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小说初探
一、闪小说概述
众所周知：闪小说一词源于英语flashfiction。在西方，谈及闪小说的起源时，人们便直指古希腊的《伊索寓言》，尽管其时尚无小说的概念。
如果按照上述标准，因古汉语的高度凝练性，汉语闪小说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与《伊索寓言》同时代的先秦文学。如《韩非子》中的《自相矛盾》与《郑人买履》，《战国策》中的《鹬蚌相争》，《山海经》中的《夸父追日》及《精卫填海》等。其后历代文学作品中的类似例子，更是不胜枚举，如：《新序》中的《叶公好龙》，《月令广义》中的《牛郎织女》，《籍川笑林》中的《火烧裳尾》，《聊斋志异》中的《狼》等等。当然，当代很多学者认为：前述的诸多寓言故事，"多为粗陈梗概，并不血肉丰满，非有意为小说。"事实许确如此，因为古人不可能按照我们今人的鉴赏标准，去进行满足我们今天阅读需求的创作。但无疑，这些神话、传说、寓言、志怪等确为后世"小说"的先声，当然也便成为今日闪小说的"鼻祖"。
汉语言文学自觉地将闪小说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体裁，始于2007年1月23日在天涯社区"短文故乡"发起的"180至210字超短小说征文"活动。虽然初始尚未称之为闪小说，但作为一种新型文体，闪小说即起开始登堂入室了。闪小说称谓的确定，以及闪小说创作的字数标准都是在这一活动中确定下来的。而随后从应征的3000余篇作品中择选出版的《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的横空出世，则标志着华文文学大家庭中的新成员──闪小说正式登台亮相。
泰华闪小说的产生及发展，与司马攻有着莫大的联系。司马攻不仅身体力行，率先创作出了百余篇属于泰华的闪小说，而且凭借其在泰华文坛的影响力，号召并推动了泰华的闪小说创作，组织论证了泰华闪小说180至300字的创作规范，更领导出版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泰华文学（闪小说专辑）》。
下面仅从社会演变进程中，人类文化活动发展的视角出发，对闪小说的诞生进行一下简单梳理。
二闪小说诞生的社会文化基础
1生活节奏加快的催生现代社会生活节奏日益加快，人们已无暇抚卷长阅，这便使得长篇、中篇、短篇小说等逐渐淡出了人们的阅读视野。从作者层面看，快节奏生活同样会冲击写作心态──作者或因无暇，或因厌倦，从而不意宏篇构思。当然，我们说长篇、中篇、短篇小说等逐渐远离人们的生活，并非说它们已经或即将绝迹，而是说，现代化生活日益缺乏对传统文学的默契，正呼唤并催生着与之相适应的新型文体的出世，这便为闪小说的诞生提供了社会土壤，奠定了文化基础。
2信息技术的滋养以计算机网络为核心的信息技术革命，每日每时都在颠覆着人类的传统理念。一方面，互联网拓展了人们的诉求平台，便捷了沟通渠道，使得包括闪小说在内的新生事物易于迅速发酵；另一方面，互联网又不断强化着人类求新求变的心理渴望，甚至致人疯狂。只要生活中有一点点某种新事物诞生的迹象，都会被有心人悉心壅培，进而裁出一道热闹的风景。
前已叙及，闪小说这一文学体裁由来已久，只是一直未被人分门别类。当着这种几百字的超短"微型小说"的创作，量增到一定程度，特别是借助网络文化活动的推动，而发生"井喷"现象时，在当代人们求新求变的热捧声中，使其自成门派也便水到渠成了。
3文学划分精细化的影响我们都知道，学科划分的日益精细化是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发展中的普遍现象与规律；我们更清楚，最初为数不多的几百字内的闪小说都归于微型小说内。
小说在文学创作中是一种文体，而在人文社会科学中，是一门学科。文艺理论工作者不断地深入研究，使得小说分类的精细化成为必然，当然也就使闪小说最终从微型小说中游离出来，进而走向独立成为必然。
4客观事实的存在闪小说这一文体的诞生，有一个重要的人文因素前提，即在命名以前，闪小说已经客观存在了，甚至存在已久了，只是我们刚刚能动地去认知它的存在而已。正如空气中的氧气，在1772年法国的拉瓦锡和瑞典的舍勒的实验以前，没人意识到它的存在，但此前它不存在吗？闪小说亦如此。
