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篇 郑板桥:“难得糊涂”的怪咖诗人(下) 所以,在流浪途中,苦闷时便常常借酒浇愁,甚至于混迹青楼之间,适度“移情”。此后老婆死了,老父死了,甚至儿子也饿死了,他还没有发达的迹象。 然后,浑浑噩噩混到了不惑之年,才有了一点雄起的迹象。中了举人,续了弦,字画也值钱了,似乎心也应该能定下来了,居然此时他又老来雄心在,娶了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十九岁美女饶氏,还琴瑟和鸣过得十分美满的样子,羡煞旁人,风流才子是也。 关于这,连他老人家也是承认的,真诚得可以。也就是前文所提到的《板桥自叙》:“酷嗜山水,又好色,尤多余桃口齿,及椒凤弄儿之戏。” 郑板桥如何结识并娶了饶氏,说来还颇有传奇色彩,这事还被他本人形成文字,收于其著作《扬州杂记卷》。 由于清人文字也不是太古代,十分浅近,不用翻译也能看懂,文章也不太长,就几百字,故兹全录于下:“扬州二月,花时也。板桥居士晨起,由傍花村过虹桥,直抵雷塘。问玉勾斜遗迹,去城盖十里许矣。树木丛茂,居民渐少,遥望文杏一株,在围墙竹树之间。叩门径入,徘徊花下。有一老媪,捧茶一瓯,延茅亭小坐。其壁间所贴,即板桥词也。问曰:‘识此人乎?’答曰:‘闻其名,不识其人。’告曰:‘板桥即我也。’媪大喜,走相呼曰:‘女儿子起来,女儿子起来,郑板桥先生在此也。’是刻已日上三竿矣,腹馁甚,媪具食。食罢,其女艳装出,再拜而谢曰:‘久闻公名,读公词甚爱慕,闻有《道情》十首,能为妾一书乎?’板桥许诺。即取淞江蜜色花笺、湖颖笔、紫端石砚,纤手磨墨,索板桥书。书毕,复题《西江月》一阕赠之,其词曰:‘微雨晓风初歇,纱窗旭日才温。绣帏香梦半朦腾,窗外鹦哥未醒。 蟹眼茶声静悄,虾须帘影轻明。梅花老去杏花匀,夜夜胭脂怯冷。’母女皆笑领其意。问其姓,姓饶。问其年,十七岁矣。有五女,其四皆嫁,惟留此女为养老计,名五姑娘。又曰:‘闻君失偶,何不纳此女为箕帚妾,亦不恶,且又慕君。’板桥曰:‘仆寒士,何能得此丽人。’媪曰:‘不求多金,但足养老妇人者可矣。’板桥许诺曰:‘今年乙卯,来年丙辰计偕,后年丁巳,若成进士,必后年乃得妇,能待我乎?’媪与女皆曰:‘能’,即以所赠词为订。明年,板桥成进士,留京师。饶氏益贫,花钿服饰拆卖略尽,宅边有小园五亩亦售人。有富贾者,发七百金欲购五姑娘为妾,其母几动。女曰:‘已与郑公约,背之不义,七百两亦有了时耳。不过一年,彼必归,请待之。’江西蓼洲人程羽宸,过真州江上茶肆,见一对联云:‘山光扑面因朝雨,江水回头为晚潮。’傍写‘板桥郑燮题’。甚惊异,问何人,茶肆主人曰:‘但至扬州问人,便知一切。’羽宸至扬州,问板桥在京,且知饶氏事,即以五百金为板桥聘资授饶氏。明年,板桥归,复以五百金为板桥纳妇之费。常从板桥游,索书画,板桥略不可意,不敢硬索也。羽宸年六十余,颇貌板桥,兄事之……。” 这就是传说中郑板桥在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中收获的一世最美爱情,还是其原汁原味的捉笔实录,十分可信。 至于郑板桥风流断案和养生长寿之事,似乎和诗歌没有多大关系,在此一笔带过,继续省略五百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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