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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红楼第二十回:凤姐训斥赵姨娘 黛玉吃醋薛宝钗

故事

宝黛钗三个人正在玩笑取闹,冷不丁听到宝玉房里传出吵闹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宝玉回去一看,原来是他的奶妈李嬷嬷在院里大骂闹事,她不骂别人,单指着名骂袭人,说她哄骗宝玉。袭人本来就生了病,被李嬷嬷就一骂就委屈地哭了。宝玉越替袭人辩解,李嬷嬷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宝玉是在偏袒她。

好在一场风波被王熙凤给拦了下来,拉着李嬷嬷去吃酒去了。这些老婆子本来就喜欢无事生非,没事找事,无非就是想着能占点什么便宜,如今凤姐请她去吃野鸡喝酒,给她这样的面子和台阶,她也就识趣地跟着去了。

宝玉劝了一会袭人,让她睡了。自己到处逛,闲着没事也就回来了。看到房间都没什么人,还在年下,都去玩牌了,只有麝月一个人在房里。宝玉让她去玩,她也不去。宝玉就又犯了痴傻的毛病,说着要帮麝月篦头。

宝玉房里有几个大丫鬟,袭人是一个,晴雯是一个,麝月是一个,秋纹又是一个。这个麝月是袭人一手调教出来的,识大体,温顺。但晴雯却不是这样,有些心高气傲的脾性,喜欢挤兑人,也是仗着自己长得比别人强几分。她赌牌输了钱回来取,看到宝玉给麝月篦头,就忍不住胡乱开玩笑。两人也都不放在心上。

第二天袭人的病好了很多,宝玉闲着没事就去了宝钗那里。宝钗这里贾环和宝钗的丫鬟莺儿正在赌牌,贾环也是贾政的儿子,但因为是庶出,赵姨娘平时把怨气又都教到了儿子身上,所以贾环是个心术不正的人,跟莺儿赌牌输了都赖账。正闹着,宝玉来了,把贾环训了一顿,把他赶出去了。

贾环受了气,回去自然是告诉赵姨娘原委,赵姨娘带着一腔怨气就骂自己儿子,里面连带着不少人,这话正好被路过的王熙凤挺到了。王熙凤是多聪明的人,她平时本来就瞧不上赵姨娘,如今听到赵姨娘这么教育自己儿子,当然不能不管。就把贾环叫出来训斥了一顿,然后给了他钱让他再去玩,连带着把赵姨娘也数落了一顿,赵姨娘气的牙根痒痒。

宝玉跟宝钗正说笑着,听说史湘云来了,高兴的手足舞蹈,他跟宝钗一起去了贾母房里。林黛玉也在,看到他们一起过来,心里就不高兴了,一问宝玉,果然是从宝钗房里一起过来的,冷不丁就说了一句吃醋的话。

宝玉正在兴头上, 被林黛玉这么一浇,心里也委屈,替自己辩白,我对你再好,总不能天天围着你转吧,我不过就是偶尔过去一次,陪宝钗说说话,今天又是湘云来了,你还这样。难道只允许我陪你一个人玩?这林黛玉一听这话心里就更不是滋味。说着就哭着回自己房间了。

宝玉跟出来解释道歉都没用,黛玉就是一个劲儿的哭,两人说着说着又扯到生啊死啊这样的话上,就更是难受,这边俩人还没和好,宝钗走过来把宝玉拉走了,说史湘云等着见他呢。毕竟俩人从小一处玩耍,如今很长时间不见,来了自然亲的跟什么似的。黛玉见宝玉走了,自然又是一顿眼泪,她生来就是为了还泪的。

宝玉心里记挂着黛玉,没多大会,又跑到黛玉那里去赔不是,然后跟黛玉分析他们几人的关系,然后又是跟黛玉表白自己的心意,到这时候,黛玉才明白宝玉的苦心。两个人慢慢又和好了。正说着,史湘云过来了,三个人又一起玩笑打闹起来。

史湘云咬字不清楚,“二”和“爱”分不清楚,黛玉就打趣她。史湘云就不服,说黛玉老挑人家的错,可是有一个人你就挑不出错,那就是宝姐姐,黛玉知道是宝钗后,也只能冷笑一声。宝钗自然不会有错,她多聪明,城府多深,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拿到她的错呢?史湘云反击黛玉,哪一天你找一个吐字不清的林姐夫,才是呢。这一说把黛玉羞得不行,撵着湘云就要打。

点评

这一回里晴雯看到宝玉给麝月篦头所说的“你们那些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很明显,说的就是是宝玉和袭人云雨之事,至于和麝月有没有,不得而知。然而她们最终的命运却恰恰相反,跟宝玉清清白白的晴雯最后被怀疑是狐媚子赶出了贾府,而很早就跟宝玉做了云雨之事的袭人不仅没事,还被王夫人委以重任,实在可叹。

贾环其实是个悲剧人物,虽然是庶出,如果能被很好地教育,应该不会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同是一母所生,他姐姐探春就比他强百倍,因为她不会自己看轻自己,不会自轻自贱。而赵姨娘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她一辈子都被人瞧不上,于是怀恨在心,把许多怨气无形中都加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慢慢地贾环也就跟赵姨娘一个德性了。所以才有这回王熙凤骂赵姨娘是“歪心邪意狐媚子霸道的”骂他“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这一回贾环被宝玉训斥,赵姨娘被王熙凤训斥,暗伏了后文两人魔魇之事。

这一回宝玉为了劝黛玉,论了他与宝钗和黛玉的亲疏关系,却独独地没有提到史湘云,不是曹公露笔,实在有意为之。宝玉说自小跟黛玉一起,一桌吃,一床睡,那么比黛玉更早的湘云怎么解释呢?宝玉与黛玉、宝钗的关系尽人皆知,但他与湘云的关系书中并未挑明,其实这才是后文的大关节。

直到这一回史湘云才进贾府,“大说大笑”四字就传神地交代了史湘云的性格特点,果然是“英雄阔大宽宏量”。此时大观园早已落成,后面会有一段红楼儿女最难忘的大观园时光。

这一回说薛宝钗对待贾环的态度是“素习看他亦如宝玉,并无他意”,这话我读着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宝钗对宝玉这时候还没有任何想法,毕竟她尚在待选。一层是宝钗对贾环与对宝玉态度是一样的,但贾环是赵姨娘所出,平素为人贾府上下无人不知,宝钗不可能不知,知道了还把他看的跟宝玉一样,足见宝钗城府之深,毕竟借居贾府,她是客,还是明哲保身最好。

诗词

本回无诗词,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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