天涯社区何以举办那样的比赛？而非其它形式？只因那种文学形式正在大地上悄然滋长。举一个我们面前的例证。司马攻1994年作品《小丘上的故事》，就是篇两三百字的超级"微型小说"。此外，2008年出版的微型专辑《骨气》一书，收录了司马攻1997至2008年的50篇作品，其内《致命的一次》一篇绝对符合今天被我们称为闪小说的创作规范，另有《小孩子不懂事》等10篇百字小说也在其中。尽管《骨气》付梓晚于天涯社区征文比赛，甚至晚于《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问世，但其时中国闪小说尚未成气候，泰华更未曾闻闪小说一词，《骨气》一书中那些大部分成篇于2007年以前的作品，并非司马攻闻"闪"而后动。如果以上不足左证，那么展卷司马攻1995年成书的微型小说集《独醒》，其上收录的《塞车后果》等12篇百字小说足可为凭了。
一言以蔽之，闪小说很早之前就成为了嗷嗷待哺的无名婴儿。相较闪小说存在已久的事实，天涯社区的征文比赛，《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的出版，以及我们今天的闪小说研讨，虽然堪称前卫，但仅是后发的顺势借力而已。
三浅谈闪小说创作中的语言锤炼与结尾处理
我们都知道所谓的小说三要素：人物、环境──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故事情节。从结构上看，小说要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一部好小说，应该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包含较大的社会容量，具有深刻的人物心理探究，以及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最后是先锋的文体，前卫的布局。这些当然都应是闪小说该具有的特质，但是闪小说小、新、巧、奇的个性，也决定了写闪小说迥异于其它文体的创作体验。
"闪小说之妙，妙于巧思，妙于结尾的出其不意、出人意表，让人有'原来如此''真没想到'的兴叹。"此话一语道破了闪小说之妙"点"所在──巧思与结尾，而巧思虽宽泛，最终也要通过语言来实现，因此我们不妨把问题归结为语言与结尾。
下面仅就闪小说创作中语言锤炼与结尾处理的技巧与方法，浅谈个人体会。
1语言锤炼
闪小说之小，要求我们在情节推进的过程中，务求语言精炼。当然文学创作中语言的锤炼与提高，应该是作者终生努力的方向。所谓的语言锤炼，就是要在无损已有语言的表达效果的前提下，尽可能地集成完善句子的语言功能，最终实现语句含义深刻，意境高远，表述完美。
上帝呀！女王怀孕了。谁干的？
Myheavenlyfather,thequeenispregnant,whodidit?
这是很久以前──据说当时女王尚未婚配，英国一次"要求包含宗教、政治、性和悬念"的征文比赛中的金奖作品。短短三句话，囊括了要求的全部内容，且故事情节清新。至今仍被传诵，便足见作品语言与意境魅力之大。
（1）文字兼用汪曾祺先生曾说："写小说就是写语言。"强调"在叙事中抒情，用抒情的笔触叙事。"闪小说创作不更应如此吗？要想让有限的语言，拥有更多的信息含量，便应力求文字兼用，即一段叙述兼备两项或多项文学功能。在此我们仅分析一下，如何在情节推进过程中，深化人物塑造。
先看司马攻《情深恨更深》（《泰华文学59》第1页）中，作者对文字兼用的准确掌控。
尼姑双手一扬，十几颗念珠飞出，倭寇纷纷倒地。只有一倭寇安然无恙。
这倭寇向尼姑一揖："你我夫妻情深，……"
"慢，有一人要见你。"尼姑向后堂唤："小莲，杀死你父母的奸贼在此。"……
就情节推进来讲，叙述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而从人物塑造分析，其内则更具深意与功力──
尼姑手下留情，因为此倭寇乃前夫。曾为夫妻，不亲手毙其性命系念旧情，但假"小莲"之手索命，却因民族大义。层递演绎，重情明理的尼姑的鲜明个性跃然纸上──情节展开与人物刻画同步进行，一气呵成，相得益彰。
再看《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中冷月潇潇的一段武林传奇《卧底》：
南拳李与北腿张多次在武林大会上交手，均不分胜负，致使武林盟主之位虚悬多年。四年前的一个黄昏，北腿张在庄外散步时，遇一昏倒在路边的后生，命弟子抬到庄里。不久，后生醒来，磕头便拜，云为报家仇，前来拜师学艺。三年后，后生别师下山。本届武林大会，最后关头，南拳李与北腿张登场，百招后北腿张竟落败。这时，一个后生蹿上擂台。南拳李大吃一惊："你？！"后生说："师父，得罪了，我还有几招没向您讨教。"二百招后，武林盟主出焉。
这是篇被称为闪小说精品的作品。随着情节的步步推进，"后生"的个性不断丰满，两者相辅相成，贯穿始终。故事结束，也把"后生"韬光养晦，或者说阴险狠毒的形象推至极致。我个人认为本篇在结构与情节及人物塑造上均属上品，但时间的交代上似有欠缺。
