，我觉得理想的校长应该有人文情怀。

人文情怀，讲得很多，但是在校园里真正落实的很少。首先，大家对人文这个概念就不是很清楚。根据我的理解，也很简单。人文，人文，拆开来看，一个是人。一个是文；第一是关心人，关心人类的命运，第二是关心文化，关心人类的文化，关心民族的文化，关心文明的发展。

人文精神的散落，到了20世纪，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世纪之交的时候，大家都为20世纪取得的成就而陶醉，我也写过一些文章。但是进了这个世纪以后，我越想越不对。我觉得20世纪除了创造辉煌的物质文明以外，对精神文明的践踏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差不多所有的森林，在过去的这个世纪被砍伐了；所有的河流，被污染了；臭氧层，被破坏了。更重要的是，两次世界大战死伤的人数，到了人类任何一次战争所无法比的程度。现在局部战争还在继续，巴以战争、印巴冲突……这样人文精神的丧落跟我们的教育有什么关系？我给教师、校长做报告的时候，他们都讲，这都是你们“当官的”做的孽，跟教育有什么关系！我问他们，我们当官的是谁培养的？没有民主的教育怎么会有民主的社会呢？没有人文的教育，怎么会有人文的社会呢？我们反思一下，在我们的教育中，从20世纪教育思想演变的发展历程中，有多少人文的教育思想成为教育的主流？都是一种功利主义的教育，都是急功近利的教育。无论是美国的《2001计划》，还是《美国的国家处在危机之中》，《国家仍然处在危机之中》，所有这一切，都是针对科技的发展，都是针对军备的竞赛，很少针对、关注人类自己的发展。

所以说，一个校长怎样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这点非常重要。很多校长都这样认为，我们是和社会对着干的，但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事实不是这样。就拿网吧来说，我说网吧如此泛滥，学校做什么？在出来之前，我和我们的教育局长说，我们的校园能不能为学生提供最好的网络服务？星期六、星期天能不能网络开放？能不能装一些健康有益的游戏？为什么让孩子们到那些地方去呢？学校的一切怎样更好地为学生精神世界的发展服务，怎么样着眼孩子们德性的成长？这是我们校长责无旁贷必须考虑的事。但是，我们在教育中看到的是学校间残酷的竞争，生员竞争。很少有人真正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地、踏踏实实地做一些人文精神的浸润和培养。

第四，理想的校长应该具有办学风格。

我觉得，所有优秀的学校都必须具有鲜明的办学风格。我曾到过苏州一个非常好的学校，他们知道我从来不问升学率，我没有必要问升学率。我问校长：你的办学风格是什么，办学特色是什么，你的办学理念是什么？他说：“我是什么特色？我什么都是特色！我什么都好。”我问：“真的吗？你什么都好，就什么都一般！”我说，我们的教育，打着“全面发展”的幌子，干着“全面不发展”的勾当。人的个性，人的才能，都是丰富多采的。要统一的大纲，统一的计划，统一的考试，统一的评价。你说说，在一个模子下，怎么可能培养全面发展的人！而上帝把每个孩子带到人世间，就要求他成为他自己。我们教育的使命也就是把他培养成他自己。那么，学校教育怎么样办得有特色，是把孩子培养成他自己的一个重要方面。

我经常说，教育的历史只会记住有特色的教育，只会记住那些有办学理念的校长，只会记住那些有办学风格的校长，它不会记住芸芸众生；尽管你们为教育的发展做出非常大的贡献，没有你们就没有中国的教育，就没有世界的教育；但很遗憾，历史往往只是记住英雄。鹤立鸡群嘛！如果是鸡立鸡群，全都是鸡，就会无人发现。万绿丛中一点红，如果是万绿丛中一点绿，一片都是绿，那你就无以显现。美国《新闻周刊》在80年代曾经评选过世界上办得最好的4所学校。《我的教育理想》这本书里专门介绍了这4所学校，可以看一看。美国新闻周刊专门喜欢对世界各行各业评头论足。去年做了一件对我们苏州人很开心的事情——把苏州评为世界9大新兴科技城市。中国、亚洲唯一入选的就是苏州。很开心，当然它评的不一定很准确。它在教育上评的也不一定很准确，为什么评这4所？但是不管怎么样，这4所学校，每所学校都丁是丁，卯是卯，都有特色。比如，其中有一所日本东京的学校，这所学校特点是什么？创造发明。所有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创造发明，有些还有自己的发明专利。在这个领域，它就是全世界第一位。所以，我在苏州极力推进办学特色，尽管也有不同意见，有些场合也有争论，我说你争归争，辩归辩，你不搞特色，就没有出路！

