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元《诗禅琐记》（中又）

张伯元《诗禅琐记》（续二）

叩石山人    己亥日在北京青年诗社听张伯元佛学讲座，约以“虫”“窠”为韵并用是字题七律二首

浑浑噩噩若痴懵，原是轮回九界中。

未见菩提经寐觉，才知佛法启轻聪。

我今操笔如骑虎，谁竟寻章类蠹虫。

已寄虔心尘际外，缘成何必辨牛吽。

 

倏忽经年运几何，命乖媕婀郁沉疴。

若无一念存尘障，信有三千度筚罗。

世幻嵯峨皆驳象，时为侘傺是虫窠。

从今趣途凭谁觉，吾荐吾心亦佛陀。

伯元谬评：初次谋面叩石山人诗兄，兄风流倜傥，气宇轩昂，使弟相形见绌。今见诗，惭愧更增倍矣！兄诗佛俱老，“轮回九界”一句，是说十法界中唯有佛界真正跳出“三界”外，信不虚也。“牛吽（音：轰）”二字亦见慧解，“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可打开地狱之门，压了孙悟空五百年的就是这几个咒语。什么意思，不能翻，咒语有翻的么？不认识“吽”的人很多，念“牛”就念“牛”，心法对了，声奈心何！说有一个修道的一直念“牛”，念得红光满面，已有火候。碰上一个较真的说他念错了，改念“吽”后，再见时，已经灰头土脸……音是那个音，法却不是那个法了。奈何奈何？执着于名相，执着于色声香味触法，皆是以砖磨镜，不得正法不说，白白浪费许多光阴。可惜！叩石山人诗兄深得“牛吽”之“味”，若能深信“若无一念存尘障，信有三千度筚罗。”则“不辨牛吽也能佛”，信不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