晶莹的《票选》（《泰华文学59》第70页）中有一句我看就在我们四位老教师中产生吧。
这既是故事推进的需要，同时也刻画了人物性格"主任"没有说"我不去。"可见也是一个不懂谦让的领导。
（2）跳跃推进闪小说中精炼语言的另一手段就是使用诗歌式的跳跃性语言。这尤其适于多线、多场景的切换叙述中。场景一叙述未毕而切入场景二后，按阅读思维习惯，读者会自觉认定场景一仍在进行中。我们先来看《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中无字仓颉的《如画》：
"来吧，我一人在家。"她收到短信。犹豫。不去？爱，无私，愉悦，拥有……？他有家。天平失衡。她回复：等我。复式楼整洁气派。室内温馨，香气馥郁。来，换鞋。他温柔迫人。嗯。她低头轻应。呆住：三双拖鞋，赫然入目。一双虎头虎脑；一双绣花颀长；另一双，紫色绒面，新的。他知道她喜欢紫色。她脑海里跳进一幅画：《家》。画面：大中小，三双鞋子，依次排列。眼下，画中之鞋安在。只是，一双缺席，在他脚上。一双加塞，等她穿上。她夺门而逃。
本篇叙事风格近乎堆积木，"犹豫。不去？爱，无私，愉悦，拥有"，"她脑海里跳进一幅画：《家》。画面：大中小，三双鞋子，依次排列。眼下，画中之鞋安在。"等等。分段阅读颇觉凌乱，甚至支离破碎。为什么呢？就因为语言的跳跃性太强。但排放在一起，却将"她"在情与理之间的挣扎，揭示得淋漓尽致，构造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
再如许昭华的《蒋作家的烦恼》（《泰华文学59》第12页）中，关于房子与奖杯的叙述几度切换，但均点到为止。我们试想：如果各个场景都作详细叙述，那么二三百字肯定无法容纳。
（3）适度留白某些情节不必交代过细，甚至不作交代，以多留读者想象空间，更可兼得意境深远之妙。如果叙述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作品绝不可能吊起读者胃口。另外，但凡闪小说创作，就要面对有效利用字数空间问题，留白当然就省去了空间。那么留白也要锤炼语言吗？当然！我们必须斟酌何处留白，何处详述。
来看例子──司马攻《靠窗那张床》（《泰华文学59》第2页）中，其间有这样的情节切换：父子俩换了床／两天后回到家／母亲责怪儿子换床。此间并无父亲告知母亲与儿换床云云，但那是必然的，否则母亲何以知晓？这便是留白──即节省了笔墨空间，又可唤起读者的联想欲望。
再如前面提到的冷月潇潇的《卧底》。我们回头通篇来看，最终南拳李打败了北腿张，而后生又打败了南拳李，可以推定：后生受命于南拳李，去拜北腿张学艺，而后生学成回来后，再转授南拳李，但篇中对此事只字未提。
提及闪小说创作中的留白，我突然想起绘画中半山入云、半马隐山的意境。两者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4）慎用描写小说是通过塑造人物、叙述故事、描写环境来反映生活、表达思想的一种文学体裁。以上经典定义告诉我们：描写是小说的重要表现手段之一。为使情景更加丰富形象，在情节推进中常常要对人或物或场景做些适当的描写。但是这种描写应恰到好处，切莫喧宾夺主。因为必定小说是以叙事为主体的，所以小说中的语言当然应以叙述为主。特别地，对于闪小说的创作，描写语言的使用更应慎之再慎。何以如此说呢？
首先，闪小说篇幅有限，不可能容许篇内有冗长的描写。除非兼用，否则大可不必。而且用之，白描一二即可。细描将会使作品流于杂文或散文。
其次，闪小说的篇幅决定了其故事情节的推进，一般都比较紧凑。而描写过程势必会舒缓节奏，也便延迟了叙述进度。写出来便可能成了微型小说。
另外，闪小说中的人物性格一般是定型的，即使转变，也仅是在一言一行中的转变，而不可能是反复的转变。因此，客观上不需要太多细腻的铺垫性的语言描写，即闪小说结构本身就制约了描写的大量存在。
简而言之，闪小说的情节展开，与粗略的动态叙述仿佛一拍即合，而与细微的静态描写却相去甚远。
2结尾处理常言道：编筐窝篓，全在收口。文学亦然。据闻海明威《永别了，武器》一书的最后一页修改达30余遍。足见文学大家眼中，作品结尾之重要性。
结尾即"起承转合"之"合"。如果是中长篇创作，甚至短篇、微型，结尾应该对故事有个收官的交代，但闪小说却未必，有时寓合于转，更能增强作品的艺术效果。在此，仅就非传统的两种结尾形式，略作分析。
（1）压轴结尾一个贯穿始终的秘密，到最后才揭开谜底。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如司马攻的《风雪夜归人》（《泰华文学59》第3页）中，开始一段三句交代了环境；第二段起词"晚上"交代了时间，紧接着"他"和"一个女人"就依序出场了。"他"是叙述主线，读者对"他"当然不会陌生，可"一个女人"是谁呢？在故事情节的推进过程中始终未作说明，直到最后一句才亮出底牌："三年前卷走他财物随人私奔"的"前妻"。