特色，是差学校变成好学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我们苏州一所非常有特色的学校，——苏州第六中学，本来是苏州最差的学校。8年以前，校长肖德生学校去，当时我还在苏州大学教书。他说：“你说我这学校怎么弄？这么差的生员，这么差的老师，我怎么尽快上去？”我说别无二途，只有特色。好了，他就办了两个特色班。请了苏州最好的美术、音乐、体育老师，很多是大学老师来给这俩班的孩子上课。三年下来，大显成效。大部分都考取大学，考不取大学的，苏州各界非常欢迎。所以它很快成为省重点，很快成为国家示范学校。一个苏州最差的中学，现在已经成为国家重点示范学校。我们吴江有一所屯村中心小学，一所农村学校，这所学校，我去过三次。他们的特色是什么？写字。所有的学生，所有的老师，都写一手好字。我说，你这个特色对你学校发展，非常有好处，否则，谁知道屯村啊？对学生发展也有好处。父母给了孩子们人生第一副面孔，这副面孔，他们也许是无力改变的；但是，他们给自己作了第二副面孔，这副面孔他是可以改变的，可以把它作成最美最美。这副面孔对孩子终生发展是有用的。有人说，电脑时代写字有什么用？我说，越是电脑时代，写字越是稀缺资源！大家都不写了，你的字就更加值钱！今后，要想找几个写好字的，大家就会想到：我到屯村小学去。这些孩子今后即使没有饭吃，他也可以教人写字养家糊口。所以，苏州形成了一批这样的学校，如城东中心小学每人都会两种以上的民乐，平直中心小学，从一年级开始写日记，等等。我觉得，这对办好一所学校非常非常有用。好多校长都来问我：“我搞什么特色？”好象我是专门的“特色批发商”。我说，这需要你自己动脑筋。特色是你教育思想的体现。关键是校长要读书，你不读书，就不可能产生好的办学理念。

我最近4年，找了一批专家专门研究“教师必读书目”。负责地跟大家说，今年底我会把这批书目正式推出来。我们已经酝酿了4年时间。最近在《人民教育》、《中国教育报》、《教师博览》、《人民政协报》、《教师之友》、《新教育》等几个媒体上推出“新世纪教师应该读什么书”这样一个活动。希望各位校长、老师把感动你们的一本书，感动你们的十本书，推荐给我们。我们希望年末岁首能把书目推荐给我们的老师们。我们希望中国的老师们能够认认真真、踏踏实实读一点书。

最后，理想的校长应该有沟通能力。

沟通能力，我觉得非常非常重要。实际上沟通能力也是校长成就动机的一个反映。

第一，要学会和政府沟通。在中国这个背景下，在法制还相对不十分完善的情况下，跟政府的沟通就尤显必要。我们苏州有个24中学，今年三月份，我到这个学校去了一趟。一个普通的分管教育的领导到一个学校去，我没想到引起他们如此感动。他们把离退休的老教师、老校长全部请回学校，他们说，在历史上，从没有一个市长到我们学校来过。我跟他们说，我来啦。我为什么来？并不是我一下子想到了你们，而是你们的校长不断地在盯着我。你们过去的校长为什么不去盯着市领导呢？为什么不搞各种各样的活动吸引市领导来关心呢？这就是校长的沟通能力。应该说，我去学校还是比较多的，我有很多校长朋友，在座也有我的很多好朋友。苏州就不要说啦，那些名校长我差不多都能讲出他们的名字，都能说出他们的特色。但是，我也不可能所有的学校都去。因此，谁能主动跟我接触，我就会多关心一点，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密切联系领导”嘛，作为领导要密切联系群众，但是作为群众也要善于“密切联系领导”，争取领导的支持。在中国，政府的支持，是任何一所学校都不能缺少的。