我们再来看《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中马长山的《间谍》──我是一个间谍，已经潜伏三十年了。我不想过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日子了。可是一想到婷，我又失去了自首的勇气。婷还像个脆弱的小女孩儿。她多愁善感，看见别人的一点不幸就要难过，她甚至为小狗而流泪……离开了我，她还怎么生活？圣诞夜，我们宽衣解带……"把灯关上。"婷红着脸说。"可咱们以前一直……""把灯关上。""你说什么？""把灯关上！"天啊。"把灯关上"──这正是当年上峰告诉我的接头暗语……
"我是一个间谍"，当然要有上下线，作者对此却惜字如金，仅以亦叙亦描的语言，极尽渲染"婷"的"脆弱"。圣诞夜的床上，"婷""把灯关上"的话语一声高过一声，本以为是床笫之事，"我"却突然悟出其另外含义，故事即此结束。
晓云的《天长地久》（《泰华文学59》第45页）与晶莹的《真爱》（《泰华文学59》第70页）同属此类。
（2）悬念结尾叙述至某一节点，故事戛然而止，留给读者更大的多可能性的想象空间。
岭南人的《神秘吊客》（《泰华文学59》第5页）──最后一段──看到这里，大明泪如泉涌，滴入口中，又苦又涩。
大明又苦又涩的眼泪为何而流呢？为哥哥后继有人而激动，还是为得不到哥哥的遗产而懊恼？这是作者留给读者的悬念。
白翎《骨肉》（《泰华文学59》第22页）──她要跳河/弃婴啼哭/倒述交代来龙去脉/她在桥中犹豫/雪糕车铃声"坚强"。她自杀了吗？全凭读者。
曾心《佛塔的背后》（《泰华文学59》第24页），读者阅读过程中，肯定一直在关注"古佛"谁偷的，到后来佛寺香火鼎盛，佛塔建成，读者也可能猜到是谁偷了"古佛"，但作者自始至终没作交代，也便使结果多了别的可能。
晶莹的《网迷》（《泰华文学59》第71页）也属此类。
四结束语
闪小说的诞生与推广得益于互联网等新兴媒体，闪小说成长于网络文学中。这正是闪小说尚未融入主流文学的根源所在。这便要求我们每一位作者，务须端正创作姿态，以共同呵护闪小说的健康成长。不仅仅是在两三百字的写作形式上，更要在思想内容上体现出闪小说的社会功能。
关于闪小说创作中语言锤炼与结尾处理两个问题或可合二为一，因为结尾的处理形式，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可归属于语言锤炼的范畴。仅是为了阐述上的方便，本文才作区分。
文学魅力源于作品的个性化──个性化的语言，个性化的结构。如果千篇一律，文学定然索然无味。本文的分析评议，仅是个人写作与阅读过程中的粗浅看法。于此与大家交流而已，未曾奢望分享，因惧怕误人入歧途。
另一方面，在闪小说阅读，特别是在《泰华文学（闪小说专辑）》编辑过程中，我确曾试着简单地将部分闪小说的结尾于自己的阅读中删掉，再与原作进行比较并加揣摩，结果真实地感受到了结构与意境上的不同。希望我的想法能引起更多人的兴趣，并闲时一试。
曾听过这样的论述："如果说小小说是小说中的诗，闪小说便是诗中的绝句。"此话充分诠注了闪小说创作之艰难，意境之雅致。闪小说是文学的，它应具有小说的美学特质；闪小说是大众的，它得满足今日社会的阅读需求；闪小说是时代的，它必须具有信息时代的时尚传播特征。这些便决定了闪小说新潮而传统、短小却精悍的鲜明特色，因此，也应当成为我们进行闪小说创作时的行笔准则。
闪小说作为文学中的新生事物，当然地，会较传统文体蕴藏着更加空灵的拓展空间，也便为作者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创作天地。当前，闪小说这一新尤尚未羽翼丰满，因此，当此择机入道，悉心把玩，恰逢其时。
期待并坚信：通过我们今天这个研讨会，通过大家藉此聚会激发出的更大创作热情，泰华文坛的闪小说创作将更上层楼。未来的某一天，我们掩卷回瞻闪小说的发展历程，但愿那时大家能同声欢呼：我们无愧那段文学时光！
参考文献：
《泰华文学（闪小说专辑）》（总第五十九期）
《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百花文艺出版社）
司马攻《骨气》（泰华文学出版社）
徐振宗李保初桂青山《汉语写作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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