第二，要注意与企业的沟通。我常说，中国的企业还没有高度的自觉，没能主动地来关心教育。因为我们的税收政策，其他政策，还没有激发他们主动关注教育和关心教育。在我们苏州也是这样。苏州关心教育最多的是外商。很多外商是“兵马未到，粮草先行”，已经在我们各类学校设立各种各样的奖学金。像诺基亚，旭电，宏基，……很多外资企业，包括台湾企业都注重教育的投入。苏州有一所办得非常有特色的学校：苏州工业园区的苏州职业技术学院，本来是工业园区自己投资建立的职业培训学校，后来它就非常注重加强和企业界的合作，组成了一个企业界的董事会。没想到这些外商董事一个个都把自己最好的设备放在这个学校。有一家一下子放了500多万的设备，他把刚刚研制出来的东西展示在这所学校，同时供学生使用。学生使用后，进了企业，就不需要二次培训。实际上，企业对教育的投入是有所图的，并不是无所图的。有人说，苏州的企业愿意做，贫困地区企业就不愿意做。事实也不是这样。昨天我从长治回来。我觉得山西长治市是一个非常值得推介的城市。市委书记吕日周已经是个新闻人物。他在教育上所做的工作，我觉得非常值得推崇。我准备最近专门为他写篇文章。第一，他做到了所有的教师工资决不拖欠。这个市13个县，有5个国家级贫困县，竟全部做到教师工资不拖欠。第二，他做到所有的校舍（包括村校）无危房。第三，他正在做所有的孩子都一定要上学，今年他保证做到。我觉得这几个做到已经相当不容易。在他做的过程中，企业支持也是有很多可歌可泣的事例。其中有一个企业家，一下就捐了150万。也是在困难地区的企业家。如果我们的校长有意识地加强与企业界的沟通——实事求是讲，跟企业家沟通要培养感情的。我们很多校长拿孩子做筹码，跟家长去谈判，让他支持。这样的支持是很有限的，可能是一次、两次，孩子在你的学校，没办法，看你的面；但是你如果跟企业家成为朋友，具有非常好的沟通关系，他会源源不断地给你支持。这样的和企沟通相当重要。

第三，学校之间的沟通。有些校长说，我跟其他学校有什么关系呀！现在学业的校之间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学校之间的关系，有的时候不仅是弄的面红耳赤，甚至相互不理。我记得在浙江做一次报告，听报告人递了一张条子，揭露另外一所学校的丑事。说他们是如何搞应试教育的，让我回答怎么看。我回答完了之后，另外一个校长站起来，就公开干起来了。这就提醒我们，特别是我们这些好校长。我们在座的都是名校的校长，尤其要有自知之明。真的是这样。名校靠什么？第一靠学生。你们把最好的一批学生都招来了。我反复敲打苏州名校校长，千万不要得意。老实讲，这些好学生，你不教他，他一样好好学习。好学生，长期以来形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良好的学习风格，良好的学习欲望。你不去花很多精力，他们也不会太差。因此，你要关注其他学校，让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更大的发展。那天，谈松华老师讲的非常有道理，就是教育的效能如何评价。学生的起点就相差这么多，成本肯定差得多，因为生均经费你肯定比他多，加起来，又差得更多。最后差的这么多，他的效益就比你高。所以我说，你千万不要得意，偶尔得意一下也可以，千万不要忘形。我们苏州就作了一件事情，就是帮助薄弱校。所有的好学校都必须或者合并，或者帮助差学校。你要把差学校带起来，我说，我服你，算你有本事。城区有个三元中学，本来比较差，一中一带，三年上去了。我们十中也是个省重点，帮了八中，我们十一中和平江实验学校、实验小学合并，组建新的平江实验学校。我们苏州中学帮了新成立的民办学校——育才中学，同时在五中办了苏州实验班。我反复敲打他们，你必须帮助薄弱校，和别的学校共同发展。因为中国教育非均衡化，已经到了——那天李连宁司长讲了——大家非常关注的地步，如果我们再人为地扩大这种现象，再那么高高在上，傲视群雄，就会失道寡助，就不会得到最好的发展。事实上，一个良好的教育氛围，就需要共同合作。

理想的校长如果具备这5个方面——当然我在书里写了8条，表述方法不一样，思想也在不断变化嘛。在中国教育界应该有他的声音，也能够为中国教育贡献他的智慧。

来 源： 教育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